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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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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瀲灩又急又慌。 「我說只要嘯王願意當場自刎的話,就可以救你一命……」這回用中原的話再說一次給她聽。 「住口!」滕冥大聲怒斥。就是不想讓瀲灩知道他們的對話內容,才不用中原話交談的,為的是不想嚇到她,沒想到對方還那麼多嘴! 「不要聽他的!」她心跳幾乎停擺,顫聲叫著,打從心底泛冷,不想看到他因她而死。「你別想用我來威脅他……」 瀲灩說到這裡,小手抓住架在脖子上的劍鋒,幾乎要劃傷她細緻的手心,沒有血色的小臉透著堅決。 「你敢!」滕冥暴吼,看出她想做什麼。 「你的女人還真有膽量……」黑衣人也沒料到她的性子這麼剛烈,寧可選擇犧牲自己,連忙把劍握牢,移開兩吋,瀲灩才沒有成功。 滕冥深吸了口氣。「好,我答應!」說完,彎下身軀,抽出藏在靴內的短刀,打算自刎,可是當他起身的當口,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射向對方。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短刀就直接射向對方的頭部,只見他往後仰倒,斷氣了。 「瀲灩!」他沖上前抱住軟倒的身子。「快去找大夫……」 丫鬟迭聲說是,跑得比飛的還快。 滕冥檢查著她頸子上已經不再滲血的傷口,然後將她緊緊地嵌在胸前。「你這女人……誰准許你這麼做的?」 「我……」她喉嚨有些疼。 滕冥改扣住她的肩頭,恨不得搖出她的理智。「下次你敢再這麼做,我不會原諒你,聽到沒有?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瀲灩唇角微微上揚,慶倖著在昏倒之前,還能聽得到他的吼聲…… 待大夫來了,仔細看過了瀲灩脖子上傷口,幸好只是皮肉傷,手心也是稍微劃到,沒什麼大礙,剩下的就是受了一點驚嚇,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瞅著榻上那張昏睡不醒的小臉,滕冥開始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重新考慮在這個節骨眼帶她回彨日國,之前他承認對她動了心,總以為因為欣賞她、喜歡她,願意給她王妃的名分,這樣就足夠了。可是她為了他,竟然連死都不怕,想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刹那,撼動了他的心,他發現自己不能失去她…… 就因為她的癡、她的傻,徹底擊毀了他所有的心防。有個女人這麼愛他,這種感覺讓他變得好軟弱,卻又無比滿足,仿佛積壓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全都翻騰起來,流竄到四肢百骸…… 卻也不禁為她憂心,無法想像若是再遇上類似的事,她會不會又做出這種傻事來了…… 這就是愛吧。 因為愛她,所以害怕,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愛一個女人…… 那麼或許該把她留在這兒,至少比較安全。就這麼辦。 「膝……滕冥……」 榻上響起微弱的叫喚。 他回過神來。「醒了?傷口還疼嗎?」 「不、不怎麼疼了。」瀲灩試著坐起身來。「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非致他於死地不可? 滕冥端了碗藥,坐在床沿,用湯匙舀了一口湊到她唇邊。「那件事不要再去想了,把藥喝了。」 「可是……」她蹙著眉心,喝了幾口很苦的藥。 「喝完!」 瀲灩只好忍耐著把它喝光。 「想吃點什麼,我叫他們去準備。」他讓她靠在胸前問道。 瀲灩搖了搖螓首。「那個人……是誰派來殺你的嗎?」 「你不用知道這些。」 「我不該知道嗎?」她嗓音微啞地打斷他。「我既已是你的人,是要與你共度一生,就該為你分憂解勞,難道不是這樣嗎?」 他輕撫著纏繞在她頸項上的繃帶,就知道她鐵定會追根究柢。 「他是鸝貴妃派來的殺手。鸝貴妃……在名義上她是生我的母妃,直到長大後,我才知道當年王后和她同時產下王子,而王后因為失血過多,不幸過世了,鸝貴妃便在那時讓宮女偷偷地將兩個孩子掉包……」 「這麼說你才是王後生的嫡長子?」瀲灩低呼。 滕冥嘲弄地扯了下嘴角。「不過唯一的人證還找不到,沒有人可以證明,如今父王病重,若是……哪一天駕崩,那麼尉義便會名正言順地成為彨日王,彨日國便會落到鸝貴妃手上,在這之前,我是她唯一的阻礙。」 「所以才要殺你。」瀲灩終於明白了。「你父王……他都不知道嗎?」 他臉色顯得凝重起來。「自從王后過世,鸝貴妃就深受父王的寵愛……就算他曾經懷疑過,也沒有證據,兩年前他又因舊疾復發病倒了,必須安心地靜養,我不想拿這些事去煩他。」 瀲灩聽了好心疼。「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你的事嚴老闆已經知道了,他要你搬回嚴府……」 她淺淺一笑。「我知道小舅舅擔心我,我想不用麻煩了,反正我就要跟你回彨日國了不是嗎?」 滕冥沉默了。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他俯下頭看著她。「我要你留下來。」 「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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