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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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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味道似水蜜桃汁落入白開水裡,淺嘗是上方未和水蜜桃汁融合的白開水,淡淡的蜜桃甜香;深嘗是開水已與蜜桃汁融在一起,暈染出一片粉紅色的甜蜜心情。 她的味道。他怎忘得了? 四唇分開時,葉品妮又腿軟得只能靠在他身上。他溫淡嗎?或許是,但她總覺得他在吻她時,變得好熱情,也好曖昧。 她在他懷中調勻呼吸,良久後才開口輕喚:“伍哥。” “我在這裡。”他啞著嗓音,顯然也還在平復方才熱情擁吻所帶給他的悸動。 “沒有吉他伴奏,你會唱歌嗎?”她揪著他的衣襟,深深迷戀著他清爽的氣息與熱燙的體溫。 他淡笑,隨即意會她的意思。 接著如她所願,他嗓音幽柔地開口吟唱: “Green sleeves was all my joy, Green sleeves was my delight, Green sleeves was my heart of gold, And who but my lady Green sleeves。” 綠袖子姑娘,是我的喜悅,綠袖子姑娘,是我的歡樂,綠袖子姑娘,是我黃金之心,除了綠袖子女士以外,我心裡沒有別人。 是“綠袖子”呢,那個有著動人愛情故事的歌曲。 她偷偷想著,如果把綠袖子姑娘改成葉品妮姑娘,自他口中唱出來,那該有多好啊。她想著想著,笑著笑著,然後抓起他的大掌,細細把玩著。 她摸摸上頭的薄繭,然後淘氣地把他的五根指頭當琴弦,指節當琴格,仿著彈吉他的模式,在他手上又撥又壓的。 他擁著她,繼續唱著;她抓著他掌心,彈奏著。 他唱得專注,她則是利用他的專注,偷偷停下了在他手掌上的彈奏,接著悄悄地、輕輕地,淡淡寫下她對他的深深愛戀,在他的掌心。 我。愛。 她一筆一畫,慢慢寫,但才寫了兩個字,他驀然停止了歌聲。 她猜測他也許發現了她在他掌中寫字的動作,便松了他的手,閉上雙眸假寐。良久良久,他始終無動靜。 伍軒宇察覺懷中的人兒在他掌心裡寫字,才想告訴她他其實很怕癢時,她停下了動作,最後一字沒能寫出。 他等著她繼續寫完,她卻一直沒有行動,他垂下俊目,睇著枕在他胸上的臉蛋。她雙眸緊閉,呼吸平穩,他想,她大概累到睡著了。 於是,他輕輕地抓起她的左手掌,在她左掌心寫下一個字。 你。 假寐的葉品妮,感覺到他在她手心寫了個字,卻不懂為什麼是那個字。直到不久後,他對她坦承心意時,她才明白他是接續她的句子。 他想讓她知道的是。 我愛你。 後來,每當她想起他時,手心便會微微地疼痛,接著泛起濕意,如淚湧。 寂靜的夜晚,男人埋首書桌前,專注地翻閱手中的資料。 這是顏音各教室分店的營運報表,還有招生和學生退學的人數統計數據,以及各分店每月的會議紀錄。 他滿二十歲那一年,父親便將閻氏底下的顏音交予他負責管理,但隨著父親病逝,閻氏總裁寶座的爭奪戰也隨之而起。他對管理大型企業沒有興趣,只要顏音做得好,他便心滿意足。甚至,他根本連顏音都不想碰,他只想單純地做一位樂器教學者。 若不是為了躲避那些為了閻氏總裁之位該由誰坐而有的紛爭,他其實不會住在這棟衛秋暫借他的屋子。 他應該大大方方地坐在顏音的辦公室裡,看著這些資料的,但他卻隱姓埋名,沒讓顏音的職員知道他其實就是負責人。 很久以前,他就對外放出他人在國外進修的消息,所以顏音的一切,就由他的貼身助理衛澤欣來為他處理。而實際上,所有關於顏音的事情,最後還是由衛澤欣那裡轉回他手中,由他親自解決。只是外人都不知曉,他其實人在國內,而且還在自家音樂教室任教,出國進修不過是個幌子,衛澤欣根本也不是他的助理。 至於顏音的員工,對他這個負責人的印象就是:一整年都在國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神秘老闆。 他這麼處心積慮,還換了另一個身分,除了為躲開家族的紛爭外,也是想表態他對閻氏無企圖的心意。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人不相信他真的對閻氏企業沒有任何的覬覦,頻頻找他麻煩。 伍軒宇自會議紀錄中抬起頭,瞥了一眼書桌上的立鐘。十點二十三分,這麼晚了,澤欣早該把品妮接回來了,怎麼到現在仍未見到人? 他今日沒課,待在家中處理這些公事,葉品妮因為感冒,三個小時前由衛澤欣送她去醫院。從醫院到這裡,不過半小時的車程,看個病應該不用花上這麼久的時間吧? 合上手中的文件,他起身踱步到窗前。在二樓的他,視線越過外面的庭園,看向遠一點的街道上。 最近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該把他的事讓品妮知道?包括“伍軒宇”這個名字其實不是身分證上的那個。但若讓她知曉原因,怕也只是讓她多為他擔心而已,可若是一直不講,會不會造成她的誤會? 他有些煩悶地閉了閉眼,待張眸時,電話鈴聲正好響起。 “碔哥!”電話那端,是衛澤欣焦急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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