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兒 > 福晉多包涵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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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眸底閃過一道笑意,不過藏得很好,一下子就不見了。「皇上雖然允了我的要求,不過心裡很不舒坦,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等他氣消了再帶你去。」 「嗯,我會很誠心的跟他道謝,再誇他幾句,應該沒人不喜歡聽好話的才對。」珊瑚很有經驗地說。 「你怎麼知道大家都喜歡聽?」格日勒隨口問道珊瑚淡淡一笑。「看多,聽多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要嘴巴甜一點,日子就會好過些。」 「這話倒是沒錯。」格日勒知道珊瑚曾幾何時需要學那些東西名單是環境迫使她必須去面對,那對珊瑚有過多大的衝擊,沒有人受得了。「好吧,那你打算怎麼誇皇上?」 聞言,珊瑚很認真地思索。「就說他英明神武,是個心胸寬大的好皇帝。」 「只有這樣恐怕不夠,對皇上來說,什麼獻媚阿諛的話沒聽過,得說得再肉麻些,皇上才能龍心大悅。」格日勒逗著她說。 「還要肉麻一些?那我再想想好了。」 兩人坐進了馬車。珊瑚幸福地靠在格日勒的胸口上,突然想到了什麼事,笑了。 她緩緩地說:「以前在府裡,為了爭寵的事,額娘跟大娘可以說勢同水火,幾乎不說話,可是剛才看到她們自個兒弄了一小塊地在種菜,還有說有笑,連我都很驚訝,額娘說經過這段日子的相互扶持,她已經想通,不想再計較過去的事,因為爭了一輩子的寵,到最後還是一場空,還有什麼好爭的?大娘也比以前堅強多了,她還說可以繡一些手巾去賣,賺得銀子就可以溫飽,雖然不像過去那樣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只要能除去罪籍就夠了。」 格日勒見她開心,他也開心。 「她們能這麼想是再好不過了。」 「穆庫什適應得也還可以,只是不理我,她大概還在怨我,剩下的就是姨娘……進了辛者庫之後,弟弟就被送走了,她一直無法原諒我讓她失去兒子……」珊瑚忽喜忽悲地說,不過她已經學會去面對人生的苦,比較容易釋懷了。 「我只希望弟弟能到一個好人家去。平平安安的長大……怎麼一直盯著我?」 「我在想自己比較喜歡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呢?還是現在這個懂事得讓人心疼的?」格日勒邪氣的俯下俊臉。「答案是我兩個都喜歡。」 珊瑚笑了。「算你會說話……」話一落下,男人的嘴已經湊上,給她一個結結實實的親吻,吻得她小臉脹紅,喘不過氣來。 一吻結束,珊瑚用力呼吸,那模樣讓格日勒想笑。 「原本和額娘說完話,我說想留下來陪她們一起吃齋念佛,一起吃苦,可是額娘不答應,她說既沒有皇上的旨意,就不能留下來,另一個原因是希望我以後能過得幸福,不要再把阿瑪的事放在心上,她們想過就算沒有我,皇上早晚還是會將阿瑪給治罪……」說到這兒,珊瑚用手背抹去滑下的淚水。「所以她和大娘都原諒我,不再生我的氣了。」 「那麼你應該高興才對。」格日勒知道這些話對珊瑚有多重要,讓她能夠從自責中走出來。 「嗯嗯。」珊瑚邊哭邊點頭。 「那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福晉?」格日勒吻去她的淚水,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讓珊瑚征了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當你的福晉?」珊瑚一副在做夢的表情。 「可是我現在的身份……」配不上你呀!她想這麼回答。 格日勒吻去地下面的話。「我是不在意,只要想辦法讓皇上答應把你指給我,有了皇上的旨意,身份便不重要。 「要是皇上不准呢?」 「那麼你肯不肯跟我一起逃到蒙古?」格日勒倒是想到試試看的。「我到外頭放牛羊的時候,你則做好羊肉湯和羊肉包子等我回家,夜裡喝著你釀的馬奶酒,我再唱著蒙古歌謠給你聽,當參加博克(摔跤)和賽馬贏的時候,你會用力地為我鼓掌叫好。」 「聽你這麼說,我好想馬上就去。」珊瑚感動地眼眶一熱,笑了。 「會的,一定會的。」 格日勒想著若是太密集的去求見皇上,只怕適得其反,得再忍耐一陣子,他會跟皇上提出回蒙古的事。 過了數日,這天晚上,格日勒坐在毓謹貝勒的府裡,將他打算跟皇上提起回蒙古的事,以及太皇太后會有的反應說出來,希望能聽聽毓謹的意見。 「真難得你也會找人商量。」毓謹半揶揄半打趣地說。「我還在想你最近似乎有些改變,變得比較有人味,正跟我那福晉打賭,是不是因為有了心愛的女人,心也就變軟了,看來這話似乎不假。」 格日勒掀起花卉紋茶碗蓋,啜了一口,淡瞟毓謹一眼。「你的意思是之前的我不像個人?這是褒還是貶?」 「當然是褒了。」毓謹用摺扇輕敲著掌心,故意刁難地說:「不過我還是得再考慮考慮,誰教某人曾經陷害過我,差點害咱們夫妻失和,讓我連房門都進不去,這口氣可是還梗在喉頭上呢!」 「你那福晉會吃醋,就表示她在意你,你該感謝我才對。」格日勒那天把毓謹的三名小妾送回這兒,大概也猜得到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了,不過他可不會為此道歉。「不然我就在這兒等她從宮裡回來,然後告訴她,男人所謂的多情,並不等於風流……」 「你就別再陷害我了!」毓謹趕緊比了個手勢告饒。「幸好她進宮陷老祖宗去,要到明早才會回來,不然真會被你害死。這個忙我幫就是了,不過放眼京城裡那些名門千金、貴族格格。能酊得上你的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一定能打聽出些什麼,讓你娶不成。」 格日勒就等這句話。「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這還用說,遲早會跟你要回來。」毓謹沉吟片刻。「不過怕就怕皇上捨不得讓你走,或許皇上心裡也明白你想回蒙古,所以才答允你的要求,不但把阿克敦的女兒給了你,還赦免了那些女眷,就是要你記住這是他給的,若是你想抗旨,私自離京,只會把事情鬧大,到時遷怒到你的女人頭上,你要她背負這個罪名嗎?」 其實皇上那些心思,格日勒可是比誰都心知肚明,所以才如此棘手,要對付別人容易,對像換成一國之君就更得謹慎了。 「其實我更擔心的不是太皇太后要幫我指婚。好將我留在京裡,而是太皇太后容不容得下珊瑚在我身邊,她多半還不知道皇上把她給了我,否則早就宣我上慈甯宮去了。」格日勒揚起轉為犀利的瞳眸。 「若是她知道了,依你對太皇太后的瞭解,她會怎麼做?」毓謹一聽,臉色登時變了又變。「你要知道三個顧命大臣當中,老祖宗最恨的就是態度粗暴無禮,處處藐視皇上的阿克敦,當皇上決定只把阿克敦終生關在禁所,她還曾經極力反對過,就是非要皇上將他處斬,不過皇上最後並沒有妥協,依舊堅持原議,既然阿克敦殺不了,老祖宗可不會放過他的女兒,想到阿克敦的女兒居然在你的羽翼下備受寵愛……」 聽著毓謹故意拉長尾音的暗示,格日勒已經知道他會說什麼了。「太皇太后必定不會讓珊瑚活著。」說完,格日勒便起身告辭了。 「格日勒,即便太皇太后被喻為大清朝最有智慧和明理的奇女子,但太皇太后也有她的罩門,那就是她最疼愛的孫兒,只要誰對皇上不利,就是她的敵人,你的情況跟伊爾猛罕不同,可沒辦法故技重施。」毓謹不得不提醒他,就算想效法伊爾猛罕和他的女人,來個苦肉計,也不可能感動太皇太后的,因為格日勒愛的可是她最恨的阿克敦的女兒,太皇太后不可能容忍得下。 珊瑚回眸一瞥,唇畔勾起的那抹笑不知怎麼讓毓謹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我先走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珊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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