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兒 > 一品誥命妻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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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暈眩和痛楚讓她軟倒在地。 到底是誰? 會是彩霞嗎? 這是婉瑛在暈厥過去之前最後的記憶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奴才縮著肩頭,搓著雙手,適巧從這兒經過,瞥見婉瑛昏倒在地,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呼救。 待身體的知覺恢復正常,婉瑛只感到頭痛欲裂,簡直比宿醉之後引起的疼痛還要強烈十倍。 這時,已經酉時,外頭的天色早就黑了。 「夫人醒了!」丫鬟驚喜地嚷道。 秦鳳戈立即屈身上前。「婉兒!」 「將……將軍。」她眯眼看著近在眼前的男性俊臉,眉眼淨是焦急之色,有些迷惑。「嘶……我的頭……」 她不過動了一下,頭部又傳來劇痛,好像有槌子在敲打。 「小心!不要碰到傷口!」秦鳳戈擔憂地低喝。 婉瑛愣了一下,伸手探向後腦勺,發現自己的頭上纏了好幾圈布條,還有些不解。「傷口?什麼傷……啊!」 這一刹那,記憶全都回來了。 「我已經請六安堂的紀大夫來看過,也幫你上過藥,雖然流了些血,幸好只是皮肉傷,不至於傷到腦子。」秦鳳戈在床沿坐下,想到才哪回府,便聽說她受傷昏倒的消息,再見到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仿佛一年前目睹她在大街上被扒手刺傷,倒在血泊中的噩夢再度重演,不禁全身發冷。 「我想起來了……」是有人把她打昏了。 聽婉瑛這麼說,他滿腔的憂心和焦慮已經逐漸轉為怒火,不過動作還是很輕柔地扶她起身。「先把藥喝了……」 待她靠坐在床頭,秦鳳戈便接過丫鬟手上的湯藥親自喂她,而趁這空檔,婉瑛也可以好好地回想發生的事。 「……什麼時辰了?」她咽下苦死人的湯藥,輕蹙眉心地問。 秦鳳戈嗓音醞釀著火氣。「已經酉時了。」 「我居然昏過去這麼久……」婉瑛一臉錯愕,更加懊惱沒有看清把她打昏的犯人是誰。 他不發一語,繼續喂她喝藥。 直到這時,婉瑛才注意到身邊的丫鬟換人了。「小菊呢?」 「自然是去領罰。」秦鳳戈硬聲地說。 婉瑛一臉驚訝。「領罰?為什麼?」 「她沒有伺候好主子,任由你一個人昏倒在外頭,難道不該領罰?」他的臉色不只難看,可以說鐵青。 她不想因為個人的行為而連累到他人。「這不關小菊的事,是我沒跟她說一聲就跑出去了……」 「她應該跟在你身邊,萬一出了事,就算她有十條命也賠不起。」秦鳳戈不容轉園地說。「你是主、她是奴,這就是規矩。」 「將軍……」婉瑛從未見過他這般嚴厲冷酷的一面,有些被嚇到了。 秦鳳戈低喝。「把藥喝完!」 看來他這回氣得不輕,婉瑛不禁責怪自己,完全沒有考慮到可能的後果,不只受傷,還害了小菊。 直到把湯藥喝完,丫鬟也退下了,寢房內只有他們夫妻倆。 「好,你現在可以說了。」秦鳳戈坐在床沿,面無表情地開口。 見他活像在審問犯人似的,婉瑛自知理虧,也不敢提出抗議,只得把大概的經過說了一遍。「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之後,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因為對方行徑可疑,所以你連說都不說一聲,就一個人追出去?你何時才能改掉這種莽撞和衝動的個性?難道忘了上回差點把命丟了的事?」 「我沒忘……」誰教她身體的反應比腦子還要快。 他一臉怒氣騰騰地問:「在這座府裡,有哪個婢女敢在門外偷窺、監視的?你說!到底是誰?」 「是……」婉瑛一時語塞,要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萬一看錯了,不也同樣害了彩霞?「我、我沒有看到她的臉。」 「很好!」秦鳳戈抽緊下顎,免得大聲對她咆哮。「你不只沒看到對方是誰,還因為滑倒撞到頭昏倒……」 婉瑛怔愣了下。「是誰說我滑倒撞到頭昏倒的?」 「發現你的奴才去把常海找來,他見你仰躺在地上,頭部下方還有塊比拳頭還要大的石頭,儘管天氣放晴,不過地面濕滑,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不慎滑倒,頭往後一栽,湊巧撞在石頭上……」 「我不是不小心滑倒,而是有人從背後把我打昏的。」她大聲地反駁。「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瞠目瞪視著婉瑛,不是懷疑她的話,而是無法相信有人敢傷害她。 「你要相信我……」婉瑛還記得自己當時是往前倒,不可能是仰躺的姿勢,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她昏過去時移動過她。 會是彩霞嗎? 這麼做是想要掩飾罪行,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意外嗎? 她們之間有何過節,她為何要這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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