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這個姑娘很麻煩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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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旋過身,低咆道:“用不著!你的關心是不是給錯人了?把它留給我弟弟去,我不稀罕。”該死! 他已經嫉妒得快瘋了,可是再怎麼躲,還是會遇見她,難道非得搬出這裡,眼不見為淨才行嗎? 習玉力被他吼得眼眶發熱,“你別臭美了,要不是你是小瑀哥的哥哥,我才懶得管你,最好醉死算了。” 她本能地反擊。 “對,我當然比不上他,現在你可以滾了吧!”他理智全失地大吼。 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滾燙的淚水不由分說地傾泄而出。習玉芃再也受不了地飛奔離去,她幹嗎要過去跟他說話,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可是,才跑沒幾步,一雙鐵臂從後面繞過來環住她,酒氣和男性的體味瞬間包圍住她,她只覺得一陣暈眩,還來不及反應,兩片灼熱的雙後已經貼向她的。 她的頭暈眩得更厲害了,仿佛在空中打轉,只能攀住他健壯的背脊,然後嘴也嘗到辛辣的酒味,攪熱了兩人交纏的舌尖;她忘形地回吻,最後,連帶著鹹味的淚水也滑人口中,這一刻,習玉芃不願回想起兩人過去無數次的衝突,只想將這個吻延長到天長地久。 滕伊寒發了狂似的咬嚼、吮吸著她的嘴唇,酒意沖散了他的自製,只想緊緊地抓牢她,不要讓她被任何男人搶走,可是——要搶走她的不是別人,是他的雙胞胎弟弟,這個念頭像冷水灌進了他著火般的身體內,刹那間,澆熄了他所有的熱情。 他冷不防地推開她,習玉芃正用一張潮紅、迷亂的小臉迎視他,如此令人目眩神迷,他恨不得再一次擁她人懷,繼續溫存,可是,卻聽見自己的聲音,嘲弄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這一次居然毫不抵抗? 是不是忽然間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滕伊寒知道話一出口再也收不回來,可是,他不是真心要這麼說的,不行!他必須再說些什麼來挽救,但,為時已晚,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滕伊寒,我恨你——”那一聲嘶啞的呐喊,徹底的撕裂她的心,也讓她痛下決心與他決裂。 他呆若木雞地凝視著她遠離,全身血液都凍結了。 冬天似乎提早來臨了。 滕伊瑀閑閑沒事幹地又晃到馬廄,其實,他是奉有密旨,前來打探一下消息。 今早的情形實在詭異。二哥樵悴著臉、滿眼紅絲地出了門,連早膳也沒用;玉芃妹妹狀況也差不多,一看就是哭了整晚,兩眼紅得像兔子,難不成昨晚發生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或許,他的計策已經見效了,這幾天,有事、沒事他都會藉故來纏著玉芃妹妹,牧場裡的人都以為他對她有意,二哥又不瞎不聾,哪會不知情?會吃醋,表示在意,那他得再加把勁,讓二哥的妒火燒得更旺些。 “玉芃妹妹,我來看你了。”他一派灑脫地進了馬廄,怡然自得地來到她身旁。 習玉芃才剛喂好馬,聽見他的聲音,意興闌珊地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瑀哥,你來了。”一夜沒睡,精神很不好,讓她做事都提不起勁來。 他細細地端詳,“你臉色很差,是不是我二哥又給你氣受了?” “沒有,我只是沒睡好而已。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做,沒時間陪你聊天,回去後我們再聊。”現在她的心猶如槁木死灰,只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滕伊瑀挑眉,低頭見到她手背上刮出一道血痕,還在淌著血絲,“你的手在流血!我先幫你包紮一下,要是發炎、化膿就糟了。”隨即掏出一塊沾有脂粉香氣的手絹,顯然是某個紅粉知己送的,他溫柔地把手絹綁在她手上。 “謝謝你,小瑀哥,只是小傷而已,不要緊的。” 手上有道傷口她居然渾然未覺,難道她連痛楚的感覺也喪失了嗎? “回去後,我拿藥幫你擦,要是手上留條疤痕就難看了。”只要是姑娘家,有誰不愛美,即使是在手上也一樣。 “你們談情說愛夠了沒?”怒不可遏的暴怒聲駭得馬廄裡其他人全都呈鳥獸散。 習玉芃直覺地從滕伊瑀手中抽回手來,“小瑀哥,你還是快點走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她已經沒力氣再和滕伊寒吵了。 “那怎麼行?你的手受傷了,今天就休息一天,不會有人怪你的。”滕伊瑀壓根沒把兄長那張冷臉放在眼裡。 滕伊寒暴躁到了極點,“你們想親熱的話,儘管到別的地方,不要在這裡妨礙其他人幹活。” “你說的是什麼話?玉芃妹妹的手流血了,我關心她一下有錯嗎?你非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不可嗎?”他不禁在心裡嘀咕:老哥,說點好聽的話會要你的命嗎? 你們不累,我可累了。 滕伊寒的目光很快地掃向她受傷的手,不過,看著弟弟維護她的緊張模樣,讓他態度越發強硬,“才一點小傷就要休息,教我怎麼管理牧場的工人?如果真這麼脆弱,明天起就不用來了。” “二哥——”他抗議地喊。 習玉芃聞言揪然變色,“反正你就是不想我待在這裡就是了,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不想讓我繼續待在風雲牧場。沒關係,我走,我現在就走,我馬上就走——”她蒼白著臉,像陣旋風地沖出了馬廄。 “玉芃妹妹——”滕伊瑀瞪向和自己有著同張面孔的兄長,疾言厲色道:“我還以為這世上我應該算是最瞭解你的人,沒想到——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爺、三少爺——”一名馬僮倉皇失色地站在門口喊,“習——姑娘她——騎了一匹馬沖出去了。” “什麼?!”滕伊瑀失聲叫道:“她根本還沒學會騎馬,要是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話都還沒說完,身旁的人已像箭般射了出去。 跨上愛駒,滕伊寒緊盯著遠處塵土飛揚的方向,不斷地踢著馬腹催促前進,他必須要在她墜馬之前趕上,不然一上他無法想像後果會如何,只有在心中仟悔祈求,求老天爺別讓她出事。 閃光是牧場裡跑得最快的馬,不消多久,便已縮短了兩人的距離,他可以看見習玉芃飽含驚懼、雪白如紙的小臉,雙手抱住馬脖子,嚇得緊閉眼睛,任由馬一路狂奔到不知名的所在。 “玉芃,別怕——我來救你了。”他大喊著逼近前方已然失控的駿馬,“玉芃,睜開眼睛,玉芃——” 這是誰的聲音?一定是她聽錯了,不可能是他,他從沒這樣喚過她的名字,絕對不可能是他。 她好後侮,早知道就不該一時衝動騎上馬,誰曉得會這麼可怕。只要能活著,她這輩子再也不要靠近馬半步了。 “玉芃,看著我——”焦急憂慮的嗓音又響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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