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仇愛貝勒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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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該死的奴才不識相,說話衝撞了我,我才……小小的教訓他一下。” 他這會兒卻像老鼠見到貓,完全沒了剛才的狂妄勁兒,誰都知道元勳貝勒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連皇太后都甚為賞識,還有意將其中一位皇格格指婚給他,這樣的人就連他阿瑪都得罪不起,何況是身無官名的他。 夥計迅速的被抬到後面休息,在場的人目光全定在他們身上。 “喔?”元勳不痛不癢的將手背在身後,緩緩爬上樓梯,在經過矮胖少爺身邊時,故意停頓一下,聲音清晰,卻又只給他一人聽見。“聽說薩穆哈大人最近牽涉到一件貪污舞弊的案子,你要知道皇上最恨貴官汙吏,我想這種吃霸王餐的日子往後也不多了。” 沒有人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就見矮胖少爺面無血色的險些栽下樓,帶著保鏢連滾帶爬的逃出門去了。 而元勳和他的影子索龍則在另一名夥計的帶領下,走進一間雅致的廂房,裡頭坐著三個人,其中兩名男子與他皆是一身華麗貴重的衣飾。 “你總算來了,我們可等了半個時辰。”說話的男子手搖紙扇,左手爛著風情萬種的美人兒,一臉浪蕩風流的笑道。 “要是閣下太忙的話,大可以不必等。”元勳冷冷的應道,袍擺一掀,在那男子對面坐下。 他馬上佯怒裝嗔,“你真無情,也不怕傷到人家的心,唉,還是我的香香最好了。”說完,還在美人兒的紅唇上重重的琢了一口。 “香香當然永遠不會傷了公子爺的心。”她好不容易攀上這條大魚,當然要硬出渾身解數栓住他。 若是她知道這名長相邪美的公子爺竟是位貝勒爺,只怕要緊巴著他的大腿,死也不願放手了。 始終氣定神閑品茗的俊秀男子見元勳臉都黑了,忙居中調解,“晟愷,別鬧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談正事吧!” “好吧!香香,你先下去。”被稱為晟愷的男子掐了掐美人兒的臉頰道。 美人兒還打算找理由膩下去,“公子爺,人家……” “下去!”晟愷俊臉一斂,嚇得美人兒落荒而逃。“還說是什麼花魁,連看人家的臉色也不會。” 元勳撫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正色說:“對於這次工部尚書薩穆拾將修築河工堤岸及給發諸工銀兩侵吞一半以上的案件,皇上已經決定近日頒發聖旨,革去他的職位。” “好哇!真是大快人心,薩穆哈這回可是栽了個大跟頭,看還有誰敢替他撐腰?”晟憤意氣風發的拊掌低笑,“玄祺,這次你可立了大功,端王爺這會兒可沒話說了吧?” 那名俊秀男子正是端王府的玄祺貝勒,他聞言後,露出宛如春風拂過的淺笑。 “在我阿瑪的眼裡,我就是立再多功勞,也比不上我大阿哥,我只不過盡點當貝勒的責任罷了。” “可憐的玄祺弟弟,不要強顏歡笑,趴在我胸前好好哭一場吧!”晟愷耍寶的撲上去要抱他,嚇得做花容失色。 “去你的,別吃本貝勒的豆腐。” “晟愷,你能不能正經點?”元勳太陽穴的青筋暴跳,受不了的大喊。 晟愷在心裡歎口氣,乖乖的正襟危坐,搖著紙扇說:“做人何必這麼嚴肅正經呢?你真這麼希望人人都畏懼你、遠離你嗎?要不是咱們從小一塊長大,早就習慣你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恐怕你身邊就只剩下這個忠心的侍衛,沒人敢接近你半步了。” 元勳冷著臉說:“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還在睜眼說瞎話。”怕在嘴裡咕噥,得到了一詞白眼。 “你們別吵了,皇上還說了些什麼?”玄祺問。 “今日退朝時,皇上私下召見,要我秘密調查山西巡撫穆爾鈺收賄一案。據禦史錢倫所寫的奏章上得知,山西省加派火耗的陋習十分嚴重,等於是公開加賦,名義上是藉收入的賦銀傾銷耗折而加收,實際上是侵吞肥己,皇上聽後龍顏大怒,決意徹查到底,你們有何意見?” 文祺把玩著手上掐絲葫蘆形的鼻煙壺,輕輕一歎,“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這些年堅持不懈的整飭吏治,的確是革除了一大批惡吏,可是,仍然沒辦法將貪污腐化的惡習根除。” “就是因為貪官太多,才讓那些亂黨有藉口作亂,不然早就天下太乎了。”晟愷“啪!”約合起摺扇,彎起迷人的桃花眼兒,“說到這裡,我心中倒有個不錯的人選,是你們絕對信得過,而且皇上也不會反對。” “你是指……”元勳說。 “就是他。” 玄祺斯文俊雅的臉猝地一變,聽出弦外之音。 “你誰不找,偏偏找上他?” “還真難得看你這麼討厭一個人,人家只不過看你的寶貝妹妹可愛,故意逗逗她,又不是存心輕薄,你就記恨到現在。”晟愷為好友辯解。 “如果對象是你妹妹,看你還會不會這麼替他說話?”玄祺就是不能原諒調戲寶貝妹妹的大惡徒。 晟愷好笑的拿起如意糕咬了一口,“可惜我在家中是獨子,沒辦法體會有妹妹的感覺。” “誰說你沒有妹妹?皇宮內苑裡不就有好幾個。”元勳故意拆它的合,怎麼說他也是皇后的義子,要妹妹還怕沒有。 晟愷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謝你的提醒。”真是哪壺不聞提哪壺,他都已經快被那些刁蠻爭寵的皇格格給煩死了。 元勳表情一正,“既然那人願意幫忙最好,明日我會將這事向皇上稟奏。” §第三章 “好了,正事說完了,不如談點輕鬆的吧!”晟愷慵懶的斜倚著,往嘴裡塞了塊桂花糖糕。 “談什麼?該不會又要談你看上哪個女人了吧?”元勳喝著上好的龍井綠茶,沒好氣的應道,好象他滿腦子裝的就只有那些黃色廢料。 晟愷不以為件的開懷大笑,“不愧是我相交多年的至友,元勳,你可真是我肚裡的蛔蟲,最近我的確是看上了個女人。” 玄祺以一種未卜先知的口吻說:“你看上的該不會是兩個月前,頤王爺剛認回來的風敏格格吧?”這好象已經傳遍整個北京城,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答對了,來,香一個。”晟愷玩笑似的將嘟高的嘴唇硬是要湊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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