學達書庫 > 瑪德琳 > 天使風暴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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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只是……怕麻煩。」陶水沁苦惱的咬唇,思索著該怎麼面對這尷尬的情況。 接下來要怎麼做?把自己剝光,從容就義般大喊「來吧」,還是故作妖嬈嫵媚,來場笨拙的脫衣秀,盡其所能的激發他的戰鬥值? 哎呀── 答案很簡單,伊末爾直接動手幫她省略麻煩。以為從小讓人伺候到大,連拉鍊都搞不定的男人,修長的手指竟刷一聲便讓一整排鈕扣迸落,幹淨利落,過程毫無停頓。 他傾身重新喚起她體內方興未艾的騷動,展現出超凡的親吻技巧。 單單只是嘴對嘴,怎麼能變換這麼多的吻法?偶爾淺吮,時而狂烈索求,甜蜜又親昵。 也對,身處複雜的環境,他絕不可能毫無經驗。唉,都是跟其他女人練出來的…… 「我從來不吻她們。」伊末爾濕熱的唇滑至窘澀地別開的暈頰,舔吻陶水沁敏感的熱紅的耳根,再進一步含住小巧的耳垂。 他的嗓音因為渴望尚未獲得紓解而啞沉,像走調的琴弦懶懶地悲歎。 「每當我看著她們的臉,黑色的長髮,總是把她們當作是你……我知道這樣做是褻瀆了你,但我無法控制自己。」 壓抑在心頭不能獲得滿足的yu/望只能透過一個個替代品來宣洩,但他從不曾給過她們一個真心的吻,哪怕是帶有感情的碰觸也沒有。 他躺在替代品的身上,假想身下的人是她,以虛擬的華麗假像矇騙所有感官知覺,彷佛是一個人在沙漠中獨行,汗水流過、熱度退去後才發現前方只是海市蜃樓。 他愛的人不在身邊,沒有愛的性欲只是無情的發洩,毫無意義。 聽完伊末爾的自白,陶水沁應該發飆,火大的狠甩他一巴掌,但她沒有。 她只是深吸一口氣,將急速膨脹的嫉妒塞進肺裡,藉由呼吸排放成沒有價值的二氧化碳,她實在捨不得糾正他太過病態偏執的思維,因為那全是因她而起的呀。 「我喜歡你……從十二歲那年的第一眼起,我就把你刻在心底,偽裝懦弱的我,想要你的渴望強烈到連我自己也不能掌控……」 「我知道,現在的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不走,打死不走,隨便你要把我帶到哪裡都好,就是別再繼續你的混沌理論,它同樣把我折磨得好苦。」 陶水沁不再躊躇,不再困在自己設下的限制範圍,跨越過封鎖線,涉足他駐足的那片黑暗荒漠,以堅定的聲音回應他的索求,撫摸他只能單翼飛行,遍體鱗傷的身軀。 伊末爾逐一加重逗惹的繁複技巧,沿吻衣不蔽體泛著珍珠光澤的裸白曲線。 他撫弄的尺度遠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程度,她不敢看,索性側轉過身蜷起背脊,他乘虛而入,將火熱擴延至尚未被情\yu肆虐的地 帶,吻過一節節包覆在晶瑩肌膚下突出的脊椎骨,吻得她止不住shen/吟輕笑。 毫無預警的,伊末爾猝然退離,陶水沁霎時感覺到重重的失落悵然襲來,忍不住睜開水眸,赫然瞥見他不著寸縷的漂亮悍軀,愣窘的目光卻是落在他的雙膝上。 他的膝頭,分刺著兩枚青紫色的六芒星,但,星星所及的肌膚凹凸不平,色澤不若左翼來淂勻淨。 「那年從瑞士回臺灣之前,為了遵循家族傳統,更為了證明我對家族的忠誠,我刺下這對星。」 「它們,代表什麼含意?」 「尊貴,傲骨,永不向人下跪。」 他的尊貴因她曲折,甘心臣服。 他可以殘忍、嚴酷的面對所有接觸的人事物,唯獨面對她,再高傲的心都要為之折服。 新舊的記憶交錯重疊,伊末爾再度彎下單膝跪落床沿,捧起她熱淚盈眶的小臉,啄吻每一顆鹹鹹的淚珠,百吻不厭。 陶水沁仿效他,曲跪雙膝挺起上身,主動偎入他寬大的羽翼下,殷切地回應他激狂繾綣的纏綿,將無人探索過的甜蜜毫不保留的奉獻給他。 不,是他,伊末爾。 一切謎底于焉開解,原來埋藏在深層記憶中的陰沉暗影是他。那一天,他不惜冒著感染發炎的危險,毅然決然躍入水中救一個溺水的傻瓜…… 刺了青的肌膚那麼脆弱敏感,泡進充滿了氯氣的池水中有多難受?他在跳入池裡前一刹那那是否曾經猶豫過?代表崇高意義的兩顆星因為她變得如此醜陋不堪,這麼做值得嗎? 答案都在耳鬢廝磨唇舌交纏之間無聲的傳達,千回百轉總離不開最能直接表達心意的四片唇瓣,心口抵住心口,灌注最純粹的熱源,溫暖了這份愛。 他渴望她的心,渴望隨著歲月逐漸膨脹的yu/望。看不見盡頭的,對她的種種yu/望,如同幼苗不斷滋長茁壯,盼能結出最甜蜜的蕾苞,開出燦爛絕美的花朵。 兩顆星幻化作兩顆心,他們的心緊緊相系。 「再黑,再暗,都不能阻止我去那裡……」陶水沁蜷起柔潤的馨軀,接受他每一記迂回進行的攻佔。 伊末爾愛憐地親吻她緋紅的臉,心疼她拚命壓抑初次經歷的怯悸,只為了呈現最美好的一刻讓他鑒賞。「你知道那裡是哪裡?」 她笑彎甜媚的澄眸,驟然翻過身來個絕地大反攻,將唇印上他的胸膛,在火熱跳動的心窩處落下深情的一吻。 「你的心裡。」 他囚閉一切拒絕任何人侵探,寧願蟄居在最陰暗的角落,排除所有光明救贖的可能性,即使下地獄也要不計代價將她帶往的地方── 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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