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相公,你真愛說笑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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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讓人想痛扁。「我可不想被砍頭。」 招弟揉著手腕,恨得牙癢癢的瞪著他,「你最好說話算話,那只玉鐲子可是值五兩銀子,要是摔碎了,我會要你賠的。」 對於她的威脅,燕七只是無關痛癢的掀了掀眉毛,「放心好了,等大夫來了自然會還給你,不過你最好跑快一點,不然我怕我撐不下去,就算大夫來了也沒用,你的玉鐲子就得跟著我陪葬了。」 「你!」忿忿的跺了下腳,招弟只能照辦。 待她一走,燕七才撫著胸口坐下,儘管身體遭受到無法言喻的痛楚,可是長年艱苦的訓練讓他對痛覺早已麻木,不知在鬼門關徘徊過幾次,所以這點傷他並不看在眼裡。 義父不知道他的心臟位置跟常人不同,是長在右邊,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當這次血洗沭王府時,突然之間,他厭倦了這種殺人的行為,在他掐斷男童咽喉的那一刹那,他望進對方那雙佈滿恐懼的椎眸中,仿佛看到自己曾經也這麼害怕過,一時恍神,給了敵人機會。 所以當背後那一劍刺進左方的胸腔,他就趁勢封住全身的穴道,也就是「龜息」,讓自己看來宛如死去,就是想賭賭看運氣,不過還是無法讓義父對他消除戒心,那一掌雖然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力道,卻也讓他的武功在短時間內無法完全恢復。 他要逃! 他一定要逃出義父的手掌心! 要不是為了拿回玉鐲子,招弟才不管他的死活,可是一想到白花花的五兩銀子就這麼飛走了,說什麼也不甘心。 回到城內,心想趙家這會兒一定是雞飛狗跳,到處在找人,早知道這樣,就不去找什麼棺菇了。 「胡大夫!胡大夫!」人還沒踏進胡家藥鋪,招弟的叫聲已經到了。 冬瓜認出她的聲音,沖了出來。「招弟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我以為你被鬼抓定了。」說完便抱住她痛哭失聲,雖然招弟姊平常老愛欺負他,實際上卻很關心他的。 「你說的沒錯,我是被鬼抓走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他怔愕的抬起頭,「嗄?」 「你師父呢?」她沒空跟他慢慢聊。 「師父在裡頭。招弟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剛剛趙家的人才來這裡找過,說你整晚都沒回府,還來跟我要人。」冬瓜不死心的追問。 招弟走到桌案旁,幫自己倒了杯茶水,先喝個夠。 「招弟姊……」 她總算可以喘口氣了。「等一下再跟你說。」 「招弟,你怎麼在這兒?昨晚你究竟上哪兒去了?」胡大夫掀簾出來,見到她滿是訝異。「你還是先回趙家再說,不然等他們去報官就太遲了。」 「現在沒空說這些,你快跟我走。」招弟拉了他就走。 胡大夫被她拉到店鋪外頭,「你要帶我去哪裡?」 「有人受傷了,你趕快去救人。」 身為大夫,既然有病患需要他,自然不能說不。「先讓我進去拿藥箱,否則去了也沒用。」 過沒多久,招弟領著胡大夫來到這間距離亂葬崗不遠的破屋。 「他就在裡面。」 提著藥箱進去的胡大夫,瞥見正閉目假寐的燕七,赤裸的上身有著深淺不一的疤痕,還有道簡陋包紮過的傷口。身為醫者,自然也不會去過問對方的身分,只管醫治的工作。 聽見腳步聲,燕七微掀眼皮,還笑得出來。「你的動作真快。」 招弟受制於人,可不給他奸臉色看。「我已經幫你把大夫請過來了,現在可以把玉鐲子還我了吧?」 他將染血的衣物拿開,玉鐲子就藏在底下。 「哎呀!真是髒死了。」招弟撲過去把東西搶到手,趕緊拿出帕子將它擦拭乾淨。「要是沾上血跡可就賣下出去了。」 「真是太驚人了。」正在檢查傷勢的胡大夫下只一次發出驚歎,一劍穿心居然還能活著,可說是個奇跡。「這位公子,請你躺下來,讓我仔細幫你診脈。」 燕七搖頭拒絕,即使對方真的是個大夫,但終究是外人,他全身的肌肉自然而然就會處於備戰狀態,一旦躺下來就會屈於弱勢,遇到突襲便無法瞬間反擊,因此潛意識裡就是無法放鬆下來。 「不用診斷了,我左胸上的肋骨斷了三根,如今氣血、經絡、臟腑受傷而引起了氣閉、胸悶、心煩、咳嗽、呼吸牽制作痛、胸脅竄痛等症狀,你是大夫,只管照著開藥方子煎藥就好了。」 「沒有經過詳細的診斷,身為大夫是不能隨意開藥方子給病人的,公子,還是請你躺下來。」胡大夫再次要求。 看不下去的招弟低吼,「你煩不煩?不想死的話就快點躺下!」 「對病人不要這麼凶嘛!好可怕。」燕七佯裝害怕,抖了幾下,最後乖乖躺平,要不是自始至終都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眼前這位聲稱不怕死的姑娘早就不知道死過幾百次了。 仗著有胡大夫在場,她膽子也大了。「哼!你有病人的樣子嗎?」 「那我假裝痛暈過去好了。」說完,他頭顱一歪、眼皮一閉,像是真的暈倒了,讓招弟為之氣結。 診過脈後,胡大夫灰白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是不是沒救了?」招弟幸災樂禍的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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