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貝爾 > 老虎變綿羊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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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以前媽對你的印象不好,現在終於知道錯了,你也有你的優點,不是光嘴巴甜就好了,還要謙虛,對人又真心。」瞿夫人反省自己的先入為主,差點錯怪她。「以後誰敢欺負你,有媽在,媽會挺你到底。」 看來真要感謝那名搶匪了,瞿少堂失笑地心忖,不過能有這樣的結果,讓母親對她改觀,真的要感謝老天爺出人意表的安排。 有了瞿夫人的加持,還在電話裡到處跟親朋好友誇讚自己的媳婦兒,靜寬在瞿家的地位也就越來越穩固了。 靜寬接到大樓保全打上來的電話,說有個親戚在樓下磨了兩個多小時,就是非見到她不可,問她要不要下來一趟。因為是個女的,保全態度比較和緩,不便進行驅趕。 她聽了有些納悶,雖然不知道這位自稱表妹的來做什麼,但是看在瞿少堂的面子,還是下樓到候客室見她。 「表嫂,你還是這麼漂亮,我叫李玉純,你一定不記得我了,我曾經到你打工的咖啡簡餐店裡吃過飯……」 靜寬沒有開口,只想知道她的來意。 「呃……」見她一聲不吭,有些接不下去。「表嫂,聽說你跟表哥的感情很好,表哥也很聽你的話,就算是公司的事,只要你開口,我相信他都會乖乖照辦。」 她微啟紅唇,冷冷地問:「誰說的?」幹麼把她的丈夫形容得像個昏君,她聽得很刺耳。 李玉純略帶尷尬。「難道不是嗎?大家都知道表哥很愛表嫂的,而且當初追表嫂追得那麼勤,我可是親眼目睹,所以只要表嫂肯出面幫我說幾句好話,表哥一定會答應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要我幫你什麼?」 「就是我現在是在公關部上班,可是每個月的薪水好少,連買衣服都不夠用。」想到錢就頭痛。「而且最近我交了男朋友,他爸爸是上海有名的富豪,所以更需要打扮自己,畢竟我不像表嫂這麼美,所以才想請表嫂幫忙。」 靜寬睇著李玉純的表情和手勢,看得出她很在乎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個性很輕浮,喜歡炫耀自己的家世背景?」 「當然不是,他做事很實在,不會因為家裡有錢就看不起別人,我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她振振有詞地說。 靜寬瞬也不瞬地盯著李玉純,其實大可以不必理她,不過也不希望連這種小問題都要去煩她的丈夫,他已經夠忙了。「那麼是他只注重女人的外表,胸部大不大,臉蛋美不美,而不是女人的頭腦?」 「他才不是那種男人!他喜歡有知性美的女人,才不喜歡花瓶。」李玉純大聲地為心上人辯駁。「還說喜歡跟我聊天,尤其是我們都喜歡音樂,還常常一起去聽音樂會。」 她涼涼地瞟了李玉純一眼。「那麼你還要那麼多錢買衣服做什麼?想讓他知道你只喜歡打扮,而不是充實自己的腦袋?」 「我……我只是……」李玉純為之語塞。 「如果你真的只要讓他看到你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又是花多少錢在打扮上面,那我就幫你。」靜寬說到這裡,其他就看她自己。 這根本就是直接挖了陷阱等她跳下去,李玉純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隨便應了兩句就走了。 以為打發一個就沒事了,想不到過了兩天又有人上門了。 這次是位女性長輩,瞿少堂要叫她一聲二姑姑,也是排在他父親上頭的姊姊,快六十歲的她身上戴著成套的翡翠項煉、手鐲和戒指,一副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模樣,看到靜寬就直誇她長得美又有福氣,才能這麼好命的嫁進瞿家來。 「……你可要學聰明一點,要懂得抓住丈夫的心,讓丈夫一輩子都聽你的,你說東,他不敢說西……少堂這個孩子什麼都好,既精明又能幹,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不顧親情,只要遇上公司的事就是六親不認,我兒子都已經四十歲了,還在當個小課長,讓我在親戚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再怎麼說,他還要叫一聲表哥,又不是外人,居然連升他當經理這小小的要求也不答應……」 「然後呢?」靜寬冷著小臉聽她扯了一堆。 「我真的好苦命,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下半輩子都要靠他,當上經理以後薪水也比較多,可以讓我享個福……如果連你也不答應,我就要去跳樓了,別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的,我真的從這裡的頂樓往下跳……」她說得是聲淚俱下,沒注意到靜寬越來越冷的臉色。 她這才知道瞿少堂忙於公事之余,還要應付這群像吸血鬼一樣的親戚,沒本事就算了,還有臉來哭訴。 「你真的要跳?」 二姑姑還繼續演著。「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就跳給你看,嗚……」 「等我一下。」說完便起身上樓。 以為靜寬心軟了,二姑姑露出得逞的笑容,哪有半滴眼淚。 沒過多久,靜寬又回到候客室,將一張申請表格遞給她,再附上一支原子筆。「這個請你先填好。」 拿起掛在胸前的老花眼鏡,仔細看個清楚。「器官捐贈同意書?這是什麼?為什麼要我填這個?」 「你不是要跳樓嗎?」靜寬一臉冷淡。「既然這樣,說不定還有一些器官可以捐出來做善事,也算是積陰德,還有要跳請不要在這裡跳,我怕以後會鬧鬼,成為靈異節目採訪的對象,到時沒有人敢住下去,房價也會跟著下跌。」 「你、你……你……是在咒我死?」二姑姑張著大嘴,可以看到裡頭鑲的餘牙。 「有嗎?不是你自己說要跳樓?」又不是她推的。 二姑姑氣得撲撲跳,指著靜寬的鼻子罵了幾句就走了。 這樣的情形又發生了好幾次,讓靜寬深深的感受到丈夫在公司的壓力,和肩上的責任,也為他打抱不平,想不到有這麼多人在暗地裡為難、要脅她心愛的男人,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最好不要讓她知道是誰,否則絕對要對方好看。 當晚瞿少堂下班回家,才踏進家門,就發覺她不太一樣。 「把外套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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