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兒 > 續弦也可以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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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手上倒有幾個不錯的人選……」林氏這回打算推薦自己人。 老太君臉上一喜。「是哪一戶人家的閨女?」 「我這兒也有,個個都是知書達禮,就算是妾,可也不能太隨便……」江氏也不甘示弱地說。 「你們都快說來聽聽!」老太君兩眼發光。 看來真的無法再拖延下去,與其任長輩們把屬意的人選硬推給自己,秦鳳戈心想還不如自己來挑選合適的對象。 思及至此,不禁又想起那位從鬼門關中逃過一劫的婉兒姑娘,看來並不像是個會惹是生非的女子,如果納她為妾,不只能給祖母一個交代,正室毋須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也可安心養病。 秦鳳戈決定等對方的喉嚨傷勢好轉,當面說過話,再打聽一下她平日的為人,就算只是納妾,也不想馬虎行事。 「多謝二嬸、三嬸,其實侄兒心裡已有人選。」他適時地開口。 「怎麼不早說呢?」老太君驚喜地問。 「原本想等過一陣子再說的。」 老太君直點著頭,笑不攏嘴地說:「有中意的人選就好,不過可要先派人仔細地打聽清楚,就算只是個妾,也得清清白白的。」 「是。」秦鳳戈再三保證,一定會儘快作出決定。 又和長輩們聊個幾句,他才將懷中的硯哥兒交給奶娘,起身告辭。 不過才步出秦府大門,就見一名鋪兵有急事尋了過來,他便讓抱著硯哥兒的奶娘先行回去。 來到一個多月前同樣發生大火的巾子坊,秦鳳戈神情凝重地踏進位在此地的熸火鋪屋,另外幾位鋪兵也正在等他到來。 「將軍,就是這個!」其中一名鋪兵指著桌上的物品。 秦鳳戈瞪著已經被煙熏黑的小酒罈,正好可以抓在掌中或揣在懷裡,不容易被人瞧見,想到兩個月前發生在巾子坊的大火,為了撲滅火勢,數名熸火軍因而受到程度不一的燒傷,目光轉為嚴厲。 「確定是在後門找到的?」他寒聲地問。 「是,將軍,之前沒有找到,是因為被一名酒鬼拿走,他時常喝得爛醉如泥,那天晚上晃到後門想要解手,一見到失火,就嚇得落荒而逃,不小心踢到這個小酒罈,誤以為裡頭有酒,便拿回家去了,直到前幾天不小心說溜了嘴,這才傳了出來。」另一名鋪兵說明始末。 他神情顯得駭人。「肯定不是他酒後縱火?」 「那名酒鬼說他這輩子最怕火,連生火燒飯都不敢,更別說放火,屬下去問了他的家人以及街坊鄰居,確實如他所說的……」負責調查的鋪兵又往下說。「另外後門是死巷,平日無人走動,屋主也很小心,不可能出現這樣東西。」 端詳著置於掌中的小酒罈,秦鳳戈回想那場大火的初步報告,確實是由後門開始延燒,原本以為是因為堆放太多柴火才會不慎引燃,可若是人為造成的,那就茲事體大了。 「馬上將這物證呈交給知府衙門。」他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設想。 「是,將軍。」 翌日一早—— 婉瑛躺在木板床上做了大概半個小時的仰臥起坐,這也是從小開始,每天跟著當警察的父親鍛煉身體所養成的好習慣,想到現在換了一副身體,遠遠比不上之前那一副,得要從頭訓練,直到完全變成屬於自己的東西,因此早晚都會撥出一點時間,躲在房裡偷偷地運動。 「呼……」做完了仰臥起坐,她又拿起木梳,開始和頭髮奮鬥,經過這些天的特訓成果,總算可以梳出樣子來了。 「婉兒!」陶大娘在外頭叫了一聲,聽到她出聲回應,才推門進來。 「秦將軍又來探望你了,他可真是有責任心,非要確認你的傷勢痊癒才能安心,其實這種事交給下頭的人去辦就好,何必親自走一趟呢?」 她也很想知道。 「這位秦將軍對所有的人都這麼關心嗎?」婉瑛隨口問道。 陶大娘順手幫她調整了下髮髻的角度,插上一支簪子。「京城裡有誰不曉得秦將軍一向盡忠職守,又愛護百姓,好幾次沖進火場中救人,即使受了傷也毫無怨言,真令人敬佩。」 「嗯。」看來就如同對方的外表,不是個心術不正的人,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我這就出去……對了!玉珠呢?」 「一早就不見人影了。」陶大娘苦笑地說。 玉珠要是知道秦將軍來到大雜院,她居然錯過了,一定相當扼腕,婉瑛心裡這麼想著,拂了下襦裙上的縐褶,便步出房間。 在陶大娘的陪同之下,來到位在大雜院中央的天井,婉瑛見對方大概是在執勤當中,身上穿的是紅色鎧甲,而不是常服。 「見過將軍!」婉瑛垂下眼瞼,朝對方福了下身。 「婉兒姑娘已經可以說話了?」秦鳳戈原本只是順道前來探望,倒沒想到已經能跟她面對面交談了。 「……都是托將軍的福。」她想著原創小說裡的女主角都是怎麼說話的,把那一套借來用。 見她態度落落大方,語氣也不疾不徐,秦鳳戈幽黑炯亮的虎目掠過一抹贊許之色。「沒事了就好。」 她很婉轉的回復。「讓將軍費心了。」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都沒有說話,不過婉瑛可以敏感地察覺到這個男人在看自己,視線還帶了些不太妙的熱度,畢竟真正的她都二十四歲,也交過男朋友,見過男人看女人是用什麼樣的眼光,心裡不禁有些怪怪的。 「婉兒姑娘可有婚配?」他直言不諱地問。 婚配?是在問她有沒有訂婚還是結婚嗎? 她愣了一愣。「回將軍,目前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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