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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珊瑚拉開書案後方的抽屜,裡頭除了文房四寶,沒有什麼信件,更別說密函了。

  珊瑚才關上抽屜,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趕緊狀若無事地打開門扉,把剛從茅房回來的侍衛嚇了一大跳。

  「格……格格?」

  「你剛剛跑去哪兒了?」

  珊瑚也很緊張,故意擺出格格的架勢先唬住對方。

  「幸好是遇到本格格,要是讓阿瑪發現你沒在這兒看守,小心人頭落地。」

  「還請格格千萬不要說出去。」

  侍衛嚇得冷汗直流,要不是吃壞了肚子。急著上茅房,絕對不敢擅離職守的。

  「本格格今天心情不錯,就好心地放你一馬,不過你可欠本格格一個大大的人情。」

  珊瑚的腦子也動得飛快,到時他非得讓她偷偷溜進去不可。

  「是,格格!」

  侍衛提心吊膽地恭送珊瑚離開,也忘了問她進書房做什麼,只想著自己的命又檢回來了。

  過了十日——

  貝勒府總管進了書房,來到書案前面,見主子一面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一面看著從蘇州八百里加急送來的信函,凝神沉思,可不敢出聲打擾,只得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

  「什麼事?」格日勒將毓謹捎來的信折好收妥,信中的內容大多是有關日月會近來在蘇州的活動情形。

  聽到主子開口,總管這才稟告。

  「回貝勒爺,珊瑚格格來了。」格日勒心中一動。「請她到書房。」

  「蔗。」總管很快的把在大廳等候的珊瑚請了過來。

  珊瑚有些心神不寧地走進門,這幾天她都過得膽顫心驚,夜裡都會從噩夢中驚醒,所以精神不是很好。

  格日勒擺了下手,屏退了總管和伺候的小廝。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你的臉色不太好?」

  格日勒繞過桌案,在珊瑚面前站定,端詳著她的小臉半天。

  「看起來好醜。」

  「真的很醜嗎?」珊瑚連忙捂著雙頰。

  「很醜。」格日勒就是想逗逗她。

  「我剛剛急著出門,所以忘了抹上胭脂水粉了。」

  珊瑚滿臉懊惱,就是不想聽到格日勒說她醜。

  「騙你的!你一點都不醜。」格日勒低啞地笑說。

  「你敢騙我!」珊瑚抆著腰嬌慎。

  格日勒大笑著摟住她。

  「誰叫你這麼好騙。」

  「下次再騙我,就不原諒你了。」

  偎在格日勒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氣息和體溫,讓珊瑚再也凶巴巴不起來,只能在嘴裡咕噥。

  「對不起。」這句道歉讓珊瑚忍不住心花怒放。

  「本格格這次就饒你一命。」

  「謝格格恩典。」格日勒失笑地說。

  珊瑚揚起美眸觀他一眼。這才慢慢斂去紅唇上的笑意。

  「格日勒,這幾天我都有到阿瑪的書房裡找過,幾乎翻遍了每個角落,可是連一封信也沒找到,說不定是你弄錯了,裕親王沒有寫什麼密函給我阿瑪。」

  「沒有?」格日勒蹙眉低喃。

  「你不相信嗎?」珊瑚有些著急地看著他沉下俊臉。「我已經進去找過三次,可是什麼也沒有。」

  「你全找過了?」

  格日勒鬆開團抱珊瑚的臂彎,踱到一旁思索,心想如果不在書房,又會在哪裡?就算和裕親王真有書信往來,或許早已被阿克敦銷毀,自然不可能留下任何物證,說不得這只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故意加強書房的警戒,讓人誤以為裡頭藏了重要的東西,這麼一想就說得通了。

  「你不信?」珊瑚情急地說道:「我既然答應要幫你就會做到。」

  格日勒睇著珊瑚小心翼翼的眼神,就怕他不相信地,胸口不禁窒了窒,暗自提醒自己,這只不過是一場戲,他不能認真,更不能對敵人的女兒動了心。

  「我當然相信你,不過你知道為什麼要找裕親王寫給中堂大人的密函嗎?」見珊瑚搖頭,於是又往下說。「因為我懷疑裕親王想要拉攏你阿瑪一起造反,所以想趁他尚未鑄下大錯之前制止。」

  珊瑚呆住了。「你是說我阿瑪他……」

  「如果不快點找到裕親王的罪證,中堂大人一旦答應和裕親王聯合起來造反,連我都保不住他的腦袋。」格日勒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一定會更努力的找找看的,再給我幾天的時間……」造反是誅九族的死罪,珊瑚說什麼都要阻止阿瑪,勸他快點回頭。

  見珊瑚臉色發白,顯然這番話嚇到她了,讓格日勒心口微微泛疼,他不想去深究自己為何有此反應,只是不愛看到她這副驚懼的模樣,於是俯下俊首,銜住珊瑚柔軟的唇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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