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雙喜臨門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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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她也配!”豐子勖不肩的冷嗤。 對於他的強烈反彈!連俊彥只是有趣的挑了挑眉,“可是你爹娘喜歡她,搞不好還會逼你娶她!到時你敢說不要嗎?” “有什麼不敢?要我娶她,除非我死!”豐子勖傲慢的說。 高睿聽了拍案叫好,“沒錯!我們可不能屈服在父母安排的婚姻中,要娶就要娶自己喜歡的姑娘,可惜這裡沒有酒,不然我們就來幹一杯。” “還怕沒機會喝嗎?”連俊彥拍去沾在手上的糕肩,將兩隻長腿抬到椅凳上,靠在椅背上假寐。“趁白天養足了精神,晚上可有得忙了。” 而豐子勖此時所有的心思全放在那名豔冠群芳、操著一口吳儂軟語的名妓湯圓圓身上,對於今晚能博得她的青睞,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華燈初上,夜夜笙歌,正是秦樓楚館的最佳寫照。 雙喜將從不離身的斧頭擱在地上,找了一塊不受矚目的陰暗角落蹲下來,一臉無聊的打量那些遷往迎來的妓女,不過,她從來不曾用歧視的眼光看待她們,畢竟生活不易,誰也不想淪落到這種不堪的地步,所以她只有同情她們。 若不是自己與生俱來一身的怪力,可以做許多連男人都幹不來的粗活,恐怕也會跟她們一樣,只能靠出賣靈肉來改善家境,所以她十分感激老天爺賜給她這份禮物。 眼光須臾不離的注視穿流不息的尋歡客,就怕漏掉某個重要的人物,不過像他那麼醒目的目標,想視而不見都很難。 “大爺,你好久沒來了,人家想死你了。”妓女撒嬌的道。 被稱作大爺的胖子頓時翹起尾椎,“真的嗎?那我以後每晚都來。” 妓女雀躍的拉著他進去,“不可以騙人喔!” 這樣的對白每晚都會上演!而且幾乎是每個妓女的口頭禪,可是偏偏有人愛聽,還樂得掏出銀子來孝敬對方。 雙喜打了個不甚秀氣的呵欠,要不是答應豐夫人來抓奸……呃,不,是尋子,這個時間她早該上床睡覺了,想到明早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她,要是遲了,還會被扣工錢,她就心疼。 都是那該死的豐少爺幹的好事!待會兒要是讓她逮到,非剝了他一層皮不可!他不好好在家學做生意,居然學那些沒啥路用的紈絝子弟!跟人家跑來妓院嫖妓,真是浪費寶貴的時間和金錢! 就在她打了第八個呵欠時,眼角瞄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除了豐子勖還會有誰?還真讓豐夫人給猜中了,他正跟著兩名豬朋狗友往這邊走來。 豐子勖搖著玉扇!臉上好不得意,那俊雅的外貌和翩翩風度,以及迷死人的笑容,馬上掀起一場不小的騷動,連同身旁的高睿和連俊彥,憑他們三人的家世背景,鋒頭之健,無人能敵,莫怪一些好事者索性封他們一個“風流三公子”的美名。 “銷魂閣到了。”連俊彥手中的摺扇往前一指,然後用手肘撞了下身邊的男人,“美人正在等著你呢!” 豐子勖露出意氣風發的笑容,“這得要多謝兩位成全。” “哎呀!這不是我們蘇州城最有名的三位公子嗎?今晚大駕光臨,真讓我們銷魂閣蓬蓽生輝!是嬤嬤我的福氣啊!”濃妝豔抹的老鴨甩著手巾,笑得花枝亂顫,眼尾還示威似的瞟向左右鄰舍的同行,乘機藉三人的名氣打響自家的知名度。 高睿邪邪一笑,“嬤嬤,今晚是我們豐少爺的生辰,你們可得伺候得周到些,別惹得我們壽星不高興,往後生意就做不成了。” “是、是、是,那是當然的。豐少爺,圓圓已經在房裡等你好久了。” 豐子勖恨不得馬上軟玉溫香抱滿懷,“那還等什麼?” “哈哈……瞧你性急的,人又跑不掉。”高睿揶揄的笑說。 連俊彥用摺扇擋在唇前,抿唇竊笑,“像子勖這麼癡情的男人還真少見,嬤嬤,你可得交代圓圓姑娘好生伺候。” “這還用說嗎?”老鴇笑得見牙不見眼,“三位快請進!” 就在三人跟著老鴇拾級而上時,雙喜冷不防的從人群中跳出來制止。 “慢著!” 即便是人聲鼎沸,豐子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這個宛如陰魂不散的嗓音,驀地頭皮發麻,本能的轉過身去,果不其然,只見這輩子最難纏的剋星就站在眼前,不懷好意的笑睇著自己。 “你……你來這裡幹什麼?”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可是,對杜雙喜來說,恐怕還沒有她不敢去的地方。 雙喜將斧頭擺在肩上,沖著他笑了笑,“當然是奉夫人之命,來接你回家囉!時候不早了,豐少爺不該在外頭逗留太久,老爺和夫人還在家裡等你。”她得速戰速決,才能多爭取睡覺的時間。 “你回去轉告我爹娘,明早我自會回去向他們請罪。”他只想儘快將她打發掉。 高睿高高在上的瞟著她,“子勖,她該不會就是你口中那個醜八怪吧?” “哼!除了她,還有誰?”豐子勖悻悻然的說。 “說人家是醜八怪!似乎太過火了點。”連俊彥像欣賞珍禽異獸般的上下打量雙喜,“我看她皮膚確實是黑了一點,但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還有個紅紅的櫻桃小嘴,身材也發育的還不錯,如果她叫醜女,那這世上有一半的女人要自殺了,我覺得你的眼光有問題喔!” 評頭論足的輕佻言語讓她微蹙秀眉,“你是誰?” 連俊彥彬彬有禮的一揖,漂亮的眼睛猛向她放電,“在下連俊彥,大雅堂書坊的老闆正是家父。”只要是女人,都逃不過他的電眼攻勢。 “聽都沒聽過。”雙喜心直口快的說。 他頓時呆若木雞,“啥?”居然有女人不吃他這一套? “俊彥,你別費事了,她連大字都不識得一個,你跟她說那些,就好象對牛彈琴。” 豐子勖可不會傻傻的等她逮自己回去,所以盡其所能的用言語激她,就是要把她氣走。 雙喜偏不上他的當,“夫人有令,我不敢不從,豐少爺還是跟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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