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兒 > 續弦心計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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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丫頭究竟是什麼來頭?難不成……是天上的神只下凡投胎?他心臟不禁狂跳不已,雖然從面相上看不出來,不過既然知道她的血有利用價值,更不能輕易錯過,只要成為徐家的媳婦,就可以任由自己擺佈。 見對方笑得極其「詭異」——除了用這兩個字,程瑜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她總覺得這位徐大人左半邊的臉龐看來像是在笑,可右半邊的臉龐卻沒有表情,令人頭皮發麻。 「本官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至於兩家的親事,本官會請媒婆上門,正式向令尊提親。」 說完,徐長規又坐回轎中,讓轎夫抬著離去。 程瑜見轎子走遠,不禁籲了一大口氣。「還是求爹娘不要答應親事,就算對方可以接受我的天賦,我也不想嫁過去。」 最後,因為這意外的插曲,她決定返家,不去找秀姑了。 翌日亥時,容子驥來到李府偏門外頭,身旁自然還跟著朱將軍和李副將。 「你們先在外頭等著。」對方可是李淳豐,又與師父同出一門,加上個性卑劣,無法確定裡頭是否設有「機關」好防止鬼魅作亂。 「有你在,俺不怕!」朱將軍對他可是深具信心。 李副將也頷首。「咱們跟你一塊兒進去。」 「……那就走吧!」容子驥提氣一躍,順利地翻牆而過。 他眼神銳利地察看四周,找出貼在簷廊下或樑柱上的幾張符籙,但因為年代久遠,上頭書寫的符文早已模糊不清,失去原有的靈力,形同廢紙。 朱將軍左顧右盼。「連個護院都沒看到,戒備真是鬆散。」 「咱們還是小心一點。」李副將天生就愛操心,怕將軍過於大意中了敵人的計,就像當年小看容福興一樣。 沒等它們把話說完,容子驥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走向宅第主人居住的正房,一路上都沒有受到阻攔。 「三郎,小心有詐!」李副將提醒。 容子驥停下腳步,觀察四周。「咱們都進到內院來了,卻連一個奴才都沒看到,不是主子禦下不嚴,就是……已經沒有能力管束家僕。」 「這話怎麼說?」朱將軍聽不懂。 他語帶嘲弄。「聽說李淳豐的妻子早死,膝下只有一個掌上明珠,嫁給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現任的欽天監監副徐長規為妻,不過也在十年前過世了,如今他生了重病,能依靠的就只剩下女婿,落得今日這種下場,算是他的報應。」 李副將不禁感慨。「就算活著,也未必就快活。」 「應該就在前頭……」容子驥還沒走近,就聽到屋內傳來說話聲。 「……我知道你恨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誰……」那是一個蒼老疲憊的男人嗓音。「都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記恨著……念在咱們師兄弟一場,就放過我吧……不要再來了……王朔……算我求你……」 聽到死去師父的名諱,容子驥表情震了下,逕自推開門扉。 「三郎?」朱將軍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容子驥回頭一瞥。「你們在外頭把風,不准進來。」 見他神情嚴酷,它們也只好照辦。 進了房內,容子驥原以為可以看到師父的亡魂出現,可是屋內不見其它人在,只有一個白髮披散、滿臉皺紋的老人,也就是李淳豐本人,鼻端聞到的除了濃濃的中藥味,還有尿騷味。 他端詳對方的面相…… 大限將至。 看來李淳豐已經活不久,不需要他出手。 「你……你……師弟,你還是恨我、怨我,都已經死了二十年,還是不肯放過我……」李淳豐把容子驥當作王朔。「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這個師兄?」 聽他這麼說,看來他真的病入膏肓。 李淳豐揪著他的衣襟。「師弟……你說句話啊……」 「我不是你的師弟!」看這個情況,他應該已經病了很長一段時日,可居然連皇上都被瞞了過去,這多半是那位女婿的功勞。「你好好看清楚!」 李淳豐盯著容子驥看了好一會兒,神智也漸漸清明,旋即鬆開手掌,警戒地瞪視著。「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著進來的。」容子驥大方地承認。 「你又是誰?」他再問。 容子驥朝皇宮的方向拱了下手。「承蒙先帝恩典,世襲鳳翔侯。」 「鳳翔侯……你是……容永祿的兒子?」李淳豐腦子迅速閃過一個人名,也是當年最反對自己成為欽天監監正的人之一,想到此刻這副狼狽的模樣,萬一傳到皇上耳中,監正這個位置恐怕不保! 「聽說李大人正在閉關,本侯只好深夜造訪,沒想到……」 就見李淳豐當場跪下,滿臉哀求。「還請侯爺當作什麼都沒有瞧到,千萬別讓皇上知道,否則……否則……」為了得到欽天監監正這個官職,他狠心謀害情同手足的師弟,最後若是失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李大人要本侯隱瞞皇上,這可是欺君之罪。」容子驥不悅地道。 李淳豐直磕著頭。「還請侯爺網開一面,這分恩情下官定會想辦法報答。」 「既然李大人這麼說,那麼本侯就問幾個問題,只要你據實回答,今晚的事本侯就當作沒看到,也不曾到過貴府。」容子驥笑意晏晏地問:「如何?」 他馬上點頭如搗蒜。「侯爺儘管問,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就好。」他笑容可掬地攙扶李淳豐起身。「李大人……本侯只想知道『百鬼夜行』是誰在背後操控的?」 聞言,李淳豐臉色一變。「百、百鬼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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