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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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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薔這回學聰明了,用布隔著燙熱的瓶身,在兩人的杯中注滿酒。 「我……敬聶老闆。」她怯怯的舉杯。 「乾杯!」聶廷軍仰頭先幹為敬。 辛辣的酒汁一灌進喉嚨裡,令她咳得滿臉通紅,「咳……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她迫不及待的抄起掛在衣架上的鬥蓬,火速的往外沖。 聶廷軍驀然大喝,「等一下!」 「你還想怎麼樣?」宋雨薔戒備的嬌斥。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這是你丈夫的借據,你不想要了嗎?」 「呃……謝謝。」她不敢多瞧他一眼,搶過那一張價值二千兩的紙後便奪門而出。 展驍尾隨著她出門,目送她坐上馬車離去後才返回廂房。 「爺,你就這樣讓她走了?」二千兩就這麼飛了,他實在覺得不值。 「要不然呢?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幹了一件蠢事?」聶廷軍只能苦中作樂,惆悵的低喃,「只要她還是丁家媳婦兒的一天,我就動她不得……」 他現在終於能領悟到李白在「長相思」一詞中寫道,「美人如花隔雲端」、「長相思、摧心肝」中既無奈又深刻的感情了。 *** 宋雨薔逃難似的回到家,立刻直奔寢室,心臟好像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似的,一直到沖進房裡才得以喘口氣。 「娘子,你總算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丁書恩確定外面沒有人,抓著她冷冰冰的小手直問:「聶老闆怎麼說?那二千兩是不是真的不用我還了?」 她一邊喘氣,一邊睇著結褵三年的丈夫,心中一陣酸楚,「相公,你要問的就只有這些嗎?」 「怎麼了?是不是聶老闆反悔了?我就怕會這樣,二千兩不是小數目,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這下怎麼辦才好?」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團團轉。 「不用擔心,借據我已經要回來了,二千兩確實不用咱們還了。」宋雨薔將東西交給他,口氣蕭索!毫無生氣。 丁書恩拿著他親手簽下的借據,一顆心才落了下來,籲了一大口氣,「太好了,今晚我終於可以安心的睡覺了,娘子,多虧有你幫忙,不然我可慘了……娘子,你怎麼了?」 她幽怨的睨著丈夫,「相公,你關心的就只有這些嗎?你為什麼不問問那位聶老闆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呃……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這才反應過來,順著她的詰問。 宋雨薔悽楚的搖了搖頭,「沒有。」就算真的有什麼,說了又有什麼用。 「我就說嘛,那位聶老闆雖然是開賭場的,不過看起來很正派,一點都不像那些地痞流氓。」他的心思又回到借據上,將它們一張張丟進火爐中燒成灰燼,毀屍滅跡。「白白賺到二千兩,我的運氣真好!」 她半威脅半懇求的說:「相公,你要跟我保證,絕不會再跑去賭錢,不然我就把這事告訴婆婆。」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他敷衍的說。 「少爺、少夫人。」錦繡這時敲了門進來,「少爺,夫人請你馬上到大廳去。」 丁書恩免不了心虛,「娘找我有什麼事?」 「奴婢不清楚。」錦繡不方便說實話。 「娘子,我到大廳見娘了。」賭錢的專應該不會傳到娘耳中,那大概是為了別的事情,他邊走邊想。 錦繡將眼光調回到宋雨薔的臉上,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小姐,你剛剛上哪兒去了?」 「我……出去辦點事。」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外頭這麼冷還跑出去,我去幫你泡壺熱茶,好暖暖身子。」錦繡轉身要出去,又被宋雨薔叫了回來。 「你真的不知道婆婆找相公什麼事嗎?」 錦繡微微一征,「小姐,我……」 「有什麼事我不能知道的嗎?」宋雨薔看得出她在隱瞞事實。 「其實……夫人找少爺是為了……商量少爺納妾的事。」錦繡就是不想讓她傷心才瞞著不說的。 宋雨薔心往下一沉,臉上的血色也跟著褪去,「是嗎?」明知道這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可是真來臨時,她還是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小姐,你還好嗎?」錦繡小心的問。 她露出讓人瞧了會心酸的笑靨,「我沒事,是我自己沒用,不能幫相公生個孩子,又能怪得了誰。」 錦繡不滿的發出怨言,「這怎麼能怪小姐?說不定是少爺自己的身體有問題,搞不好是他不能生。」 「錦繡,別胡說!」宋雨薔薄怒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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