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沐辰 > 日日納富貴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我是認真的,要是大家都知道你的臉其實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我相信以你的家世、人品,一定會有不少人想將女兒嫁給你,那你就不用……”甄富貴說著說著,心又痛了起來,這回比上回更痛,她不適地皺眉,捂住心口,不明所以。

  他會被他的新婚妻子給氣死,“你真想氣死我麼?”

  “我沒這個意思,我……唔……”甄富貴解釋到一半,唇便教年靖春封住,粗暴地親吻著。

  “年……你弄疼我了……”好不容易尋得說話空隙,但甄富貴的抗議聲消失在年靖春再次覆上的唇間,這回他放輕力道,那陌生的熱度再次自她身體深處燃起,她不住地輕顫,不知如何應付這樣的感覺。

  “對不起,我只是很氣你一直想退婚,別怕……”年靖春不知何時已將她放倒在床上,他人則跨坐在她身上,俯視著她。

  “我不怕,只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甄富貴自年靖春眼中看見她臉上不退的紅潮,“因為我不夠好,你什麼都好……”

  “那正好,我喜歡你的不夠好。”年靖春俯低身子,他的臉頓時在甄富貴面前放大。

  “不好笑。”甄富貴想踹他,“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現在已經躺在床上了,要是我睡著了,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年靖春好氣又好笑,她怎麼還這樣想初夜?不過這些年來她本來就對那樣的初夜說法深信下疑,一時也很難改過來吧!

  “來不及退婚呀……哎,你別壓在我身上啦!這樣我們就睡在一起了,會有小娃娃,就沒辦法……唔……嗯……”

  年靖春成功地堵住了甄富貴的嘴,讓她再也想不起退婚這件事,她的話到最後全變成柔細的呻吟,衣服逐漸被褪掉,只余滿室盎然春意……

  之後,喘息漸歇,甄富貴腦子裡雖然不再想退婚,卻想起另一件事——

  “相公……”她全身酸痛,連動一根手指的氣力也沒有,身子除卻酸痛還有一種奇異的滿足與空虛感。

  “嗯?”年靖春漫應一聲,他的手腳環著甄富貴,兩人之間毫無縫隙。

  “你看過那本小冊子了麼?”她覺得年靖春使的招式小冊子裡都有,雖然她只翻了幾頁。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相公?”甄富貴眨眨困倦的眼,輕喚。

  年靖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歎口氣,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因為你剛剛有一招很像是……”甄富貴再度被封住唇,年靖春翻身壓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再想那本冊子……

  紅燭燃至底,房內少了燭火的亮光,多了自窗戶斜射入房的月光。

  “相、相公……我們真要從頭至尾演練一次麼?”甄富貴嬌喘不已地問。她好累,可是又覺得好熱。

  “唉,你怎麼還在想那本冊子……”年靖春吻住她紅豔濕潤的唇瓣,輕咬了下她的下唇。

  “因、因為你方才這招很像……”學不乖的甄富貴再次被壓倒。

  這樣的對話反復了幾次,年靖春終於使甄富貴不再掛念冊子,而天,也亮了。

  很久很久以後,甄富貴才知道那本《春秋策論》其實是春宮圖集,當初不知是誰將在勾欄院的所見所聞繪下,包著這樣一個正經嚴肅的外皮,流傳至民間,初時幾乎是人手一本,引起廣泛的討論,但隨著時日的推移,加上戰亂,這本書擁有的人已經不多。

  作者已不可考,當然出版的書商也不可考。

  至於為何甄老爺會有這本書,而桃紅又怎麼知道,還將它交給甄富貴,就不得而知了。

  耀目的陽光斜射入房,灑落光點,甄富貴的意識介於清醒與睡夢之間,還想睡覺的她被陽光喚醒,疲累與舒適同時宰製著她,她伸個懶腰,這一動卻讓她差點閃到腰。

  “嗯……”她輕吟一聲,幽幽轉醒,羽睫微微顫動,她揚起眼睫,映入眼底的是大紅的床鋪,以及因未放下床帷而照進床鋪的陽光。

  她眯起眼躲避陽光,想翻身,卻發覺這是一項非常困難的任務。

  事實上她是趴在床上的——全身赤裸,身上被一雙手和腳壓著,不用說,是她相公的手跟腳,她眨了眨仍染著睡意的眼眸,小心地轉頭面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依然熟睡著,他半邊臉埋進枕頭,毫無防備的睡臉像個小男孩一樣,他的頭髮與她的交纏在一起,分下清是誰的,她漸漸憶起昨夜發生的事情,覺得昨夜像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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