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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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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無所事事,成何體統?」身為兄長,不得不出言教訓幾句。「也不想想自己年紀不小了,該找點正經事來做。」 盛永繁歪坐在座椅上,語帶嘲弄地回敬道:「我跟大哥不一樣,一無爵位、二無官職,當然整天無所事事,不玩鬥雞、不狎妓來打發時間,還能做些什麼?」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盛永瀾怒氣勃發,一掌拍向座椅把手。 「我有說錯嗎?」他依舊不知悔改的大聲反駁。「大哥只不過早我出生幾年,就把榮國公這個爵位搶走了,爹娘在世時,口口聲聲都是稱讚大哥,如今又深受皇上倚仗,什麼好處都輪不到我……」 想到從小所受的委屈,人人都在自己面前誇獎兄長,盛永繁就滿肚子的火,而祖先立下的無數功勞,才獲得「榮國公」這個當今朝中唯一獲得世襲罔替的爵位,子孫繼承可以不用降一等,還領有免死鐵卷,這是無比的榮耀,但是這份榮耀永遠不是加諸在他這個次子身上。 「你根本是不知反省!」盛永瀾粗聲怒斥。 「我又沒錯,有什麼好反省的?」 「你!」他一把揪住二弟的前襟,從座椅上拎起來。「爹娘臨終之前,你是怎麼答應他們的?難道全都忘了?」 「那是因為他們不久于人世,我才答應會痛改前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鐵拳打倒在地。 幾個奴才上前試圖制止。「爺息怒……」 盛永繁一手撫著被打腫的面頰,嘴角也破了。「讓他打!最好打死我好了,免得我讓他丟臉……」 聞言,盛永瀾握緊的拳頭因為壓抑怒火還微微顫抖著,不過並沒有再動手。「從下個月開始,月例減半,看你哪來的銀子去玩鬥雞、上青樓狎妓。」 「你……」他不禁面紅耳赤地怒瞪著兄長。「爵位是你的,每年還有俸祿銀米可以領,就連祖先留下來的家產也歸你管,住在這座府邸裡,從上到下,每個人都得看你臉色過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這番話相當傷人,讓盛永瀾臉色陡地刷白,心也被刺痛了,可是並未收回已經出口的決定,寧可讓二弟恨他,也希望他能改掉玩樂的壞習慣。 他能做的只是轉身離去。 想起爹娘還在世時,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唯一的弟弟,總是叮囑要好好地照顧他,可是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讓二弟醒悟過來。 盛永瀾深覺愧對雙親的期望。 三日後 冬秀為了早一點適應腳上的三寸金蓮,一直練習著走路。不然別說跑了,連走都成問題,幸好她的資質和反應都不錯,劍法總是一學就會,連師父都不止一次誇讚過,所以不到三天就抓到竅門。 她踩著精緻的弓鞋,愈走愈穩,不過可苦了身後一票婢女,個個氣喘吁吁,就怕把主子給跟丟了。 「這麼多雙眼睛在監視,真是麻煩……」冬秀小聲地咕噥。 不期然地,冬秀腦中靈光一閃,打算先鬆懈對方的心防,轉穩注意力,再乘機甩掉她們。 「榮國公……他晚上都睡在哪兒?」她隨口找個話題。 緊跟在身後的婢女回道:「回夫人的話,爺這些年來都一個人住在東邊的院落,晚上自然也是回那兒去。」 「太好了……」冬秀籲了口氣,害她每晚都在擔心這件事。 再怎麼說,她並不是真正的榮國公夫人,可不想和個只見過幾次面,甚至是其他女人的相公同床共枕,總算可以安心了。 婢女疑惑地問:「夫人說什麼?」 「呵呵,沒什麼。」她傻笑一下,然後加快腳步。 「夫人走慢一點……」 「夫人等一等……」 只聽婢女們在身後不停地嚷著。 冬秀冷不防地拐了個彎,直接跳進花叢中躲起來。 「……夫人昵?」 「夫人不見了!」 不見主子的蹤影,那些婢女急得四處尋找。 冬秀見她們都的遠了,才從花叢後頭站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往另一頭走去,不過才走沒多遠,已經兩手撐著膝蓋,香汗淋漓,拖著這副柔若無骨的身子,恐怕還沒踏出大門就會被抓回去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這裡……」她一面喘氣,一面說道。「不然等大師兄他們離開京城就太遲了……」 她小心翼翼地眼觀四方,確定都沒有人,才再度往前走。 「夫人……」 這時,婢女們的呼喊又往這一頭過來了。 「糟糕!」冬秀暗叫不妙,出於本能地,一個提氣就要縱上高聳的屋簷,可是怎麼也跳不上去,試了一次又一次,也不過離地兩寸。 「我練了十幾年……我最引以為傲的輕功……」她感覺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沒有了內力,等於武功被廢,簡直是個噩耗。 「再去那邊找找看!」 「夫人……」 聽到婢女們的叫聲,冬秀只能望著屋簷興歎,過去輕而易舉的事,如今卻比登天還難,可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垂頭喪氣,一手提著裙擺,立刻朝反方向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大門。 她謹慎地張望四周,瞥見不遠處的月洞門,說不定就是通往院落外頭的出口,眼睛一亮,馬上提起裙擺,朝目標奔去。 當冬秀要跨出月洞門之際,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也正巧要走進院落,兩人就這麼四目相望,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啊!」她僵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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