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兒 > 浪子愛光顧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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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帶著性感和低沉的叫喚,教瑀曦心頭一窒。「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要再來招惹她? 臧柏烈歎了口氣。他真不明白為什麼在她面前就得這麼低聲下氣,仿佛自己真的做錯事了? 「我不是想惹你生氣,只是想要解釋。」臧柏烈將手肘放在吧臺上,和她面對面的說話。「更想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不然對我太不公平了,什麼都不記得,卻被當作負心漢。」 「你本來就是負心漢。」 「真不曉得怎麼還有臉回來?」 「有些自以為帥的男人就是認定女人好欺負……」 「要不要找人給他蓋布袋?」 身後的批評聲浪讓臧柏烈嘴角抽搐幾下,回頭看著同仇敵愾的客人,顯然都是住在這裡的鄉親,正在幫瑀曦打抱不平。 臧柏烈輕咳一聲,看來自己在這裡真是勢單力孤,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謝謝大家的指教。」被罵還得示好,真是讓他啼笑皆非。「可以讓我和瑀曦好好地說幾句話嗎?」 幾位鄉親熱切地看著他── 「你要下跪嗎?」 「只要你願意承認錯了,我們瑀曦會原諒你的。」 「男子漢大丈夫,錯了就要認。」 「下跪!下跪!」有人起哄。 他只能尷尬地笑著,就怕說錯一個字會被圍毆。 「你們不要鬧了,不吃的話我要收了?」還是瑀曦幫他解圍,雖然知道這些鄉親是一番好意,不過她並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聽了,大家趕緊低下頭繼續吃,不想錯過他們的談話。 「謝謝。」臧柏烈不吝給予最帥的笑容,可惜人家根本不欣賞。「我剛打手機給大偉,可是他沒接,我想只有他最清楚是怎麼回事。」 瑀曦還是沒有反應。 她繼續幫客人做熏雞三明治,倒了一杯現打的果汁,忙了一陣後,總算開口說話。「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聊天。」意思就是叫他滾蛋。 「那就……來一杯咖啡好了。」如果是客人總不會趕吧。 她抬眼覷他。「難道你忘了我這裡不賣咖啡?」 「唉!」要是能記得就好了。「那就來一份店裡的招牌,隨便都好……如果我說我的頭部曾經受過傷,這樣你會相信嗎?」 聞言,瑀曦身子陡地一震,終於用正眼看他。 「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信。」這次不會再上當了。 臧柏烈不由得失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這是真的,大概一年前在紐約的街上遇到搶劫,那個黑人因為想買毒品又沒錢,我很倒楣地被他挑上,還被他的球棒打得頭破血流,昏迷了好幾天才清醒,只能慶倖對方拿的不是槍,否則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傷得很嚴重嗎?」她心疼地問。 他看得出她其實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女人,這點倒是可以利用。 「至少縫了上百針,還有腦震盪,從那時候開始就有頭痛的毛病,可是用儀器又檢查不出來……你要看嗎?我頭上還有縫過的痕跡……」說著就把頭湊到她面前,指著那些已經癒合的傷口。「你摸摸看!」 瑀曦不想相信,可是還是把小手伸過去,用指腹去感覺它。 「這邊!」男性大掌牽引著她到正確的位置。「有沒有感覺到?本來我的頭髮是長的,就因為這樣才全部剃掉重留。」 這一點她在見到他第一眼時就想過,因為瑀曦知道他有多寶貝自己的頭髮,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把它剪短。 「這樣你總該相信我了吧?」他還握著她柔軟的小手,漂亮的瞳眸不忘朝她放電。 「我只相信你的頭部曾經受過傷。」小臉一紅,把手硬抽回去。「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因此失去記憶。」 臧柏烈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問題是我什麼都記得,包括我小時候的事,就是不記得以前來過這裡,還曾經和你交往過,甚至……」他用著只有她才聽得見的聲量說:「抱過你。」 最後三個字讓瑀曦的臉更紅了。「你記得……」 「我不記得了,是富貴客棧的老闆娘說我跟你住在一起,我太瞭解自己,絕對不可能和女人同處一室,卻又忍著不碰,除非我不行了。所以追根究柢,如果那個男人確實是我,那麼我真的遺失了一小段的記憶。」 光是想到這樣,他就覺得不太愉快,好像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被偷走了,而且是相當重要的寶貝。 聽完,她在心中天人交戰著,到底要不要相信他的話。 當他那天離開她、離開這座小鎮,瑀曦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要不是鎮上的人輪流看著她,來陪她聊天,每天催她開店做生意,就是怕她胡思亂想,說不定她真的會做出傻事…… 如今他回來了,說他忘了他們之間曾經相愛過的事,多麼可笑的理由,已經造成的傷害,他用一句忘了就能彌補嗎? 「你的三明治和果汁。」她將東西遞給他,然後告訴他自己的決定。「既然忘了就忘了,反正你也只會在這裡待上幾天,時間到了就會離開,想不想得起來都無所謂。」 他怔怔地看著她,以為聽錯了。「你不希望我想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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