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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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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媽,你都不在意嗎?” 方繡雲柔柔地笑了。“跟你說個秘密,其實我並不愛小皓的爸爸,他對我就像親人,而不是丈夫,所以我對他在外面的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還以為……” “以為我是因為愛他,所以才願意委屈自己當個沒有名分的女人?”方繡雲笑得好淡然。“這事說來話長,當年我只是他的秘書,很多人都會認為老闆跟秘書之間,一定會有什麼曖昧,不過小皓的爸爸對我還算尊重,畢竟以他的身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直到我父母幫朋友作保,結果對方卻跑了,必須扛起三千萬的債務,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他知道之後,就開了張支票給我,要我拿去幫家裡還債,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 “然後呢?”宛莛聽得津津有味。 “當時小皓的親生母親還住在家裡,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已經生病了,直到有一次,他們夫妻受邀出席一場很重要的晚宴,我接到家裡的女傭打來的電話,說小皓在發高燒,那年小皓才六歲大一點,是個很早熟又漂亮的孩子,通常在那個年紀,都會很黏人,依賴性也強,可是他卻很獨立,可以自己洗澡、吃飯,真的是好可愛,又惹人疼惜,當我接到電話之後,就馬上趕到家裡,小皓就躺在床上昏睡,全身都是汗水,於是我就想先幫他換上幹的衣服,再帶他去醫院,沒想到……”她停了幾秒。“沒想到我看到他的手臂還有大腿上有好多瘀青,因為在衣服裡面,根本就不容易發現,而且也不像是跌倒撞傷,就像有人曾經使勁地捏他。” “有誰敢捏他?”宛莛傻住了。“難道是……” 方繡雲歎了口氣。“我也有問過小皓,問他是誰弄的,可是他怎麼都不肯說,我當然不希望他是受到虐待,更別說是自己的父母,可是那些瘀青有的已經快褪了,有的是新的,也就表示這種情形已經有一陣子。” “是他媽媽做的嗎?”宛莛一臉難以置信。 方繡雲回憶著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是傭人做的,所以就把這件事跟他爸爸說,要他查個清楚……詳細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最後好像是傭人把真相說出來,大家這才知道小皓的媽媽早就病了,得了很嚴重的憂鬱症,當她發病時,就會對孩子施暴來紆解壓力,這樣的情況居然維持了兩年之久,可憐的小皓,他什麼都不敢說,也不讓傭人幫他洗澡,就怕別人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這樣對他,只能默默地忍受。” “他還那麼小……”聽到這裡,宛莛的眼圈都紅了,鼻頭也酸了。 “沒錯,光是想到他受到的虐待,我真的好心疼,於是主動說要照顧他,一半是為了報答恩情,另一半當然是捨不得這個孩子,雖然代替不了親生母親,仍然希望能給他母愛。”方繡雲眼底有著母性的光輝。“直到現在,小皓從來不曾主動提起他的親生母親,也沒人知道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可是我發現他對女人總是保持著距離。” “這點我可不認為。”宛莛噴笑出來。 “他是有不少女人,可是他不愛她們,不!應該說他不知道怎麼愛她們,怎麼付出感情,又怎麼跟她們相處,只能學他的父親,對她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性,我養大的孩子不可能這樣不尊重女人,我想這可能跟他母親有關,他怕再受到傷害。”方繡雲忍不住替他辯護。 “是這樣嗎?”宛莛有些茫然。 方繡雲摸了摸她的臉。“也許你不知道,自從你嫁進來這段日子,小皓已經改變不少,他的情緒不再壓抑,可以很自然地表現出來,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 “怎麼可能?”她心慌意亂地喃道。“二媽不要替他說好話,他那個人就是專斷自大,只要別人聽他的,自以為這個世界都是繞著他轉,讓人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銳氣。” “這樣也不錯。”方繡雲掩嘴笑了。 “二媽不心疼?” 方繡雲搖頭輕笑。“不會,你就放手去做。”因為男女之間沒有爆出火花,就不會產生感情。 都是二媽,幹嘛說那些,害她晚上睡不著了。 宛莛瞪著一片漆黑,翻來覆去,就是沒有睡意,不斷回想著二媽跟她說的話,想得、心都痛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要追問,讓她現在心亂如麻,不知道往後該怎麼看待他。 “唉!”她吐出一大口氣,真的好為難。 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怎麼辦? 她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期然的,似乎聽到有腳步聲來到房外,然後停住,宛莛下意識地側身躺回被褥裡,閉上眼皮裝睡,接著門把轉動,然後有人推門進來。 本能地屏住氣,感覺到某人就站在她的床頭,不過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自己,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是誰,他的存在感太強,也越來越會影響她了。 她僵住不敢動,身體都快麻掉了,不禁困惑起來,他到底要看多久?看完了就快回自己的房間。 過了好久,某人終於走了。 悄悄地掀開眼簾,聽見隔壁的房門打開又關上,宛莛提到喉嚨的心臟總算可以落回原位。 他想跟她說什麼嗎? 宛莛翻身平躺,瞪著漆黑的天花板忖道。 雖然他沒有開口,可是她卻能感覺到他想對她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我在幹嘛?”她翻身坐起,捶了下床墊,然後衝動的掀被下床,赤著小腳來到隔壁門外,不讓自己有後侮或退縮的機會,曲起指節敲門。 叩!叩! 房門很快的被打開了。 戴斯皓站在門內,目光幽暗地瞅著她,襯衫的扣子解了一半,頭髮也像被手指扒過,有些淩亂,她迎視著他,瞥見他眼底的脆弱和孤單,那來不及偽裝成冷酷的神情令她的心臟頓時揪緊,原來這才是他始終不曾讓人窺見的一面,也是真正的他嗎? 她的心抽緊了。 在宛莛來得及思索之前,已經張開雙臂抱住他,也抱住那個受到虐待的孩子,為他心疼、為他不舍。 “你想要什麼?”戴斯皓聲音粗嗄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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