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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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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在這電光石火間,她腦子閃過一件事—— 懷孕!做愛做的事會懷孕這種基本常識她還有,只是她一直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毓齡在心裡算一下日子,臉色有點發白。 記得從清醒到現在,差不多有四個多月了,生理期只來過兩次,都是短短兩天就結束了,量也不太多,她想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和不安才會影響到生理期,等到習慣之後就會調整過來。 這種狀況不一定是懷孕,先不要自己嚇自己。 不過她還是將手心悄悄貼在小腹上,想到從和納爾圖發生關係到現在,做過的次數也不算少,都沒想過避孕的事,直到此時此刻,她才後知後覺地體會到嚴重性。 想到要在清朝生孩子,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產前檢查,也沒辦法事先知道胎兒正不正常,萬一到時無法自然生產,要剖腹怎麼辦?毓齡愈想臉色就愈白,要是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就好,可以回到兩、三百年後的世界生完再回來。 如果真的有了,該怎麼辦? 躺在身畔的納爾圖低聲地問:「在想什麼?」 「只是這幾天發生太多事,現在腦子很亂……」要告訴他嗎?還是再等等看,說不定只是生理期亂掉。 「不要想那麼多,一切有我在。」納爾圖讓她的螓首枕著自己的臂彎。 「……納爾圖。」毓齡遲疑地喚著他。 「嗯?」 她迂回地問:「禧恩出生的時候,大概經過多久才把他生下來?」 「我記得……足足痛了兩天兩夜才落地。」納爾圖憶起禧恩的額娘在產房內的叫駡,還嚷著說這輩子再也不生孩子了。 毓齡瑟縮一下。「痛了兩天兩夜才生出來?」 「生孩子原本就是這樣。」他低笑地說。 她很想說才不是,以前就聽常媽媽的同事說過還可以打什麼無痛針,但是在這裡當然沒有那種東西。 「毓齡……」納爾圖才想到之前都沒有留意她的身體狀況,兩人又同房好一陣子了,是否要請個御醫來診個脈。 「我有點累,想睡一下。」毓齡想等養足精神再來想。 納爾圖摟緊她,心想也不急,等有空再說。 半個月後,進入夏季第二個節氣,暑氣正盛。 納爾圖一個早上都關在書齋內,思索著秘密奏摺該如何下筆,既然稱為秘密奏摺,自然不需要層層關卡,而是直接面呈皇上。 雖然從前朝開始就有秘密奏摺的存在,不過當今皇上時時刻刻都在提防朝中的政敵,還有提防朝中的官員,以及頑固自己的江山,所以講有奏事權的人增多,奏摺的內容自然也廣泛了,皇上還對此相當滿意,可是稍有不慎,卻會引來一場腥風血雨。 他擔心若不寫,皇上會質疑自己的忠誠度;若是寫了,每每總是斟酌再三,就怕字裡行間不夠謹慎。納爾圖承認秘密奏摺有其在的必要,可是依照皇帝的陰狠殘酷,要是有心人蓄意告狀或誣陷,豈不造成冤案? 苦思良久,納爾圖這才動筆。 直到半個時辰後,已經接近午時,他才將寫好的秘密奏摺收妥,還另外上了鎖,這才走出書齋。 這間書齋就位在府邸的西部,周圍都種植著紫竹,充滿疏影竹落的畫意,再往左側走去,還有一座以湖石為主的假山,層層迭迭,別有一番韻味,山前還有一座水池,全山倒映其中,可謂是巧奪天工、美景如畫。 納爾圖在行走之間,偶爾駐足欣賞,沉澱宮闈之中的爾虞我詐、步步為營所帶來的煩悶。 就在這當口,他的眼角瞥見水池畔一道纖弱身影,應是府邸的婢女,看來有點眼熟,在尋思之間,慢慢走近了。 那名婢女低著螓首,頻頻用絹帕拭淚,卻用眼角暗中看著目標一步步接近,準備好再納爾圖面前演這齣戲。 冷不防地,就見他的身子微微地往前傾,還跨出了右腳,很容易就讓人以為是意圖輕生的舉動。 「你在做什麼?」納爾圖沉聲低斥。 婢女被這聲怒吼給嚇得站立不穩,眼看就要跌進水池裡面去了。 「啊……」她吐出驚呼。 納爾圖在婢女發出叫聲之前,已經一個箭步過去,將她攬了個正著,硬是拖離池畔幾步。 「郡、郡王爺……」玉蘭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他。 認出她是誰,納爾圖眉頭攏起。「為什麼要尋短?」 「玉、玉蘭只是一時身子不舒服……才會……」她一副柔若無骨的摸樣,就這麼順勢偎在納爾圖身上,「不是要尋短……」 「真是如此?」他嚴厲質問。 蘭玉說不出話來,只能掩帕啜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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