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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柏媽媽，我們可以來喝下午茶了。” 　　“對厚！”梁月媚露出喜色。“我叫人泡一壺大吉嶺紅茶，然後吃我做的杏仁蛋糕，真是太棒了。” 　　“要不要留一塊給你兒子？” 　　她擺了下玉手，沒有多加解釋。“他不吃甜食的，我們自己吃就好了。” 　　＊＊＊ 　　晚上在柏家的餐桌上，梁月媚頻頻的為她挾菜。“恩琪，你這麼瘦，要多吃一點，不要跟柏媽媽客氣。” 　　小臉上浮現一抹感動。“謝謝柏媽媽，我會拚命的吃。” 　　“這才乖。”說著，她又幫兒子擦了塊糖醋排骨。“小森，你也一樣，營養夠才會長得像大樹一樣高。” 　　柏霈森瞅了下性情天真單純的母親，有些無奈。“母親，我已經夠高了。再長下去就傷腦筋了。” 　　“說得也是。”梁月媚垮下臉龐。“你從小到大都不必讓媽媽操心，媽媽好寂寞喔，要是可以的話，真想再幫你生個妹妹。” 　　這些話他早就聽膩了。“這件事你應該去跟父親說。” 　　“唉！別提了，自從你爸爸在產房看到我生你時痛到差點死掉的樣子，他就發誓不讓我再生第二胎了，害你都沒有玩伴，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長大，媽媽真是對不起你……”說到傷心處，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有玩伴就算了，我並不覺得孤單。” 　　“真的嗎？”梁月媚泛紅眼圈，癡癡的凝望著兒子。“你不是在安慰媽媽？媽媽還以為你也想有個妹妹？” 　　“有沒有都無所謂。”他說的是實話。 　　梁月媚掩不住臉上的失望，還以為得到兒子的協助，說不定可以說服丈夫，趁自己的身體狀況還可以，再幫柏家生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那該有多好；不過既然行不通，她也就退而求其次。 　　“恩琪，柏媽媽認你當乾女兒好了——” 　　不待恩琪開口，柏霈森就低聲喝止。“母親！” 　　就這樣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生當乾女兒，未免太隨便了，誰曉得對方是不是有意接近柏家？ 　　“你們父子倆都好討厭。”連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讓她達成，讓她氾濫的母愛無從發洩。 　　恩琪很懂事的圓場。“柏媽媽，你以後要是覺得寂寞，我可以常來教你做蛋糕，或者陪你說話聊天。” 　　“還是恩琪最貼心了。”梁月媚動容的又摟又抱。 　　“那是當然，因為我們女生是一國的嘛。”她有意無意的瞟了瞟柏需森，故意抱得更緊，帶了些挑釁的意味。 　　黑眸倏地一凜。 　　看來這個女生不像她的長相那樣平凡，他得多加留意，免得母親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他有責任和義務代替父親保護母親不受到外人欺侮。 　　這時，女傭來到餐桌前。“太太，先生打電話回來請你去接。” 　　梁月媚登時眉開眼笑，立刻作勢起身，很想馬上飛奔過去。 　　“小森，你也是主人，要幫媽媽招呼恩琪。”叮嚀完就急著去接丈夫的來電。 　　餐桌上就剩下兩人各踞一方。 　　“聽柏媽媽說你在學校很出鋒頭，功課也名列前茅，還有連續三年都當選學生會長，聽起來好了不起……” 　　他冷冷的娣睨。“你接近我母親有什麼企圖？” 　　“企圖？”恩琪佯裝出愕然的表情，她早就看出他對自己懷有敵意了。“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喜歡柏媽媽，柏媽媽也喜歡我，就是這樣而已。” 　　柏霈森擱下碗筷，眼神犀利。“別以為我會跟我母親一樣上你的當，你是因為她是柏夫人才接近她的對不對？你攀上我們家想得到什麼？” 　　就連在學校也同樣會遇到像她這種居心不良的人，所以他從不和同學深交。 　　“我是真的好喜歡柏媽媽……”她眼眶一紅，冒出水氣。哼！這個臭男生還以為她看上的是他們家的錢，要不是為了柏媽媽，她才不想跟他說話，更別說同桌吃飯了。 　　他無動於衷。“這一招對我沒用。” 　　恩琪垂下頭，兩手絞著裙子。“我、我……” 　　“怎麼了？”聽完電話回來的梁月媚錯愕的看著兩個孩子，一個是面無表情的吃飯，一個是像挨了罵的小可憐。“恩琪，你怎麼哭了？” 　　“柏媽媽，我要回家了，謝謝你的招待。”她咬著下唇說。 　　梁月媚繃起嬌容，兩眼瞪向兒子。“你對恩琪說了什麼？” 　　“我說了什麼她應該很清楚。”他決定討厭這個惺惺作態的女生，只會在母親面前扮可憐博取同情。 　　“小森，快跟恩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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