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兒 > 一品誥命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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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鳴接著收起唇畔的笑意,旁敲側擊地問:「大嫂,當初奶娘被殺,硯哥兒又失蹤,真的是府裡的大管事所為嗎?我聽說他在遺書中坦承一切,可原因究竟為何?」 難道指使荷花的真是將軍府的這位大管事,跟白姨娘無關?就因為如此,他才想來親自確認。 「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婉瑛也想過了,大管事該不會是出於嫉妒,嫉妒自己所愛的女子嫁給公公為妾,所以才把怨氣出在硯哥兒身上?只因為硯哥兒是公公的嫡長孫,想要報復秦家,而白姨娘應當被蒙在鼓裡,否則依她對秦鳳戈的關愛備至,不可能袖手旁觀。 「大嫂!」見她想得都出神了,秦鳳鳴出聲喚道。 她把心思拉回來。「你說什麼?」 「我是在問遺書中真的沒有提到其他人?」 婉瑛不解地看著他。「為何這麼問?」 「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他含糊其詞地回道。 見小叔閃爍其詞,看得出是在說謊,婉瑛不禁暗自疑惑。「除了彩霞之外,並沒有提到其他人。」 「是嗎?」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生母被扯進這件事裡頭。 她打量著面前坐立難安的男子,忍不住問道:「小叔是在擔心什麼?」 秦鳳鳴端著茶杯的手掌陡地震了一下。「我不是在擔心,而是高興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以後大哥和大嫂也能高枕無憂。」 「說得也是。」有誰敢再傷害硯哥兒,婉瑛可不會饒過對方。「對了!白姨娘這幾天的心情如何?」 這下換他納悶了。「大嫂的意思是……」 「春香,你先下去。」婉瑛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春香福了個身,退出小花廳。 「有件事我想跟小叔說,你放在心裡就好。」 聞言,秦鳳鳴馬上坐直身子。「是,大嫂請說。」 「其實大管事和白姨娘……算是舊識,在還沒進秦府之前便已經認識了。」婉瑛口氣中的篤定,讓他臉色一變。 「我不曾聽姨娘提過。」秦鳳鳴悄悄地握緊手上的茶杯。 婉瑛並不覺得奇怪。「我也是偶然之間才發現這個秘密的,他們為了避嫌,應該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畢竟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如今大管事死了,她的心情只怕也不好受,所以小叔有空就多去看看白姨娘,不過別讓她曉得我已經知道了,免得見了面尷尬。」 「我會的。」不必婉瑛特別提醒,他也不打算讓生母知道,免得朱大的事又再度重演,雖然找不到證據,連官府都以意外結案,秦鳳鳴還是不禁覺得可疑。「我去看看大哥。」 她自然說好了,便領著小叔來到寢房,讓他們兄弟倆說說話。 兄弟倆都不是擅長言詞的人,才聊了幾句,秦鳳鳴便起身告辭了。 待他一路往秦府的方向走,心也就愈慌,奶娘的命案、硯哥兒失蹤,主謀真的是將軍府的大管事嗎? 秦鳳鳴不想懷疑生母的清白,可是先有荷花,後有大管事,他們都在遺書中扛起一切罪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在保護某人。 而這個人便是白姨娘。 他不能舉發生母,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作不知情,也不希望有人再去追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春季過了大半,再過兩天便是清明節。 天氣轉暖,讓整座將軍府也逐漸擺脫陰霾。 秦鳳戈的腳傷比預期中恢復得還要快,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拄著拐杖,在花園裡練習,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正常行走了。 「如果左腳會痛,一定要說……」婉瑛跟在旁邊提醒。 硯哥兒也像個小大人似的叮囑。「要慢慢走……」 「爹知道。」他笑睇著兒子。 「硯哥兒跟娘一起說……」她將右手握成拳狀。「加油!」 「加油!」硯哥兒馬上有樣學樣。 有這對母子在旁邊打氣,秦鳳戈更賣力地練習,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婉瑛拿出巾帕,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繼續……硯哥兒,扶你爹坐下。」 「是,娘。」聽見母親吩咐,硯哥兒很高興自己能幫上忙,雖然力氣很小,還是舉起雙手,象徵性的扶著父親的手腕,走向幾步遠的石凳。 待秦鳳戈在石凳上坐下,先將拐杖擱在地上,喘上一口氣,才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有感而發。「硯哥兒長大了。」 被爹誇獎,硯哥兒開心得眼睛都笑彎了。 在一旁伺候的春香送上茶水,先呈給秦鳳戈,接著是婉瑛,她才端起杯子,不知怎麼沒有拿穩,直接掉落在地。 「啊!」婉瑛本能地蹲下來。「真是奇怪,我從來沒打破杯子過……」 小菊連忙制止。「夫人小心,讓奴婢來收拾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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