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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坐下!”柏士倫示意兩位晚輩,臉色十分嚴厲。

  柏霈森將她安置在自口己身邊。“父親——”

  “小森,你忘了自己是個訂了婚的男人,怎麼可以做出背叛子薔的事?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他頭一個教訓兒子。“還有恩琪……”

  被點到名,她身子顫了顫。

  “我們夫妻倆讓你住到家裡來,就是因為相信你是個對私生活很自愛的女孩子,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毀了我們對你的信任。”

  每一句話都像在撻伐她的良心,讓恩琪陡地鼻酸眼熱,羞慚不已。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傷了自己最敬愛的長輩,並不是她願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愛上他的,你們要相信我……”

  “你不用跟他們道歉,錯在我,是我先失去自製。”柏霈森捏了捏她的小手,然後面對雙親的質問。

  “父親、母親,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愛的人是恩琪。也許早在九年前,這段感情就已經發生了,我承認自己不該在解除婚約之前碰了她,于情於理都對她和子薔不公平,可是那也全是因為我的情不自禁,所以你們要怪就怪我好了,和恩琪無關。”

  好個情不自禁啊!要不是先和丈夫達成協議,要逼出兒子的真心,梁月媚真想大喊萬歲。

  “恩琪,你真是太傷柏媽媽的心了。”她假裝低頭拭淚。

  恩琪受不了這樣的譴責,登時淚如雨下。“柏媽媽,求求你不要討厭我,要我怎麼做你才止目原諒我?柏媽媽,你告訴我……”

  看她哭成這樣,梁月媚快要裝不下去了。

  “好,我要你馬上離開。”原諒柏媽媽,再忍一下就好了。

  “離開?”恩琪震落了一大串的淚。

  柏霈森將她發冷的身子擁得更緊,面罩寒霜的瞅著意圖拆散他們的雙親,怒氣湧上心頭。

  “母親不是一向喜歡恩琪嗎?為什麼在知道我們相愛之後,反而要趕她走?既然這樣,我和恩琪就搬出去住,我絕不會丟下她一個人!”

  果然是她生的好兒子,終於開竅了,真的好感人喔。

  “你真的要為了她,不要我們了?”梁月媚高興得想哭。

  “不!”恩琪失聲大叫。“你不可以這麼做!我不要這樣!”

  他繃緊下顎。“那麼你要因為他們反對而跟我分手嗎?”

  “我、我…三不想跟你分手。”她哭啞了嗓子。“可是我也不能把你搶走,柏爸爸和柏媽媽只有你一個兒子,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

  “老公,你聽到了吧?”梁月媚意味深遠的笑問。

  柏士倫柔和了嚴肅的臉部線條。“聽到了,你贏了。”

  “我早就說嘛,恩琪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的眼光絕對沒錯。”

  這下兩個晚輩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梁月媚笑娣著淚流滿面的恩琪,將她招到身邊來。“柏媽媽剛才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怎麼捨得趕你走呢?不要再哭了。”

  “騙我的?”她呐呐的問。

  她橫了兒子一眼。“誰教小森不早點向我們招供,還要等我們發現你們暗渡陳倉的事,一直在替你們著急,為了試探他的決心,才不得不用這種方式。”

  這下柏霈森完全明白了。“母親,你太過分了!”

  “這要怪你,不先給恩琪名分,就把人家給吃了。”梁月媚說得理直氣也壯。“不要以為恩琪沒有靠山,你就想始亂終棄。”

  恩琪再度紅了眼。“柏媽媽!”

  “好孩子,沒有嚇到你吧?”

  “柏媽媽……嗚……”她釋然的哭了出來。

  “乖,別哭了,柏媽媽也是為了你好,我這個兒子的個性就是太悶了,沒有使出一點手段,是逼不出他的真心話的。”

  “謝謝你……”再多的一言語都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

  柏士倫由著兩個女人去哭,他們男人還有正事要商量。

  “小森,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跟子薔談?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不要再拖了。”

  “我已經和子薔表明態度了,不過顯然還需要再溝通。”柏霈森明白這件事的困難度有多高。“我會再去找她談的。”

  他相信兒子的能力。“嗯,你自己要想辦法處理好。”

  “我知道。”

  “老婆,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房睡覺了。”

  梁月媚抹去眼角的淚水。“嗯,恩琪,柏媽媽陪你上樓。”她還有些體己話要對'未來媳婦'說。

  “母親,你還是去陪父親吧。”柏霈森也有很多話要說。

  她不善的橫睨兒子。“別以為媽不曉得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可別想再占恩琪的便宜了!”

  柏霈森皺著居瞅向父親,似乎在作無言吉的抗議。

  “咳,老婆,已經沒我們的事了,走吧!”同樣都是男人,他很瞭解兒子想要和所愛的女人獨處的心情。

  “可是……”梁月媚還是被丈夫給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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