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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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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人可以證明……」過去的記憶又蹦了出來,哈敏粗嗄的大嚷。「內侍府總管大拉……是他騙奴婢喝下那碗藥……對……他想把奴婢毒啞了,就不會把事情洩漏出去……那時奴婢的喉嚨像被火燒似的,他以為奴婢已經暈死過去……接著鸝貴妃進來……他們在笑……笑得好得意……奴婢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來人!」彨日王捂著心口,喘著氣下令。「去把大拉帶過來!」 不消多久,幾名侍衛將內侍府總管押了過來,當面和哈敏對質,在作賊心虛之下,大拉嚇得兩腿發軟,怎麼也料不到有朝一日會東窗事發。 「王上,是鸝貴妃逼奴才的……奴才也是萬不得已……」 鸝貴妃臉色大變。「大拉,不許你亂說!」 「王上饒命!這一切都是鸝貴妃指使的,不關奴才的事……」大拉只想著保住自己的小命,什麼都招了。「嘯王才是王后的親生骨肉……」 「本宮要殺了你……」鸝貴妃氣得五官扭曲。 尉義亂了陣腳,先想到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父王,這一切和兒臣沒有關係,是鸝貴妃一手安排的,不是兒臣的錯,請父王原諒!」 「尉義?」鸝貴妃滿臉驚愕的看著他,不禁脫口而出。「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母妃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母子……」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等於是親口承認了。 聞言,尉羲極力地撇清關係。「不關我的事……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要賴到我身上……請父王饒了兒臣……」說著,便僕跪在彨日王跟前,大聲喊冤。 「要孤王怎麼饒恕你們這對母子?」膨日王心痛地閉上眼。 「王上……」鸝貴妃知道一切都完了,也淚流滿面的哀聲乞求。「請饒了臣妾一命,看在多年夫妻的分上,原諒臣妾……」 「饒了你?那麼孤王如何面對死去的王后,還有彨日國的百姓?」彨日王不斷喘著氣,硬撐著病軀。「從這一刻起,孤王將你們母子眨為庶民,即刻離開王宮,終生不得再踏入一步。」 「王上!」 「父王……」 母子倆難以置信地哭喊著。 「來人!」他用最後一口氣喚來侍衛。「孤王……不想再看到他們的臉,把他們……全都帶走……還有大拉……將他關進天牢……等候處斬……」 滕冥凝視著鸝貴妃和尉義被一干侍衛架離了大殿,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真相大白了。 「滕……滕冥……」 「父王!」他來到彨日王身畔。 「原諒父王……的愚昧……」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倒下了。 「父王?」滕冥大叫。「快叫太醫!」 經過太醫的診斷,彨日王病情再度轉壞,陷入彌留狀態,隨時有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 連著兩天,滕冥衣不解帶地守在寢宮不曾離開半步,直到魯西進來說應該待在薩都城的巴蒙來了,他才起身出去。 「請王爺降罪!」巴蒙伏地請罪。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王妃……」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妃她在半夜被人從王府裡劫走了……」 滕冥臉色煞白,喉頭一緊,嘶啞地質問:「你說什麼?是誰這麼大膽敢潛入王府?有沒有派人出去找?」 「已經派出所有的人搜遍整座薩都城了,可是還沒有半點消息。」巴蒙一臉愧疚,實在沒有臉來見主子。「後來卑職是在馬廄的小門外頭找到王妃的一隻鞋,於是把負責馬廄的人全都找來,還在馬僮的床上找到一袋銀子,逼問之下他才供出帶走王妃的人是……」 「是誰?」他咬牙問,眼圈泛紅。 巴蒙吸了口氣。「是努娜……原本以為能用這麼俐落的刀法殺死侍女,將王妃帶走的該是個男人,想不到卻是她。」 「啊!」滕冥悲憤不已的大吼,握緊拳頭猛烈的擊向樑柱,一次又一次,直到指節都流血紅腫了,他太輕忽女人的妒心…… 為什麼不更謹慎一點?為什麼沒有想到? 「王爺……」巴蒙恨不得那些拳頭是打在自己身上。 滕冥連聲音都梗住了。「要找到努娜,逼她說出王妃的下落……不只是薩都城,其他地方也要去……她一定還活著……」 想到父王此刻的狀況危急,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如今瀲灩又失蹤,也只能焦急地等待,什麼也沒辦法做。 「請王爺放心,卑職會盡一切力量找到王妃的。」萬一王妃有個不測,他也會以死謝罪。 這時,砰砰的跑步聲朝這兒過來。 「王爺,王上……駕崩了……」內侍一臉難過的表情。 滕冥緊緊地閉上眼,悲痛到無以復加。 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還是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由於國不能一日無君,舉行過葬禮之後,身為嫡長子的滕冥自然成為下一任的彨日王。 「大哥,她這樣睡睡醒醒,都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你想要不要捎個信通知嚴介謙?」喬霙在房外問著兄長。 喬大沉吟了下。「就算他知道,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再等幾天看看吧。」 「我想她一定是遇到很可怕的事,醒來又發現自己看不見了,任誰都承受不了這種雙重打擊。」她相當同情。「大哥先去煎藥好了,我再來喂她喝。」 他頷首,便走去廚房了。 喬霙才回到房裡,就見瀲灩正吃力的想坐起身來。 「小心!」連忙快步上前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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