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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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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不對!應該說不要再見了。」徐敏丟下最後一句話,馬上往回跑,終於看到亮光,最後奔向出口。 都過了一個多時辰,西三所東廂房的氣氛依舊凝重。 良醫正才剛幫病患把過脈,接著又進行針灸,最後終於開了帖藥方,命良醫所的人盡速去煎藥。 「她的傷勢如何?」元禮放在腰後的雙手握成拳狀,就怕聽到壞消息。 良醫正比了個手勢,意思是借一步說話。 到了廂房外頭,他又屏息地問:「很嚴重嗎?」 「徐夫人真的是吉人天相,肩膀和手肘的部位雖有挫傷,但未傷及筋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於頭部的撞傷,只要瘀腫能緩解,氣血流通之後,便無大礙,也沒有其它的內傷,可以說運氣太好了,今天換作是別人,只怕已經回天乏術。」良醫正道出了好消息。 元禮緊閉了下眼皮,吐出積在胸口的鬱氣,在心中感謝上蒼的憐憫,沒有奪走他所愛之人。「那她何時會清醒過來?」 「依下官之見,也得等服過兩、三天的湯藥,並施以針灸,意識才有可能慢慢地清醒,最重要的是讓病人好好靜養。」良醫正囑咐地說。 他頷了下首。「要用什麼藥材儘管說,務必要把她治好。」 「是。」這一點不用千歲開口,他自然明白。 就在元禮又要轉身回廂房,見原本已經返回世子所歇息的嫡長子又坐著軟轎來到西三所,於是讓良醫正先進屋,他則站在原地等待。 奕鹹回去想了好久,最後才在奶娘的陪同之下來到西三所,想到徐夫人有可能因自己而死,真的好害怕,可還是要來跟父王請罪。 「孩兒知錯……」來到元禮跟前,奕鹹當場跪在地上,淚水跟著撲簌簌地往下掉。「請父王責罰!」 奶娘也跪下來替小主子求情。「不是世子的錯!是奴婢沒有攔阻世子,才會讓他去禦馬房……奴婢該死……」 「父王,徐夫人她……她會不會有事?」奕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元禮瞪著手腳只受了一點小擦傷的奕鹹,若不是徐敏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他,後果難以設想。「目前人尚未清醒。」 聞言,他癟起小嘴。「孩兒錯了……孩兒以後不敢了……」要不是自己堅持要騎黑龍,想要像父王一樣威風凜凜,也不會害它受到驚嚇,一時失控地往外跑,才會連累了徐夫人。 「你真的知錯?」事情都發生了,就算責罰他也於事無補,不過還是要給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做事不思後果是要付出代價的。 奕鹹用力頷首。「是,孩兒真的知錯了。」 「好,徐夫人是因為你才會遭此橫禍,你就得擔負起責任。」他口氣嚴肅。 「父王要你每天來探望她,還有誠心誠意地為她祈福,直到她清醒過來,而且傷勢完全痊癒為止。」 他用袖口抹去臉上的淚水,小小的臉蛋上多了股決心。「孩兒遵命!」徐夫人待他好,他一定要懇求老天爺快點讓她好起來。 「你們都起來吧!」元禮看著奕咸和奶娘說。 「多謝父王!」奕鹹抽噎地說。 奶娘也一面拭淚、一面起身。「多謝千歲!」 就在這時,月雲跟兩名婢女匆匆忙忙地來到西三所,親眼看到奕鹹安然無恙,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世子原來在這兒。」她先向元禮福了個身,這才看向奕鹹。「娘娘聽說世子從馬背上摔下來,立刻趕往世子所探視,這才知道世子到西三所來了,特命奴婢來請世子回去。」 元禮又朝奶娘叮囑。「就先帶世子回去,他身上的擦傷記得多抹幾次藥。」 「是。」奶娘便牽著小主子走了。 待他們回到世子所,柳氏見兒子平安無事,一把抱住他。 「母妃真的快擔心死了,幸好你沒事……」她連忙檢視兒子的手和腳,想要確定他真的完好無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母妃以後要靠誰?有沒有哪兒受傷?快點跟母妃說……」 就連一旁的奶娘都感到驚訝,娘娘怎麼突然轉了性子,變得如此關心世子?但也不禁感到欣慰。 奕鹹見母妃如此為自己擔憂,真的好開心。「是徐夫人救了孩兒。」 「你是主,她是奴,救你也是應該的。」柳氏不認為應該感激。 他並不把徐夫人當作奴婢。「可是……」 「好了!」她不想再聽有關那賤婢的事。「總而言之,你能沒事就好,你父王的心已經在別的女人身上,母妃只剩下你一個了,可千萬不能出事。」藩王丈夫不可靠,還是只能依靠兒子。 「母妃永遠是孩兒的母妃。」奕鹹相當懂事地說。 柳氏抱住唯一的兒子,也是她最後的護身符。「母妃真的不能失去你……」 一定是他臉上的胎記惹的禍,只要它消失,絕對能夠扭轉命運,讓藩王夫婿回心轉意,不再安於現狀。 她還是有機會的! 總有一天,一定要坐上後宮之首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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