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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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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又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 侯宇勝連忙向夏晉隆哈腰賠罪。「我這個助理沒見過世面,連話都不會說,我回去之後會好好管教。」 喀啦!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董事長,老董來了。」秘書進來通報。 聽到已經退休的父親忽然來到公司,夏晉隆馬上起身,走向剛踏進門的老人,身材略矮、頭髮稀疏,連走路都得依靠拐杖,很難想像他當年的意氣風發。「多桑,今天怎麼有空來公司?」 老人拄著特別請專家打造的拐杖,一路敲進辦公室。「沒事就來走一走,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沒有。你一個人來的嗎?」夏晉隆攙著已經不復以往健朗的父親走向沙發。「你的膝蓋剛動過手術,醫生不是叫你要多休息?」 老人不在意的揮揮手,「等我死了就可以休息個夠了。他們是……」 「他們是『盤古』的人,正要走了。」 侯宇勝聽懂這個暗示,連忙提起公文包,「是,老董事長,我們要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您。丁小姐,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丁小姐?」 淚,像雨一樣,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想要阻止,卻無法把開了閘的眼淚關掉。 這個老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看到他會讓她這麼難過? 劇烈的刺痛旋即襲來,讓她臉上的血色褪盡。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筱雨一臉驚駭的用雙手蒙住雙眼,痛苦的跪倒下來,口中發出驚恐的哭聲。「好痛……好痛……」 做完一系列的檢查,筱雨被護士用輪椅推回健保病房。 「還需要什麼嗎?」 筱雨依舊閉著眼皮,她怕再承受那種疼痛。「不用了,謝謝。」 「那如果有不舒服,就按鈴叫我。」護士說完便走了。 摸索的爬回病床,筱雨才敢稍稍洩漏心中的恐懼。 都已經過了整整十四年了,難道是移植的眼角膜再度出了問題? 她會失明嗎? 要是真的看不見,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十歲那年,因為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以為就算失明了也沒什麼差別,根本不曉得害怕;現在不同了,她不想成為姑媽和姑丈的包袱,得終生依靠他們來生活。 「為什麼會這樣?」當初醫生還斬釘截鐵的說絕對沒問題,也沒有出現任何排斥現象,可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幻覺卻一再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腳步聲來到床頭,有人靠近自己。 「筱雨。」 認出聲音的主人,她擠出笑容。「表哥,你來了。」 邵允澤坐在床上,審視著她強顏歡笑的小臉。「都檢查過了嗎?」 「嗯。」筱雨意志消沉的低吟。 他眉頭深鎖,「醫生怎麼說?」 「初步檢查還找不到原因。」她困難的牽動嘴角,「表哥,你千萬不要告訴姑媽他們,我不要他們擔心。」 摸了摸她的頭,邵允澤笑歎,「這種事怎麼可以不說?要是我知情不報,會被我媽打死的。我已經打電話回去,他們會搭晚上七點半的飛機上來。」 筱雨好內疚。「表哥……」 「你不要多想,聽醫生的話,把原因找出來才是最要緊的。」邵允澤端詳她的眼皮,「眼睛還不能張開嗎?」 「我只是有點怕……」怕萬一張開,發現真的看不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能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裡。 他可以體會她的心情。「那就不要勉強,我去跟醫生談一談,待會兒再過來,不要胡思亂想了。」 「嗯。」目前她的心很亂,也只能這樣了。 晚上九點多,病房裡傳來了兆蘭的哭聲,她從機場直奔醫院,一進病房就抱住外甥女,哭到心都快碎了。 「嗚……怎麼會這樣?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嗚嗚……筱雨,你的命怎麼會這麼苦啊……嗚……」 邵士庭喉頭微梗的安撫太座大人。「這裡是醫院,不要吵到其它病人……」 「允澤是怎麼辦事的?」她抹著淚水,氣衝衝的數落。「居然讓筱雨住在健保病房,跟那麼多病人擠在一間,這樣怎麼安心休養?你去護理站跟他們說我們要轉到頭等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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