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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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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原來第三間是邱小萍,方若海也在啊! 男同學一面期待王美芳的「轉述」,一面仍不忘注意裡頭還有哪些女同學。 「是啊,都是女生,沒關係啦!」林傾霞擺擺手,也開始著裝。 「嗯……雖然我沒在那台看到你說的那個,不過也想聽聽看耶!」陳淑惠對著隔間木板,小聲地說。 「好吧,那……那我說囉?」王美芳仍遲疑著。 「快啦!」邱小萍好期待。 林傾霞和陳淑惠拉長耳朵等著下文,外頭的男同學也不自覺地慢慢移動雙腳,更靠近淋浴間。他們都忘了,從方才到現在,有一個人始終沒出聲。 「就是啊……就是……」王美芳咽口唾沫,硬著頭皮開口:「我就看到一個小護士,穿著短短的護士裙巡病房,巡到某間男病患的病房時,男病患一直猛盯她的雙腿,然後……」 在外頭偷聽的男同學嗤了聲,不以為然。拜託,都什麼年代了還看這種內容的啊?現在都流行看自拍的,隨便在網路上找也有這種影片,看是要野外草地的啦、還是國道的啦、還是九彎十八拐的啦、或是臺北市政府的啦,十八王公廟也有咧…… 「咚」地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響阻斷了王美芳的口述劇情,也讓聽劇情的三女外加偷聽的一男,登時愣了下。 「什麼聲音?」 「我怎麼知道!」 「好像有人摔倒耶!」 「誰誰誰?誰摔倒?你們誰摔倒啦?」 砰砰砰砰——四間淋浴間的門連續打開來,奔出四名頭髮濕著的女學生。 「從剛剛到現在,好像一直都沒聽到若海的聲音……」四人同時走到第五間門外,瞪著那扇阻隔的木門。 「若海,你在幹嘛?」林傾霞敲了敲門。 「……」沒人理。 聽不見回應,四人面面相覷。 「若海,是不是你跌倒啊?」陳淑惠上前隔著門問。 「……」淡淡的吸氣聲傳出。 四人皆聽到細微聲響,表示人還在裡面,那幹嘛不出聲? 林傾霞和陳淑惠互看一眼,使個眼色後,「砰」地一聲,撞開那扇本來就岌岌可危的木門。 「……」一見到裡頭的景象,門外四人頓時瞠目結舌。 裡頭那位名叫方若海的女孩跌坐在濕淋淋的地磚上,背靠著隔間的木板,雙手撐地忙著想起身。這動作倒不是太嚇人,可她清秀的臉蛋上掛著兩串滴滴答答的鼻血,卻教門外四人傻了眼。 「喂喂喂,你也不用興奮成這樣吧?一聽到那種劇情就流鼻血喔?!」林傾霞大笑出聲,接著骨牌效應,另外三人也笑成一團。 「先扶我起來啦!」方若海皺著臉。剛才這一跌,痛得以為自己就要癱瘓。 王美芳踏進淋浴間,小心翼翼撐起方若海。邱小萍則是從裝著髒舞衣的小提袋裡,翻找出一包面紙,抽了兩張壓在方若海的人中。 「聽那種劇情會流鼻血也算情有可原,可是直接撲倒在地上就太誇張了啦!」林傾霞站在門口,古靈精怪地轉轉眼珠後,又道:「嘿嘿,你該不會是太激動,然後就……」 「我突然流鼻血,想找面紙卻找不到,一急之下踩滑,才會變這麼狼狽的啦!」方若海仰起臉,一手緊捏鼻樑處,另一手拿著面紙擦拭臉上的血,沒好氣地說。她從剛才就一直忙著翻找面紙,根本沒細聽王美芳的劇情解說,可惜哪! 「頭一次遇到你這種光用聽『劇情』,就能聽到流鼻血的人。」林傾霞意有所指。 「美芳還沒講,我鼻血就流出來了,根本和那一點關係都沒有!」方若海又伸手向王美芳要了兩張面紙。好慘,鼻血流不停,這樣下去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她明明什麼都沒聽到啊! 「欸,怎會莫名其妙就流鼻血啊?」陳淑惠擔憂地看著方若海手中愈積愈多,沾滿血漬的面紙。 「不知道。才穿上衣服,突然頭一暈,然後就這樣了。」方若海仰著臉,慢慢走出淋浴間。 「會不會是剛剛練舞練得太激烈了?」王美芳眼尾掃見方若海的下巴還沾有血跡,連忙又抽張面紙為她拭去。 「怎麼可能?我從小跳舞跳到現在,也沒遇過跳到流鼻血的情況。」邱小萍擰著眉,又道:「我看八成是中暑。」 「中暑啊……那等等還要去唱歌嗎?」陳淑惠瞧瞧鼻血終於止住的方若海一眼。雖然流鼻血不是什麼嚴重的病,但畢竟同學一場,和若海的感情又還不錯,難免擔心。 方若海把手中那一坨紅紅的面紙收進側背包裡,往前走了幾步,隨即旋過身子面對四位同學,她雙手負於身後,倒著走,「沒事沒事沒事,你們看,我好啦!所以……來去唱歌。最後到校門口的……付錢!」話落,她爽朗地哈哈笑兩聲後,轉身就跑。 「方若海,你可惡!」林傾霞先反應過來,一邊嚷嚷一邊往前奔。 「哪有這樣的啦!」 「厚——若海,枉費我這麼擔心你,你竟然來這招。」 「等我等我啦,我不要跑最後啦!」 五個女生,淘氣地邊跔邊嚷邊笑邊叫,一路朝校門口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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