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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她遲疑一下，才在他胸口上點了頭。 　　「謝謝。」 　　兩人依舊相擁在一起，氣氛不錯。 　　片刻之後…… 　　雅兒眨了眨眼，心想，他究竟還要抱多久？ 　　驀地，兩道秀眉摔了起來，因為感覺到有只溫熱的大掌從背脊上慢吞吞的往下滑，額際頓時抽搐幾下，直到快要接近圓臀…… 　　手指用力的戳向他的腰眼…… 　　「哇——」穆廷慘叫一聲，因為那裡剛好是他的死穴，不得不跳開來，大聲抗議。「我是不小心摸到的，又不是故意的。」 　　她橫睨著他，壓根不相信。 　　「嗯咳，好吧！我承認是有些情不自禁。」他俊臉微窘的清了清喉嚨，這是男人本性，他也克制不住，尤其對方又是自己喜愛的，若是其他女人，只會作作戲而已。 　　「情不自禁」四個字讓雅兒緩了臉色。 　　穆廷涎著笑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討好的乞求。「我在宮裡什麼也沒吃，肚子真的餓了，去幫我準備幾樣吃的吧！」 　　她不由分說的出去張羅，深怕餓著了他，臨出門前又摸了一下耳墜子，淡淡的紅霞跟著浮了上來。 　　一大清早的，敬謹親王府就傳出有婢女竟在無人居住的西閣懸樑自盡，這件消息震驚府裡上上下下的人。 　　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絕對不可能是月桂姐姐！ 　　雅兒提著裙擺，含著眼淚，不斷的往前跑著。 　　眼看再過不久月桂姐姐就要跟薩大哥成親了，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尋短？絕對是他們看錯人了，不會是她．不會發生這種事的，老天爺，求求卻不要這麼殘忍！不要讓薩大哥再失去月桂姐姐了。 　　當雅兒丟下工作，滿臉驚惶的趕到西閣，老遠就聽到男人悲切的哭嚎，令人聞之鼻酸，心頭一涼，頓時腳也軟了。 　　月桂姐姐…… 　　她腳步踉蹌的越過在旁邊垂淚的婢女，仰起雪白的小臉，看著梁上還掛著白綾，豆大的淚水無聲的墜落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薩朗抱著全身冰冷的未婚妻痛哭失聲，一聲又一聲的吼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想不開？你告訴我……」 　　薩大哥…… 　　雅兒捂著小口，再也忍不住的淚如雨下。 　　「月桂、月桂……」他聲聲呼喚著。 　　她慢慢的跪下，小手顫抖著執起月桂僵冷的柔荑，想到她總是親切的牽著自己噓寒問暖，如今卻再也溫暖不起來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誰能告訴她！ 　　月桂姐姐不可能會尋死的，不會的…… 　　因為安慰不了傷心欲絕的薩朗，雅兒只得走了，在回頤和院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月掛柔柔的淺笑，昨天見到她時，根本看不出任何異狀，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突然尋死？她完全無法理解，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月桂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真有困難，可以告訴她，還是因為它根本幫不上忙？ 　　想到這裡，雅兒再度泛紅了眼，難過的直抽氣，當她跨進門檻，眼裡只有屋內的男人，她好想靠在貝勒爺懷中好好的大哭一場。 　　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意圖，穆廷下顎一抽，咬住牙齦，提醒自己不能手軟，在她撲到自己身上之前，當場賞了她一記犀利的耳光，並且大聲痛斥。 　　「你到哪裡去了？都什麼時辰了，還要本貝勒乖乖的等你來伺候嗎？」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錯愕不已的雅兒撫著痛到麻掉的面頰，淚水盈睫的呆在原地。 　　貝勒爺……打她？ 　　他按捺住心痛，偷偷使了個眼色，「見到側福音，還不上前請安？」 　　雅兒花了好幾秒才斂起心神，瞧見同樣在屋內的其他人，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冷汗涔涔的屈下雙膝，用跪爬的姿勢來到側福晉面前，連磕三個響頭。 　　暫時被欺瞞過去的側福晉冷冷的睥睨著她，「真是不像話，小小的婢女居然還敢偷懶，是想餓死貝勒爺嗎？玉萍，再去給我掌嘴！」 　　「是。」玉萍可樂得執行家法。 　　見她走近，雅兒將小手掄成拳狀…… 　　啪！啪！啪！ 　　她沒有留情，並且左右開弓的賞了雅兒好幾巴掌。 　　穆廷握緊袖中的摺扇，提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那白嫩的豐頰被打得又紅又腫，卻不能出手救她。 　　「可以了！」嬌貴的手終於抬起了。 　　打到手也酸了的玉萍這才滿意的退回她身畔。 　　「額娘，教訓下人的事交由孩兒自個兒來就好了。倒是今早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努力不去看雅兒的情況，任她繼續跪著。「月桂是服侍你的婢女，就這麼突然在府裡上吊，總是有損咱們敬謹親王府的名譽，要是阿瑪和太福晉追查起來，恐怕會牽連到你身上，咱們得先合計合計。」 　　側福晉輕哼一聲，「她要懸樑自盡跟額娘有啥干係？就算王爺要追究，也與我無關。」說什麼也要撇得一乾二淨。 　　「只要跟額娘沒關係就好。」他假意迎合，不過心底抱著高度懷疑。 　　她的媚眸轉了轉，「對了！廷兒，前兩天額娘去看你舅舅，聽他說近來朝中不少大臣上奏皇上，說了他不少壞話，還捏造出一堆造假的證據想蒙蔽聖上的雙眼，好罷了他的官，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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