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這個方法很有趣,不過……不適用她現在的情況。“那第二個方法是什麼?”
“第二個呀……”他頓了頓,“我會在畫畫的時候,把大哥、大姊、二姊、二哥、三哥全部畫進去,然後剪成小紙人,依序寫上他們的姓名,再拿圖釘或足縫衣針不停地刺小紙人的任何一個部位,”
“啊?”他說得輕鬆,她卻覺得有些驚悚和懷疑。“紙人……那你的哥哥姊姊們有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你刺哪裡,他們就痛哪裡嗎?”
“唉,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電視上演的情況一樣,等我哪天真的實驗了,再告訴你答案。”言下之意就是說……
“假的?!你說的剪紙人是假的?”就說嘛,她剛剛聽見他用剪紙人這個方法時,就覺得怪怪的。
”當然呀,如果是真的,我現在就不會是這間小小咖啡店的小小老闆,而是電視上那些有著大大名氣的命理大師啦!”倘若他現在的身分不是繪本作家,而是命理大師的話,那應該要在名字後面加上“居士”兩宇,才會比較妥當吧?
幾何居士?噢!不不不,他還是乖乖繼續畫圖,單純地當他的幾何就好。
“你……”他是開玩笑?還是刻意捉弄她?
“心情好些沒?”他突然站起身,“其實人生在世,一定有很多事是不如意的,但煩惱是一天,快樂也是一天,一樣都是過日子,為什麼不選擇讓自己好過一點的方式生活?這條路到不了,你可以轉彎,在原地兜兜轉轉,未必會是件好事。轉個念頭,你會覺得人生還是很有趣。記住一句話,唯一會限制我們的,是我們自己的決心。”他的表情由閒適換上正經。“你慢用,我去洗杯子。”
客氣地對她一笑,他轉身步進吧台。
也許他看似漫不經心,但或許是身為畫者的關係,他的觀察力相當細微,即使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他也能從對方的舉動或是表情當中看出蛛絲馬跡,所以他大概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並不快樂。
當然,他剛才對她說的那些兒時回憶並非杜撰,除了剪紙人是胡說之外,其餘的句句屬實。不過他沒必要解釋何者為真,何者又是說笑,反正那都不是他要說的重點。能不能聽出他想說的重點,就看她自己了。
唯一會限制我們的,是我們自己的決心……這句話不斷在她腦海中回蕩。
是嗎?她的鬱鬱寡歡,真是她自己的心所造成,而不是品捷帶給她的?可若不是品捷失約,今日的她應該正幸福地與品捷享受雙人世界的甜蜜啊!
所以,真是她把自己限制住的?
第三章
於立飛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背對著店門口,雙眼盯著筆記型電腦的螢幕,右手移動滑鼠,正在玩“連環新接龍”。
“唉……”沒靈感啊沒靈感!
身為繪本作家,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沒有靈感。
想畫卻又畫不出來的感覺實在痛苦,這就好像是肚子裡積了一星期的宿便未清,好不容易等到“它們”有想奔出來的感覺而感動地脫下褲子以利“它們”前進時,電話鈴聲好死不死的在這時響起,“它們”聞聲後,又害羞地往同縮……這感覺悶不悶?悶哪!
“唉……”沒生意啊沒生意!
身為咖啡店老闆之一,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沒有客人上門。
用心煮了一壺濃、醇,香的咖啡,只差沒養一頭牛在現場現擠牛奶當奶精用,卻沒有人上門品嘗。這種痛苦就好像是肚子裡積了一星期的宿便,好不容易“它們”選在這個良辰吉時願意來“放空”時,才發現廁所裡的捲筒衛生紙被客人拿去當圍巾用……這感覺瞎不瞎?瞎哪!
“唉……”沒女人啊沒女人!
身為適婚年齡的男人,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被家中老父老母逼婚。
正所謂姻緣天註定,該來的時候,連中央山脈也擋不住。但是又不是他不婚,是那該死的……不,是那天註定的姻緣未到,所以就算每日照三餐打電話來念他、逼他,也沒用呀!
說實在話,他長相不差,甚至可算得上是秀色可餐,尤其是他笑起來時,唇邊隱隱約約可見到兩枚小酒窩,更是迷死人不償命。但是……月下老人就是不眷顧他,讓他活了二十七年,卻一次戀愛也談不成。
不是他生性害羞,不敢追求女孩子,而是他總是遇不到能讓他興起追求之意的女生。
倒追他的女生也不少,但這種女生總會令他想起當年念幼稚園時,曾被班上一名剛吃完肥滋滋油膩膩炸雞的女同學強吻,弄得他滿臉口水、滿臉肥油的慘痛事件。他不想每日都過著被強迫回憶過往慘痛事件的生活,所以對於主動示好的女人,他一向排斥。
關於追求,他遇不到他想要的女人;關於被追求,他又相當排斥……
難怪!難怪母親剛剛在電話中會用閩南語這麼問他——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Gay?”
Gay?想不到母親也知道Gay?!更想不到的是,親生的娘竟然會懷疑他這個兒子是Gay?
他才不是同志,他是個有著正常性向的男人。
母親的話要是傳出去,一定又會被那些狗仔記者大肆追蹤報導,屆時他肯定又會上新聞媒體。出本書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要是再來個他是Gay的新聞,那他以後看到男人不就都要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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