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愛你情深莫問愁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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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再一次覺得無雙和他的想法有幾分相似之處,若將來願望真能實現,他倒想有她為伴,日子肯定有趣多了。 莫愁扮個鬼臉,「我才不要嫁人,嫁人有什麼好玩?一旦嫁了人,哪裡也不能去,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容忍妻子在外頭拋頭露面?答案根本不用問,所以,我寧願選擇一輩子不嫁人。」 「那是因為你還未碰到心儀的男子,若是遇見了,你便不會再有這種想法。」 他俯視她的側臉,細滑的肌膚吹彈可破,桃花般的面頰因冷風而有些泛白,他不暇思索地將她拉進撐開的披風內,那動作出自本能,連他都未想過去探究原因。 「不可能,除非他願意配合我,我才要嫁他,否則免談。」她極力的假裝不在乎,但鼻間聞著他身上散發的男人氣味,令她昏眩,如此貼近的距離,使她想逃跑,但語氣又不能有絲毫異樣。 聽著她不同於他人的見解,朱佑豪有些頭大,「一個姑娘家終身不嫁,那可是會被當作異類,你爹娘會同意嗎?」什麼樣的父母會養出這樣「不凡」的女兒? 莫愁倏地變了臉,腳步顛簸一下,這些轉變全落進他眼中。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難道——他想到此,內心五味雜陳,莫怪乎她總是獨來獨往,那燦爛奪目的笑容背後,究竟藏著多少心酸呢?這些天對她的表現,他顯然要用另一種角度重新看待了。 她暗罵自己差勁的演技,「沒有,我爹娘早就死了,好久沒有想到他們,你突然問到他們,讓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啊!那就是「虹橋」,咱們快點過去;喂!席大哥,你快點好不好?可別跟丟了。」 席俊落後他們一大截,只是像影子般遠遠的保護,而不想加入。 站在形似長虹墜波的橋頭上,除了能欣賞到整個瘦西湖外,湖畔生植的垂柳已不再青綠,遊客也因氣候轉涼而減少。 「這地方我從小到大不知來過幾回,就屬春天時最美,下次你要來得選對季節,現在根本沒啥看頭。」她佯裝想攀在橋邊觀看湖面,順勢從他的披風內鑽出。 「你一個人怎麼過活?又住在哪裡?」朱佑豪可沒讓她那麼好混過關,繼續追問道。 莫愁睇著他,「我一個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多謝三爺的關心。」 朱佑豪只是靜靜地瞅著她,莫愁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半嗔的賞給他一記白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你這樣盯著我看,會讓我以為你喜歡我喔!」她為掩飾心中的不安,有一剎那不敢迎視他那黑不見底的眸子,她向來自視甚高的演技不可能就這樣穿幫才對。 他一哂,「如果我要你跟我走,你願意嗎?我可以照顧你,也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帶你游遍四方。」 他真心的想要留下她,有她在身邊,不需要刻意的去思考如何應付,小心提防對方的暗算,可以真正的卸下面真,將真實輕鬆的一面表現出來,再者,他不放心她一人過活。 莫愁撇撇唇,男人就是好色,見一個愛一個,才對莫愁說要納她為妾,現下又看上年幼無知的無雙,真是個大色鬼。 「我不要。」她想都不想的拒絕。「我可以照顧自己,不想靠別人。」 不會吧!他的魅力真這麼差,一連遭到兩次滑鐵盧。 「咱們是朋友,不是嗎?如果能彼此互相照願,不是更好?」他不以為忤的遊說,大概是見她年紀尚小,不想端出架子嚇唬她,不似那晚被莫愁拒絕時,像被澆了盆冷水,又氣又惱。 「嗯——我考慮、考慮再回答你。」她歪著頭慎重的說。 朱佑豪不由得氣餒,她還要考慮,這可是有損他的尊嚴,這種許多人都想要的機會,雖不要求這小丫頭感激涕零的接受,好歹也要裝出高興的樣子,瞧他長得也不賴,就算不像颭雲那麼俊美,也差不到哪裡,可是在她面前竟然不吃香,真是令人大感挫折。 「哈啾!」冷風灌入鼻中,莫愁不雅的打了個噴嚏。 「你瞧你,不懂得照料好自己,要是受了風寒怎麼辦?還不過來。」他偶爾會表現出專制的一面,見她在縮脖子,語氣又硬了些。 她實在不想和他太接近,於是搖搖可愛的小腦袋。「我沒事,只是打個噴嚏而已,不要緊的。」 他動了怒,扣住她的手腕,使勁把將她拖進懷裡,將披風自她頭上蓋下。 「三爺,你這人很霸道喔!」她忍不住悶在他懷中抗議,連頭都不敢抬,怕露出滿頰的桃紅,雖然她在「蘭香苑」長大,可是從未跟男人接觸過,而在外面人人都當她是小妹妹,也很少有人存非份之想故意輕薄她,教她此刻怎能不如同驚弓之鳥。 「對付不聽話的小孩就要這樣。」他的掌心觸到那腰際間的柔軟,戰慄一下,更有力的勾住,讓她動彈不得。 莫愁不服的掀開披風,「我已經十八歲,不是小孩子了。」衝口而出後,才猛地打住,她為何那麼在意他的話?她可不能假戲真作呀! 朱佑豪凝視她白玉生暈的粉頰,笑謔的說:「你十八歲了,那敢情好,我就不必擔心被人責駡吃你這根嫩草了。」 「你——大色狼,不跟你說話了。」她又蓋上披風,氣呼呼的嚷,一顆心跳得又急又快。 「哈——你是頭一個罵我大色狼的人。」他摟得更緊,決定不放過這有趣好玩的小東西。 當朱唇一點,完成最後的妝扮,鏡中人由一名清嫩的俏佳人變為炙手可熱的一代舞姬,那絕豔姿色就連芍藥化也得失色三分。 莫愁坐在鏡臺前,霍地想起白天的點點滴滴,不禁噗哧一笑。 「想到什麼那麼好笑?」蘭嬤嬤為她梳好髻,再戴上黃金髮冠。 她笑而不答,完美的唇線依舊上揚。 「跟那位三爺有關?」終究她也是過來人。 「才不是。」莫愁心虛的低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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