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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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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也不管他把話聽進去了沒,自顧自的說:「我爹娘早逝,只留下我們姐妹三人相依為命,現在兩個妹妹都將有了好歸宿,可是她們又不放心丟下我一個,想親眼見到我嫁人才願意出嫁……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得替自己找個丈夫。」 沉默了好一陣子,就在玉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敖俊出聲了。 「為什麼找我?」 玉竹露出微微的喜色,急切的說:「因為大爺不是本地人,到時我可以謊稱你到外地工作,需要一年半載才會回來,不會有人起疑的。」 「你不必假裝,可以真的找個男人嫁了,不是更簡單?」雖然他從來不曾費心去瞭解女人,但她還是他見過最怪的,讓他不得不問。 她苦澀一哂,「我已經決定終生不嫁,獨自守著這間祖屋。」望了一眼四周。 「你們姐妹的感情倒是深厚。」敖俊淡淡的說。 「大爺是答應了?」她心喜的問。 「我為什麼要答應?」他沒有義務幫她。 什麼嘛!耍她啊!玉竹心裡不悅,抿了下淡粉的唇瓣強迫自己開口,「大爺,你要多少銀子才肯幫這個忙?我先說好,我只能出十兩。」 敖俊嗤哼一聲。 「大爺,你到底幫是不幫?」她快捺不住性子了。 他仍是閉著眼皮,一副愛理不理的酷樣。 玉竹素顏一沉,「既然這樣,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我不會再給你送飯來了,要是肚子餓,自己想辦法解決。」她拂袖怒道。 「你這女人居然敢威脅我?」敖俊瞪大炯目,惱怒的吼道。 她揚起尖尖的下巴,其實兩腳還止不住的發抖,「大爺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報過了,當然可以趕人。我再問一次,你到底幫不幫?」儘管嚇得要死,就怕把他惹毛了,自己性命堪憂,可是她實在沒有其它人選可想了,不然她何必冒險。 敖俊冷冷的瞅著她。這女人外表看起來畏縮得像只小老鼠,想不到膽子這麼大,竟威脅起他來了。 「好,要我幫你可以,我有個條件。」 「請說。」只要他肯幫忙。 他嘲弄的掀動冷酷的嘴角,「在我留在這兒的日子裡,每天都要吃五頓飯,還有一餐消夜。」 玉竹目瞪口呆,「五頓……還外加消夜……」 「怎麼?你不答應?」 她銀牙一咬,「好,我答應你。」就算變也要變出來。 「成交。」敖俊不忘在後面又加了一句,「還有十兩別忘了。」 「你——」她是遇到土匪搶劫嗎? 敖俊諷笑的睇著她,「現在後悔找上我了吧?」 「我才不後悔。」玉竹嘴硬的挺起胸膛說。 達成協議後的第二天深夜,玉竹嬌喘吁吁的搬來一隻大澡盆,連倒了幾桶熱水,已經汗流浹背。 「那是什麼東西?」敖俊嫌惡的眼光仿佛在看什麼害蟲似的。 玉竹輕喘著,「你沒用過澡盆嗎?你最好從頭到腳把自己洗乾淨,我還帶來一套乾淨的衣服,這是我爹生前穿的,料子還很新,你先湊合湊合。」 一雙粗黑的濃眉霎時打了個大大的死結。「為什麼要洗澡?我可沒聞到自己身上有臭味。」對他來說,一個月清洗一次就很多了。 她的秀眉也同樣擰起,「你全身上下好像在泥地上打過滾似的,怎麼可能不髒不臭,我還拿了剃刀來,順便把鬍子也刮乾淨。」 敖俊倒吸一口氣,放聲大吼,「你想都別想!」 「你要是不會刮的話,小女子可以為你效勞。」這麼大個子的男人,竟然還要小孩子脾氣,真不曉得留那堆亂七八糟的鬍子有什麼好看的。 他咬牙切齒的進出嘶啞威嚇的話語。「誰都休想動我的鬍子,尤其是女人!」 蓄了十多年的落腮胡可以說是他的第二生命,絕不能讓人亂動,特別是女人,要是碰了會帶衰的。 「好,要我不碰可以,那你就自己刮。」她試著和他溝通。 「誰告訴你我要刮?」這女人先是用食物威脅他,現在竟然還想動他鬍子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在老虎口中拔牙。 玉竹好脾氣的勸說:「你不把自己打理得整齊乾淨,讓人耳目一新,沒有人會相信我會想嫁給你,反正鬍子以後還可以再留,等事情結束後,你愛怎麼留都行,但是既然大爺答應幫我,就得照我的規矩來。」 「要是我堅持不刮呢?」敖俊氣得牙癢癢的。 她輕歎一聲,「那我們昨天的協議就取消,明天早上請自動離開,希望下次大爺再餓昏在路上,能遇到一個好心人。」 「你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女人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 「大爺,晚安了,希望你今晚可以睡個好覺。」玉竹口氣淡諷的說著,起身作勢要走,或許是屬於女人的一種虛榮心,縱使他們只是做對假夫妻,她還是希望他能穿著體面些,而不是像個落魄街頭的流浪漢。 敖俊下顎一緊,「回來!」 「大爺還有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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