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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繚綾已經習慣守在嚴顥身邊,總要先確定他無事才安心。

  “顥兒就在隔壁,此刻睡得正熟呢!”邵厚遠招呼她們一同坐下,“繚綾,剛才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那群盜匪的黨羽,知道我們沒死,竟想要趕盡殺絕,幸虧有人救了我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人是誰?”邵厚遠問。

  繚綾將所看到的都描述一遍後,他的表情定貨真價實的驚愕。

  “是他!怎麼可能?”太令人驚訝了。

  “邵總鏢頭認識那個人?”她口氣略帶急切。

  邵厚遠難得嚴肅的說:“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黑修羅。你不是江湖人所以不清楚,現在各大門派無不積極投入殲滅魔教勢力的行列中,而黑修羅是魔教“閻宮”裡最厲害的人物,他在教中執掌黑魁堂,可以說是閻皇的左右手,當然成了頭號目標。繚綾,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當作從來沒見過他。”

  “可是他救了我們,我不相信這樣的人能有多壞……”她辯駁的說。

  “你才見過他一次就替他說話了,黑修羅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雖然他對外都戴著面具,不過聽說凡是見過他的女人,沒有一個逃得過他特殊的魅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是當他厭倦她們的時候,就一個個將她們殺了,所以跟過他的女人,總是不得善終;繚綾,我不想見到你也成為其中之一。”

  繚綾頓時一顆心又沉又重,難以接受黑衣人是邵厚遠口中的那種人。

  “我二師兄說的沒錯,黑修羅是個只會玩弄女人感情的惡棍,你可不要對他動了心。”白薇也附和的說。

  “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喜歡他!我只是心存感激,畢竟他救了我們一命。”她失笑的說,將情緒隱藏的很好。

  邵厚遠微垂頭,眼中流露出哀傷,“當我們一到洛陽,便從人們口中聽見嚴府的噩耗,當時簡直不敢相信嚴大哥和大嫂已經不在人世,直到見過他們的屍首才確定這不是夢。記得八個月前,還與他把酒言歡,想不到那一別即是天人永隔!”

  好一會兒,他抬頭看繚綾,“因為在現場一直沒找到你和顥兒的蹤影,我推測或許你們已經幸運逃出了。”

  繚綾回憶起那晚的情景,仍是心有餘悸。

  “若不是少夫人要我帶著小少爺躲在井裡面,只怕我們也遭到毒手了。當時逃得匆忙,就不知少爺和少夫人的後事有沒有人料理?”

  “後事你不用煩惱,我已經請人找了塊風水好的墓地將他們厚葬了,要是知道顥兒平安脫險,相信也能瞑目了。”

  她輕拭眼角的淚水,哽咽道:“邵總鏢頭,真是謝謝你,等將小少爺交給顧老爺之後,我會再回洛陽祭拜少爺和少夫人,好讓他們能夠安心。”

  白薇遞了條手絹給她,“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現在有我二師兄幫你,相信很快就能趕到京城。”

  “我會護送你們到京城,親手將顥兒交給尚書大人。”他點頭應允。

  繚綾轉憂為喜,“有邵總鏢頭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

  “對了,繚綾,有件事我想問你,那天晚上你們逃出家門之前,嚴大哥或大嫂可有交什麼東西給你?”邵厚遠問道。

  “沒有。那晚很慌亂,就算有,也沒時間交給我。”她實話實說。

  邵厚遠沉吟半晌,“是嗎?看來那樣東西八成是落在那群盜匪手上了,這就比較麻煩了。”

  “邵總鏢頭指的是什麼東西?”她問。

  “官府清點過家中和店裡的東西,一直都沒找到那兩把戰國時代的古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他們提起過劍的事?”

  繚綾小嘴微啟,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假裝毫不知情的答:“沒有,我的工作是照顧小少爺,而且少夫人也很少插手店裡的事,所以我從來沒聽過什麼劍的事,怎麼了?”

  一縷失望掠過他的眼底,淡淡的說:“發生這種事,任誰也無法過於責怪,只是,嚴大哥向來做生意最重視信譽,而這兩把劍的定銀都已經收下,現在東西失蹤了,不知該如何向買主交代才好。”

  她本來有一股衝動想要告訴他,但想到為了那兩把劍已害死了這麼多人,還是讓它們永遠埋在井裡,不要再到世上害人了。

  “對不起,這點我幫不上忙。”繚綾歉然的說。

  邵厚遠輕輕一笑,不以為忤。“這怎麼能怪你呢?你這陣子大概都沒好好睡過一覺吧?今晚就早點休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有什麼需要直接跟夥計說。”

  “謝謝,那我先回房了。”她確實累壞了,若不是有意志力當後盾,一路硬撐,恐怕早就在半路上倒下了。

  不過,今晚她真的可以睡個安穩的覺了。

  這一覺果然睡的又香又沉。

  繚綾發覺自己起晚了。很快的梳洗過後,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探望小少爺,才踏出了房門,便和邵厚遠在廊下相遇。

  “邵總鏢頭早。”

  他關心的問:“早,昨晚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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