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皓月奇劫·上 | 上頁 下頁
十九


  在曌國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被推派出來。“因為王上今早沒有上朝,因此臣等不得不來晉見王上,有要事要請王上聖裁。”

  他一臉不耐,“有什麼事等朕回到禦書房再說。”說完,便牽著皓月要走,卻被她拖住,不得不停下腳步。“怎麼了?”

  “你不先聽聽看他們要說什麼嗎?說不定是要緊的事。”她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只是看不慣他高高在上的態度才衝口而出。要是在她的世界發生這種事,當總統的早就被罵到臭頭,說不定在野黨會乘機要他下臺一鞠躬。“如果是十萬火急的事,會危害到社稷百姓,難道也要等到你有空再去處理嗎?”君王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這番大不敬的言語令大臣們聽了為之咋舌,這可是砍頭的死罪,紛紛用驚詫不已的目光看著她。

  琅邪勃然大怒,“住口!”

  “對不起,我不該千涉你們的朝政。”皓月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不是說好不管的,卻還是忍不住。“當我沒說。”

  他將皓月的小臉硬轉向自己。“你似乎對朕的一言一行相當不滿意?”

  皓月語塞,咬唇不語。

  “怎麼突然變成啞巴了?”

  她小聲咕噥,“忠言逆耳。”

  “好個忠言逆耳!”琅邪嗤哼一聲,“要是朕為了你的忠言處罰你,那豈不是真的成為你口中的暴君了,接下來朕是不是也該向你證明自己的確有雅量可以接納忠言?”

  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索性讓他自己決定比較恰當。“你才是君王,要問你自己。”

  大臣們看得一愣一愣,還以為這位姑娘沒命了,結果正好相反,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而眾人之中只有丞相陰著張臉。

  琅邪收攝心神,臉色一整,“你們說吧!到底是發生什麼天大的事?”

  “回王上,這是氐宿城郡守快馬加鞭送來給微臣的奏章。”丞相雙手奉上,“奏章上說氐宿城正在鬧旱災,已經長達半年沒有下過雨,田裡種不出稻米,囤積的糧米早已用盡,希望王上儘快下旨,將朝廷的糧米撥到氐宿城,並且派人前往協助。”

  他看著奏章上的一字一句,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將它給扔至地上,口吻飽含怒氣,“都已經半年了,今天才把奏章呈上來,這郡守未免太僵化無能了,難道要等到百姓全都餓死了,讓其他國家的君王都來嘲笑朕,這才想到來跟朕求救?簡直可惡至極!朕非摘了他的腦袋不可!”

  上至丞相下到大臣全都跪下。“王上息怒!”

  “王上,微臣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派誰將糧米送到氐宿城才是最重要的。”丞相在心中盤算著。“昭良曾經當過亢宿城的郡尉,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而他和氐宿城的郡守葛玄都是自己的親信,可以互相掩護,免得被查出個什麼來,到時後患無窮。

  琅邪沉吟一下,“朕再考慮考慮。”

  “王上。”

  “好了,就這樣。”琅邪袍袖一擺,意思就是到此為止。

  “王上,臣妾敬您一杯!”

  自從被立為妃,菀妃便使出渾身解數,企盼得到琅邪的專寵。

  她知道這個男人只愛權力、不重美色,登基以來,除了立她和霙妃之外,很少沾惹其他宮女,甚至對百官們進貢的美女也視而不見,所以菀妃有自信,只要懷了龍種,王后的鳳座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心不在焉的琅邪舉杯幹盡,對她今天特意的妝扮,連句讚美的話也沒說,更別說多看一眼了。

  她風情萬種的依偎在這名曌國最有權勢的男人胸前,察言觀色,小心的刺探。“王上,您有心事?”

  琅邪斜睨她一眼,“愛妃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自從王上踏進臣妾的寢宮,就沒用正眼看人家。”菀妃噘起紅唇嬌聲抗議。“是不是臣妾老了、醜了,再也吸引不了王上了?”撒嬌向來是女人慣用的利器之一。

  他邪邪一笑,縱容她玩弄女人的小把戲。“愛妃當然不老也不醜,任誰都知道愛妃是曌國第一美女,這頭銜至今還無人可以取代。”

  紅唇逸出咯咯的嬌笑,“王上就是會逗臣妾開心,那麼王上是為了什麼事不開心?難道是因為新來的美人惹王上不高興?”

  “愛妃希望朕怎麼說?”琅邪似笑非笑的嘲譫。

  菀妃嬌嗔一聲,“臣妾可不敢吃什麼醋,只是擔心有人不懂禮數,沒有伺候好王上罷了。臣妾畢竟是過來人,為了讓王上開心,願意過去和她談一談,讓她知曉宮裡的規炬。”

  “朕很高興聽到愛妃這麼說。”

  她又為琅邪斟了酒,“聽說王上打算親自走一趟氐宿城,看看百姓的情況?臣妾想……”

  “想什麼?”

  “想跟王上一道去。”菀妃渴望的睇著他,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兩人可以單獨相處,不必跟別的女子爭寵。

  琅邪覷她一眼,淡淡的拒絕。“朕已經決定帶皓月去了。”

  皓月?是那名新來的美人的名字嗎?

  “原來王上早就打算帶她去了。”

  他一干而盡。“下次有機會,朕再帶愛妃去。”

  就算心裡嫉妒得要死,菀妃也不能表現在臉上,那只會讓王上生厭。

  “那麼臣妾就先謝過王上。”她媚眼如絲,誘人的舌尖輕舔下唇,“王上好些天沒來臣妾的寢宮了,臣妾好想念王上。”

  “王上!”外頭的內侍很殺風景的插嘴。

  菀妃的媚容登時黑了一半,差一點就要成功了,太醫也是說這幾日是她最容易受孕的日於,要是錯過了,還得再等下回。

  琅邪沉聲,“什麼事?”

  “是皓月姑娘。”

  聽到皓月,他立即從席上起身,作勢往外走。

  見琅邪剛來就要走,菀妃自然心有不甘。“王上不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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