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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銀鷹駭然狂叫:「不!」他捉住她的手腕,用盡所有可以使出的力量來制止她:「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

  「堡主?!」宇文騫聽見喊叫,所以破門而入,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怎麼會這樣?有刺客闖人嗎?」

  「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宇文騫,快殺了我!」

  「不幹她的事,不幹她的事……」由於失血過多,他再也支持不住地倒地昏了過去。

  「來人啊!快請大夫。駱非,把夫人關入牢裡,等堡主救活了再說。」

  小妍望著銀鷹滿身是血地被抬上床,抑不住地放聲痛哭。

  一天了,透過牢中的一扇小窗,天色由暗而明。

  他死了嗎?她現在的心情已平靜多了,卻仍只想著銀鷹究竟是生是死。

  「哐啷!」有人打開了鎖,鐵門隨即開啟,是宇文騫,他臉色沉重僵硬,小妍一顆心揪緊。

  「他死了,是不是?」

  「幸好堡主有功夫底子,才能熬過你那一刀。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愛他,不是嗎?」

  「我能見見他嗎?」宇文騫狠下心拒絕她的要求,在此刻,他的職責是保護銀鷹的安全。

  「在沒有得到真相以前,我不能讓你見他。」

  小妍立在牆角,陰影籠罩著她的全身。

  「你要真相是嗎?好,我告訴你,因為我是十六年前被銀鷹的父親下令滿門抄斬的衛家遺孤,衛青風的女兒!現在,你總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了吧?他是殺我爹娘的仇人之于!我不該愛上他,更不該嫁給他,你懂了嗎?」這的確是他料想不到的真相:「你確定嗎?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你以為我願意相信?不然,管子進為何想趕盡殺絕?他就是怕我揭發他和皋鵬當年犯下的罪,所以處心積慮要殺我。」

  「那要怪也要怪他們,這跟堡主完全無關,你怎能把過錯歸在他身上?這是不公平的!」

  「我爹娘無辜受害就公平嗎?身為堡主,不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就隨便定下罪名,難道這就應該嗎?」

  宇文騫可以體會她的不平,但他必須說句公道話:「十六年前堡主不過才十歲左右,他該為此事負責任嗎?小妍,他愛你,你忍心嗎?」

  「我不忍心,所以,我會陪他一起死!一切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了。」

  「你這是何苦呢?」他無奈地問道。

  小妍倦極地坐在泥地上,倚著石牆,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她真的好累,她再也承受不了了。

  「我想睡一下,你可以走了。」

  不再理他,她閉上眼睛,睡神很快地便征服了疲憊的她。

  她似乎才睡下沒多久,就被鎖鏈的碰撞聲吵醒,她揉揉眼睛坐起來,一見又是宇文騫,便問道:「我可以見他了嗎?」宇文騫不答,退至一邊,讓身後的人進來。

  銀鷹深情的雙眸定在她身上,話是朝宇文騫說的:「你下去吧!我要單獨跟她談談。」

  「是,堡主。」

  他退出鐵門外,留下兩人獨處。

  小妍咬住唇,睜著晶瑩的淚眼回視他,他半敞的衣襟內綁著白色繃帶,每跨一步,左手都按在左腹的位置,像在隱忍著疼痛。

  那一刀雖未致命,但刀鋒的銳利卻不可小觀。

  「你……你該休息。」

  她咽下淚水,希望自己的語氣不要流露出太多關懷。

  「宇文騫告訴我所有的事了。害你受苦了,我代替我父親向你陪罪。」

  他按著傷口,緩緩跪下來。

  他這番舉動使她崩潰了,積壓的情感爆發出來,她捶打著他:「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為什麼你不殺了我?為什麼……」

  銀鷹一手摟住她的肩頭,眼眶也一片濕潤:「小妍,只要能消除你對我的恨,即使叫我再被你刺一刀,我也會心甘情願地接受。」

  「不,我再也下不了手了!放了我,讓我走吧!那麼,所有的恩怨就都結束了,讓我走!」

  他堅定地回絕:「我做不到!我說過你是我的人,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你留著我做什麼?我不能當作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地嫁給你啊!」她推著他的胸膛,卻因此牽動他的傷口:見他因痛楚而瑟縮,她輕撫他的左腹,「很痛是不是?回房去躺著,否則,傷口很難癒合。」

  「不要!」他孩子氣地低吼。

  「你別任性,傷口沒處理好會發炎的;到時候,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成了。」

  「除非你答應不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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