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皓月奇劫·上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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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不會笨到再出言挑釁,不過可也不會乖乖的順從他。 “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想必是奉命監視自己的宮女去通知他的。考慮幾秒,她決定實話實說,若是執意不肯說,只怕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它說它叫熒惑。” “熒惑?”他要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旋即左右張望,想把此人揪出來。“他在哪裡?” 她下意識的撫摸腕上的手環,“你看不見它的,它說它是天帝座下的執行官,就是它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胡說!”琅邪怒斥的打斷她的話。 就知道他不信。“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琅邪一把將她扯進懷中,感覺到她的掙扎。“不要跟朕說你就是天帝派來的使者,是專程來討伐朕的?”他不願承認那個預言的真實性。 “我不是什麼使者。”她想推開他。 他漠然的睥睨著懷中這名遲遲不肯屈服的女子。“你最好祈禱自己不是,否則朕不會手下留情的。” 皓月背脊一陣涼意,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上床去!”見她臉色丕變,若不是抓著她,恐怕早就逃之天天了。琅邪撇了下薄唇,有些嘲弄。“怕朕吃了你嗎?” “你會嗎?”她戒慎的瞅著他,全身肌肉都緊繃了。 “朕若說不會,你相信嗎?” “不信。”皓月回得很直接。 琅邪哼笑,“你很坦白。” “那是因為你的所做所為讓人無法信任。”她忍不住頂嘴。“不過君無戲言這句話的道理,相信你比誰都還明白。” 他語帶嘲弄的睇進她的眼底,“你既然說朕是暴君,單靠君無戲言這四個字就想讓朕知難而退,恐怕還不夠,得再多費點力氣才行。” “那好。”皓月困難的咽了下唾沫,退離兩步,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她才有辦法開口說話。“我說個故事給你聽,要是你覺得有道理,就不能勉強我。” “故事?這倒有趣了。”琅邪掀袍落坐,兩眼須臾不離的盯著她。“朕倒要聽聽看是什麼樣的故事。” 皓月把背靠在牆壁上,深吸口氣,攪盡腦汁苦思,終於想到童年時,死去的父親常跟她說的床邊故事,也就是晉朝人千寶所著的搜神記,正好有個適合的故事能派上用場。 “在遙遠的時代,有個父親出征遠方,家裡只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匹雄馬,由女兒親自飼養,因為十分思念父親,女兒於是對馬開玩笑的說:『如果你能把我父親迎接回來,我就嫁給你。』想不到雄馬聽了她的話之後,立刻掙斷韁繩離開,直接找到她父親的駐紮地,父親看到馬來,又驚又喜,見它不停的嘶鳴,以為家裡出了事,急忙騎著馬回家去,父女終於能夠團圓。” 他嗤笑一聲,“馬能聽得懂人話,朕倒是第一次聽到。” 白了琅邪一眼,皓月自顧自的說下去。“因為雄馬立下功勞,每天都能吃到最好的草料,可是雄馬卻再也不肯進食,每當看到女兒出現,有時高興、有時憤怒,父親發覺有異,私下問了女兒,才知道女兒和雄馬之間的約定,心想必定是為了這個原因,父親便對女兒說:『不要說出去,這種事恐怕有辱家門,你暫且不要到馬廄去。』然後埋伏在暗處,將雄馬給射殺了,還剝下馬皮將它曬在庭院中。 “有一天,父親外出,女兒和鄰居的女兒在庭院裡玩耍,女兒還用腳踢了踢馬皮說道:『你是畜生,卻想娶人為妻,因此招來被殺和剝皮的命運,這都是你自討苦吃。』話還沒說完,馬皮突然飛起來,卷著女兒便飛走了,幾天之後,有人在大樹之間找到女兒和馬皮,他們變成了蠶,在樹上吐絲作繭……這個故事就是在告訴人們,做人應當要言而有信,天生萬物皆有靈性,不能因為對方是畜生,故而加以欺騙傷害,這樣一定會遭到天譴的。” 琅邪忍著怒氣,“你是在諷刺朕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那就要看你怎麼做了。”皓月只能祈禱他還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是昏庸的君王。 深深的睇她一眼,琅邪遂作勢起身,“朕困了。” 她開心一下下。“你要走了?” “朕決定今晚睡在這兒。”他嘲譫的笑睨著皓月斂去的笑臉,“你最好照朕的話去做,否則朕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上床去!” 雙唇微顫幾下,這才慢吞吞的爬上那張四周垂著層層紗幔的七寶床,全身僵直的躺了下來,心想要是他真敢用強的,她會誓死抵抗。 脫下龍靴,也不奢望皓月會幫他更衣,穿著龍袍的琅邪在她身側躺下,伸長手臂,將僵硬的嬌軀攬進胸口。 “今晚朕放過你,不過早晚你都會是朕的人。”他啞聲的低語。 皓月偷偷籲了口氣,表示這招還算管用。 “放輕鬆點,朕既然答應不會動你,就會遵守諾言,否則只怕除了暴君之外,還會有人罵朕是食言而肥的小人了。”他佔有欲極強的摟緊她的腰。 “可不可以不要貼這麼近?”皓月不敢大口呼吸。“我很不習慣。” 這樣教她怎麼睡覺?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琅邪嗅著她清淡的體香,笑得很自負猖狂。“要是你習慣和男人同床共枕,就不配得到朕的恩寵了。” 這是什麼封建思想?古人就是古人,這些男人以為他們是天,根本不把女人當作一回事,她在心裡偷罵幾句。她還要擔心他身上有沒有病哩!聽說古代的皇帝很多都是得了性病死的。 “還不睡?”他故意在她耳畔吹氣。 她磨著牙,被人這樣強摟著,鬼才睡得著。 “朕今晚倒是能有個好眠。”琅邪呵笑。 皓月氣在心裡,把眼皮閉上,勉強自己睡一會兒,和他鬥了一天的法,確實是累了,即便感受到兩道灼熱深閣的目光直盯著自己,也要假裝視而不見。 她總有辦法逃離這座王宮、這個男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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