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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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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當然要問,但我更相信她不會做出傷害雲家門風,以及對不起我的事。」雲景琛橫她一眼,口氣恢復原有的嚴酷。 「還有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分,就算是祖母身邊的人,並不代表就是雲家的主子。」 她臉色有些難堪,不過什麼也沒說,只是福了個身。「奴婢告退。」 待八姑離去,雲景琛扶著芝恩在椅上坐下,自己也跟著落坐,徽墨般的黑瞳掃過在場的人,形勢立刻逆轉。 「由誰先開始說?」他立刻掌握主導權。 雲貴川夫婦頓時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不約而同地看向兒子。 「是我親眼看到二堂嫂和這個奴才在院子裡摟摟抱抱,偏偏二堂兄又不在府裡,才會把他們帶到這兒來,請爹娘作主……」雲景行又指著身邊的小廝。 「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阿祥。」 阿祥馬上附和。「奴才真的看到了。」 「李泰也承認這不是他和二堂嫂第一次幽會,就因為二堂兄經常出遠門,讓她獨守空閨,才會耐不住寂寞,而且還有證物,就在我娘手上,據說是二堂嫂送給他的。」他指著母親拿在手上的絹帕。 「二堂嫂也承認那是她的東西。」 「那條絹帕確實是我的沒錯,但實在想不出為何會落在他手上……」有了相公的信任,芝恩驚恐萬分的情緒緩和許多,也能把經過說得有條有理。 「……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叫李泰的,要不是他說相公突然昏倒,我也不會慌了手腳,沒讓堇芳跟著,就隨他出去,然後他就突然抓住我不放,我死命掙扎,正好被人看到。」 雲景琛目光如箭地瞪視著跪在地上的奴才,敢輕薄他的女人、他的妻子,簡直是不想活了。「你叫李泰?」 「是、是。」李泰還是第一次面對雲府的當家,散發出來的氣勢,根本不是雲景行比得上的。 他凝視片刻,施予壓迫感。「進府多久了?」 「奴才進府才、才兩個多月……」李泰戰戰兢兢地回道。 「你說那條絹帕是二奶奶給的?」他眼神銳利地問。 李泰硬著頭皮點頭。「是。」 「你去把三太太手上的東西拿過來仔細確認,到底是不是你家主子的。」雲景琛朝堇芳說。「我要聽實話。」 堇芳回了一聲「是」,便走到孫氏跟前,將絹帕拿了回來,翻看了幾下,也不得不點頭。「回二爺,的確是二奶奶的沒錯……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他問。 她「啊!」了一聲。「奴婢想起來了!這條絹帕是二奶奶放在大姑娘那兒的,因為上頭繡了條魚,大姑娘見了喜歡,說什麼都不肯還給二奶奶,二奶奶只好送給她,怎會落在一個奴才手上呢?」 雲景琛俊臉一沉。「你沒有記錯?」 「奴婢非常肯定,要不然可以問大姑娘,她一定記得。」堇芳喜道。 「亭玉那瘋丫頭說的話能當真嗎?」雲景行心頭暗驚,怎麼也沒料到事情並沒有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走,還以為有了生母的例子,聽到自己的妻子與奴才私通,雲景琛一定會在盛怒之下,馬上休書一封,將人趕出雲家,而內心也會再度遭受折磨和痛苦,想不到他會如此冷靜,看來是低估了他們夫妻的感情。 聞言,雲景琛瞬也不瞬地睇著堂弟,見他似乎千方百計要定芝恩的罪,實在不想懷疑自己的親人,但事關妻子的清白,非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亭玉說的話不能當真,那麼伺候她的嬤嬤、丫鬟說的話,總該可以信吧?」他馬上把阿瑞叫進來。「去把張嬤嬤她們帶到這兒來,我要一個一個問,二奶奶送給大姑娘的絹帕,怎會落在一個奴才手中。」 芝恩聽他這麼說,連忙開口。「相公要把張嬤嬤她們帶到這兒來,小姑沒人看著也不行……堇芳,你跟著阿瑞回小跨院,留在那兒陪大姑娘,她若是問起我,就說我有點事,晚一點就會回去,要她乖乖聽話。」 「是。」於是堇芳和阿瑞一起走了。 這時,李泰真的怕了,求助地看向雲景行,雲景行馬上朝他使了個警告眼色,要他小心,不要自亂陣腳。 這一來一往全逃不過雲景琛的雙眼,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大掌不禁掄緊,若兩人真是事先串通好的,委實令人心寒。 過了片刻,阿瑞把張嬤嬤和兩個丫鬟帶來了。 「見過二爺、三老爺、三太太。」 雲景琛瞪著三人。「聽說二奶奶有一條絹帕,上頭繡的是魚,大姑娘見了喜歡,硬是不肯還給她,你們可曾看過?」 叫小玉的丫鬟先點頭了。「奴婢看過,大姑娘一直放在身邊,不過突然不見了,今天早上大姑娘還到處找它。」 這下子張嬤嬤可緊張了,悄悄地望向雲景行,可惜雲景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讓她急得快暈了。 見張嬤嬤神情不太自然,雲景琛低喝一聲。「張嬤嬤!」 「二、二爺饒命……」她兩腳發軟,跪倒在地。 「還不快說!」他用力拍打了下座椅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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