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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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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要讓她明白,在瞭解一個人之前,切勿任意批評。」容子驥自認很會記仇,當然要小小地報復一下。 「一個大男人居然小氣成這樣,可見是俺教育無方……」朱將軍不禁又捶胸頓足。「是俺錯了……俺沒有把你教好……」 「末將也有錯……」李副將同樣也是忿忿不平。「咱們去找那個小丫頭,親自跟她道歉,請她原諒。」 容子驥冷冷地啟唇。「回來!」 「你打算怎麼做?」兩「人」雙手抱胸,等著他給一個交代,否則肯定每天吵得他耳根子不得清靜。 「我明天一早就進宮,請皇上賜婚。」這麼一來,蕭德妃就無話可說,想動他身邊的人,得先看看他肯不肯。 它們這才滿意地點頭。 翌日,容子驥一早便進宮了。 身為鳳翔侯,除了享有世襲罔替的恩寵,還獲准可以乘轎入宮,他當然也不客氣,直接乘轎進內廷,來到皇帝處理日常政事的乾清宮。 當他下了轎,馬上有小太監前來帶路,就這麼往禦書房的方向而去,這時曲廊的另一頭有名中年官員迎面走來,容子驥眼瞳微凜,此人全身彷佛籠罩在黑色氣場當中,陰暗、冰冷,令人渾身不舒服。 「徐大人要出宮了?」帶路的小太監向對方打招呼。 中年官員卻是看著容子驥,見他面相極佳,額骨峭峻廣闊、光澤明淨,代表一生富貴平安,再從身上穿的朝服上繡著四爪正蟒來看,證明身分不凡。 「這位是……」 小太監趕緊介紹。「這位是鳳翔侯,前陣子才剛回京,徐大人肯定還沒見過——侯爺,這位是欽天監監副徐大人。」 「見過侯爺!」徐長規馬上見禮。 雖然調查過不少有關對方的事,面對面還是頭一遭,容子驥唇角微揚,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風。 「徐大人不必多禮,先父和先母下葬一事,多虧欽天監挑了個好日子,才能讓他們入土為安,本想當面跟監正大人道謝,不過聽說他尚在閉關,還請代為轉達感謝之意。」 徐長規打量著這位年輕的鳳翔侯,無論外表還是談吐皆十分出色,若是再受到皇上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得要多加留心,若是太礙事,必須趁早除去才行。「下官定會代為轉達。」 容子驥感受到徐長規身後的男子正用驚豔的目光打量自己,眼神露骨得很,幸好他習慣隱藏真實情緒,才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很自然地朝對方望去。「徐大人身後這位是……」 「這位是小犬,目前在欽天監擔任陰陽生……」徐長規怕兒子失禮,連忙回頭斥道:「還不快跟侯爺見禮!」 徐秉榮趕忙收起淫穢的心思,畢恭畢敬地作揖。「見過侯爺!」 「嗯。」容子驥唇畔的笑意有些冷。 「皇上正在等著,侯爺請。」小太監趕忙出聲。 容子驥越過他們身邊走向禦書房,同時也不忘留意身後,聽到刻意壓低的爭執聲,似乎是徐長規正在教訓兒子,要他在外頭收斂一點,徐家父子倆大概料想不到自己進宮的目的,說什麼都不能如他們的願。 來到禦書房外頭等候召見,沒過多久,太監便出來請他進去。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坐在禦案後頭,示意他免禮,起身說話。 「謝皇上。」容子驥才起身,就見皇帝臉色不太好,尤其印堂黯淡,眉心不禁微蹙。「恕微臣斗膽,皇上夜裡睡得可好?」 「最近一個月,朕幾乎每晚都作惡夢,老是夢見那些前朝的將士亡魂來跟朕索命,想宣李淳豐進宮來看看,方才卻得知他臥病在床,一時之間又好不了,徐長規便寫了一張鎮惡夢符讓朕帶在身上。」皇帝揉著太陽穴。 看來徐長規並不打算再繼續隱瞞病情,大概知曉李淳豐已經沒有用處。容子驥又接著問:「有了此符之後,皇上可有再作惡夢?」 皇帝深深歎了口氣。「確實沒有再作惡夢,只不過……總覺得外頭有人在呼喚著朕,偏偏其它人都聽不見,害得朕整晚恍恍惚惚的,睡也睡不好,直到天亮才勉強合了下眼。」 在一旁伺候的老太監也憂心忡忡地說:「所以皇上方才又把徐大人請到宮裡,要他想想別的辦法,否則再這樣下去,再硬朗的身子也撐不下去……鳳翔侯也趕緊幫皇上拿個主意吧。」 容子驥心中一動,從袖中拿出一只用金線繡著福字的紅色香囊,再編個好聽的理由,雙手獻上。「啟稟皇上,微臣在回京之前,在昌州府內香火最為鼎盛的地藏王菩薩廟求來一隻護身符,只要有了它,定可百邪不侵,不受干擾,但又擔心皇上不信,才沒有拿出來。」 「真有這麼靈驗?」皇帝大喜。 老太監馬上將它呈給皇帝。 「在昌州府內,人人敬奉地藏王菩薩,有了它,再念其聖號,心自然就安了,請皇上隨身攜帶,即便是在夜裡,也要放在枕邊,必定可以一覺到天明。」師父生前拜的便是地藏王菩薩,更在廟中為百姓服務,香囊內的符籙便是出自他之手,容子驥一直帶在身邊。 皇帝笑得合不攏嘴。「好、好。」 「微臣今日進宮,是有一事請求皇上恩典。」見皇帝心情好轉,容子驥才開□。 「聽你這麼說,讓朕不由得想起容愛卿當年進宮求朕,就是希望帶著他的夫人到昌州府治病,沒想到這一走,君臣再也見不到面了。」皇帝大歎,失去骨鯁之臣是這輩子最大的損失。「說吧!要求什麼恩典?」 容子驥拱手一揖。「微臣懇請皇上賜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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