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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結婚至今，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幫她夾過菜，雖然他真的對她很好，不過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像是故意做給別人看，讓可親有滿腹的疑惑，但是因為有桑莉芸在，所以只得把問號咽了回去。 　　“昨晚睡得好嗎？” 　　送厲善麟出門之後，正好看到桑莉芸下樓，可親微笑的做好女主人的工作。 　　“謝謝，我睡得很好。”下禮拜一才開始正式上班，所以這幾天都沒事。“善麟去上班了嗎？” 　　“對，他剛出門。”聽著另一個女人叫著自己丈夫的名字，讓可親心頭悶悶的，卻又要提醒自己不要太在意。“有早餐，你要吃嗎？” 　　桑莉芸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髮絲，“有咖啡嗎？” 　　“即溶的可以嗎？” 　　她聳了下肩，“都好，謝謝。” 　　大概過了五分鐘，可親走進廚房幫她泡了一杯出來。 　　“你每天都在家忙什麼？”桑莉芸接過杯子，隨口聊道。 　　可親也沒有隱瞞，將她平常做的事說出來。“我不像莉芸姊那麼能幹，也沒在外面上過班。” 　　“這樣也不錯，畢竟你已經結婚了。”她啜了一口咖啡，“我結婚之後也不想再工作，女人的青春有限，要好好把握才行。” 　　“嗯。”可親不會反駁任何人的想法。在潛意識裡，她其實並不想和桑莉芸獨處，因此正努力想找個藉口回房間去。 　　“……他對你很好。” 　　怔了一下，才聽懂她的意思。“對，善麟對我很好，不只他，爺爺還有爸媽都把我當作自己人看待，我很感謝他們。” 　　“這兩天看他對你這麼好，才更瞭解自己失去了什麼。”桑莉芸苦笑的自嘲。“一切都是我的錯，才會錯過了他，但也只能怪自己。” 　　心臟驀地緊縮一下。 　　“我……”她不想聽，不想聽一個女人訴說還愛著自己的丈夫。 　　桑莉芸一臉歉然。“對不起，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因為你是最無辜的，就算善麟娶你是為了報復我曾經背叛他，是為了讓我死心，也和你無關。” 　　“什、什麼意思？”可親胸口窒了窒。 　　她看著杯底的咖啡。“因為我曾經背著他和另一個男人交往，後來被他發現了，他很生氣，就決定回臺灣接掌家裡的事業……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要是讓他知道我在你面前說這些，鐵定會很不高興，希望你不要說，我不想跟他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已經成功的撩動了自己的情緒，她無法不在意，無法不去想她說的話。 　　真的是這樣嗎？ 　　他那麼突然的跟她求婚，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真的嗎？ 　　“我、我先上樓去了。”可親顫聲的說，雙腳突然變得有些虛浮無力，只能靠著扶手，慢慢的往上走。 　　又啜了口咖啡，桑莉芸坐在原位，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卻沒有注意到有人靜靜的站在轉角處聽見這一切。 　　厲老先生無聲的歎氣，記憶中那個甜美可愛的小女孩已經變了，變得這麼有心機、這麼自私、這麼不擇手段，但是他不會插手這件事，因為這是他那個自以為聰明過人的孫子該去面對的。 　　又過了幾天，所有的疑問和不安隨著一天天過去，不斷的在可親心中翻攪，只要看著桑莉芸，就無法不去回想她說過的話，見到她和丈夫有說有笑，彼此熟稔，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即便勉強壓抑住那些不好的情緒，但是依舊折磨著她。 　　浴室的門開了，厲善麟用毛巾擦著剛洗好的頭髮走了出來。 　　“怎麼還沒睡？”都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 　　可親笑得有些僵硬。“我、我還不困。” 　　“以後不用等我，自己先睡。”他體貼的說。 　　她垂下眼瞼，“嗯。” 　　見他走到書桌前坐下來，拿起飯店為了農曆過年的到來所進行的幾份企畫書，想趁這空檔再研究一下。 　　“善麟。”可親坐在床上看著他。 　　厲善麟沒有抬頭。“嗯？” 　　“你……你愛過莉芸姊嗎？”她想了好幾天，想得頭都痛了，還是希望能聽他親口說出來。 　　聞言，他終於抬起頭看她了。 　　眉頭皺了皺，“為什麼這樣問？” 　　“我……我只是想知道。”可親不讓自己退縮。 　　俊臉一沉，“是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不是。”她不想害桑莉芸，也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大嘴巴。 　　“如果不是她說了什麼，你不會這樣問我的。”厲善麟將企畫書放下，站起身來，凜著俊臉俯睇著她，“難道你寧可相信她的話，而不相信我？” 　　可親因他的話而瑟縮。“我當然相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會這麼問了。”他說中她的心事。 　　“我……”可親為之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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