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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當他回過神來，明確的感覺到心中微妙的轉變。 　　生平頭一次，他心動了。 　　夥計送上剛沏好的茶水，說了聲慢用便退下了。 　　“有什麼事非要來這兒談不可？”褚緗依約來到觀前街的一間茶鋪，店裡坐得稀稀疏疏，沒幾個客人。 　　華盈盈熱絡的打開油紙袋，“這是我剛在路上買的，綢姐不是最愛吃采芝齋的白糖蓮心和天香蜜棗，要不要一塊用？” 　　“你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她才不接受巴結。 　　佯歎一聲，“好吧！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自個兒用了。”挑了一顆金絲金橘放人口中，慢慢品嘗個中滋味。“緗姐，你沒發覺古大哥變了嗎？” 　　她柳眉輕蹙，“大師兄哪裡變了？” 　　“他已經不再專屬於你、我和馨兒的了。”華盈盈不得不做如是想。 　　褚緗嬌軀一震，“大師兄永遠是大師兄。” 　　“沒錯．他也永遠只能是我的古大哥。你沒發現當他知道是歐陽蜻庭救了他，他的眼神全變了。”丹鳳眼中盛滿了不甘心，原木她只把馨兒和褚緗當做最大的敵手，因為她們和古觀濤相處的時間比自己來得長，感情也較深厚，現在突然又蹦出個歐陽蜻庭，那她豈不是更沒希望了。 　　聽到“歐陽蜻庭”這個名字，坐在兩人正後方的客人，執杯的大手霍地停在半空中，片刻後，才湊至嘴邊，五官有大半藏在斗笠中。 　　“……古大哥對咱們好，從來不偏袒任何一人，雖然一貫的縱容和疼愛，不過總還是保持著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但是他對歐陽蜻庭不管是眼神或態度，言談舉止間就顯得隨性多了，少了拘謹，多了柔情。” 　　“不要再說了！”她聽不下去了。 　　華盈盈冷笑一聲，“我就是無法理解，古大哥怎麼會看上她，難道是被她下了符？” 　　“下符？”褚緗嬌容微凜，“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輕哼一聲，“你也親眼看到了，歐陽蜻庭連巡撫大人都可以讓他死而復活，難保不會用什麼邪術讓古大哥對她死心塌地。” 　　褚緗嬌顏一整，膘了眼坐在身後戴斗笠的客人，也是離她們最近的陌生男子。“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這才警覺的閉上嘴，華盈盈連忙擠出示好的笑靨，“緗姐，你真的甘願把古大哥讓給漕幫以外的姑娘？不如咱們合作吧！” 　　“合作？怎麼合作？” 　　小手把玩著香肩上的髮辮，眼神往兩旁瞄了瞄，然後壓低嗓音。“當然是想辦法把她趕走了。不管以後古大哥娶誰，至少也要是咱們三個之中的一個，絕不能便宜外人。”只要她們三個聯手，還怕一個歐陽蜻庭。 　　“哼！”褚緗可沒笨到聽信她的建議，被她要得團團轉。“華盈盈，你想設計我？” 　　華盈盈台笑，“緗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敢設計你？” 　　“咱們一塊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只有馨兒才會蠢到被你利用還不白知。”她倏地起身，丟下銅錢。“我可不是馨兒，你找錯人了。” 　　“緗姐。”華盈盈急忙付了茶資，追了上去。 　　那名頭戴斗笠的陌生男子也同時起身。“銀子在桌上。” 　　“謝謝客官，慢走。” 　　兩個姑娘渾然不覺被跟蹤了，一前一後的往回程的路上走。 　　才想加快腳步追上走在前頭的褚緗，冷不防的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力道雖然不大，卻足夠讓華盈盈沉下俏顏，瞪向走路不長眼的禍首。 　　“對不起。”對方主動道歉。 　　她認出是剛才也在茶鋪裡喝茶的客人。“下次小心點！” 　　戴斗笠的陌生男子欠了個身，便走進人群中。華盈盈也沒多想，三步並兩步的趕了上去。 　　“緗姐，等等我。” 　　褚緗腳步未停。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合作就算了，可別到時看到古大哥娶別人，你只能躲在房裡偷哭。”華盈盈聰明的以退為進。 　　她不自覺的慢下來。“你有什麼好辦法？” 　　“你答應了？”就知道褚緗只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對她，褚緗可不敢掉以輕心。“我要先聽聽看你的辦法。” 　　華盈盈笑著挽住她的藕臂，“那當然沒問題，緗姐，咱們就先……” 　　“噓！” 　　“怎麼了？” 　　“我覺得有人在跟蹤咱們。”褚緗機警的拉著她閃進巷子裡，然後探出螓首察看，可就是找不出可疑的人。 　　“會不會是衙門派來的？” 　　“不知道。” 　　“那怎麼辦？” 　　“咱們走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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