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愛你情深莫問愁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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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俊阻擋了她的去路,「你是何人?為何夜探知縣大人的宅邸?」 怎麼是他?黑衣人驚詫的望向尾隨而來的朱佑豪,心緒一陣澎湃,美眸中淚光隱現,乍然相見,竟難以把持。 朱佑豪在席俊身旁站定,借著月色打量眼前的黑衣人,儘管他全身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眼睛,但那身段依稀可見女子輕盈的體態。 而那對眼神——他甩甩頭,真是瘋狂,他居然會把每個女人都看成無雙,那含情的凝睇,眼波似水,讓他再次產生錯覺。 「姑娘夜探知縣大人府邸,所為何來?」朱佑豪點明她的性別,看出她全身一震,眼瞳轉為警戒。「姑娘不說出原因的話,在下恐怕要將姑娘強留下,交給官府嚴辦。」 黑衣人向左移兩步,尋覓脫逃的空隙,手上長劍以待。 席俊也和她一樣身形緩移,雙眼如鷹般盯著她。 她恨明白席俊的身手一流,只怕想從他手中逃走,必須有番惡鬥,她是不能不跟他動手了。 「讓開!」她啞聲的吼,故意變聲不讓他們認出。 朱佑豪分辨著她的聲音,不確定曾聽過,「只要姑娘表明來意,在下絕不會為難你。」這黑衣蒙面女子到此地的目的是什麼?她並不像一般的偷盜之輩,手中空無一吻,只有一把長劍,那麼是江湖尋仇?不,也不像。 「讓開!」她只說這兩字,劍已出鞘。 「席俊,別傷到她。」確定她的目的前,他傷害到她分毫。 「是。」席俊頷命拔劍。 她纖腰微擺,劍隨人至,直刺向對方的肩頭,而不是攻向要害。 席俊揮劍格開,一招打蛇隨棍上,讓上黑衣人的攻勢,讓她施展不開。 若她一味閃躲是不行的,心思一凜,劍勢轉為鋒利,如潮水般湧至,鏗鏘聲不絕於耳,招招已現殺機。 好犀利的劍法,席俊讚歎道,難得碰上好對手,真想痛快的放手一搏。 只見他以退為進,引君入甕,明白對方急於擺脫他的心態,故意誘捕對方進入劍陣。 待她頓悟時已來不及,層層的劍網由天而降,讓她幾乎措手不及。 席俊見機猛攻,劍尖一翻,劃過她的手腕,「鏘!」一聲,劍掉下地,勝負已分。 「姑娘——」他劍一收鞘,便待上前。 她自知絕不能露出真面目,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拳襲向他。 掌風侵上他的臉面,席俊一個側身,也同時出拳,畢竟他曾受過嚴格的訓練,再加上男人的力氣總是略勝一籌,始終占上風。 幾招拳腳相向,黑衣人已呈敗象,身形陡然後退,試圖逃離現場。 席俊急於攔下她,出手稍重,一掌打在她纖弱的肩上。 「啊!」她因痛楚而失聲叫道,捂住肩頭,站立不穩。 「姑娘,得罪了。」他邁上前要摘下她的面紗。 未料,一股淩銳的勁力猛侵向他,他眼前一花,定睛一看,竟是一支拂塵,來不及細看,黑衣人已被一身青衣的出家人救離。 那輕功之高,連他也望塵莫及,而只用拂塵就能將他震退,那出家人的功夫想必可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 他作勢要追,卻被朱佑豪出聲阻止。 「不必追,那名師大的輕功不是你追得上的。」朱佑豪腦中有個念頭閃過,卻一下子又消失了,讓他沒能及時捕捉到。 她會是誰?潛入知縣宅邸叉有何目的? 好幾值解不開的問題在腦中打轉,倏然,地上一樣東西吸引了他。 「這是——」一串鈴鐺? 他好象在哪裡見過,望著手心內的東西,不禁絞盡腦汁回憶起來。 是在何處見過呢? 席俊問道:「這東西可能是從那名黑衣人身上掉下來的,從這上面或許可以查出蛛絲馬跡。」 「嗯,咱們先回去再說。」他也沒想到因為太多事想不通才出來透透氣,卻又讓他多添加了一個難解的謎團。 「師父,您何時回來的?」莫愁驚喜交加的喊道。 無心師太和善的微笑,「今天下午才到。傷得怎麼樣?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礙,調息一下就好了。」俏顏上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之情,莫愁忘情的撲到她懷裡,輕呼:「師父,彤兒好想您,還以為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幸好您趕回來了,師父——」她語音哽咽,偎在她身上,貪婪的深吸口氣,幻想著躺在母親懷抱裡的滋味。 「傻彤兒,師父就是算准時候到了,這才特地趕回來。你仍是非報仇不可嗎?」她慈祥如母的撫著她的發,雖名為「無心」,卻是個真正的有心人,「唉!冤家宜解不宜結,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又何必非自己動手不可?難道師父平常教的你都還沒領悟嗎?」 十二年前,她在無意間救了一對處境可憐的主僕,起初教她武藝只是為了自保,在萬一被仇家找上時,能夠保護自己。但她的天賦極高,功夫一學就會,心喜之下,便收為弟子,傳授一身的武藝,但年紀漸長,報仇卻成了她活下去的目標,她也曾為了要消除她的念頭,苦口婆心的勸說,但總不得其門而入。 想來這也是她人生的一個劫難,只盼她平安的度過,往後能否極泰來,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莫愁仰起小臉,痛苦在臉上閃現,仇恨的鞭子十二年來在她心中鞭笞著,不斷的逼她去完成任務,那結已經打得太深了,沒有人能幫她解開。 她心靈所受的煎熬,又有誰能體會?她何嘗不想像無雙一樣,沒有煩惱,整日笑吟吟,像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女孩,而莫愁雖出身青樓,起碼活得有尊嚴,不用看那些客人的臉色過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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