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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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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快點回到原本的身體才行! 翌日中午,盛永瀾坐在書房內,沉著一張臉,令周圍伺候的奴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爺,那天跟著夫人出門的婢女已經帶來了。”一名奴才進來通報。 “讓她進來!”他眼中閃著寒意。 “是。”奴才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名臉上有著好幾道挫傷,左手腕還因為骨折而用木條固定,走路有些一拐一拐的婢女,嗚嗚咽咽地進來。 “見過爺……”婢女跪倒在地,啜泣地說。 見這名婢女的傷勢確實不輕,跟她相較起來,妻子可就幸運多了,盛永瀾靜默片刻才啟唇。 “前天早上,夫人究竟是為了何事才會坐馬車出門?她一向喜歡乘轎,除非是出遠門,所以其中必有原因。”他沉聲地說。 婢女用右袖拭著淚水,怯怯地回道。“夫人出門之前交代過奴婢……要奴婢不能說出去……” “你不說是嗎?”盛永瀾大喝一聲。“來人!把她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 她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這三十大板可是會要了自己的小命。“爺饒命……奴婢說……奴婢說就是了……” 盛永瀾用力拍下座椅把手。“還不快說!” “是……夫人聽說……聽說……”婢女瑟縮一下,呐呐地說:“小柳巷內住著一位法術高強的道士,能幫人消災解厄,所以專程……前去找他,可是夫人又不想讓人瞧見她去那種地方……才會乘坐馬車出門……” “她找道士要消什麼災、解什麼厄?” 婢女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說:“夫人當時命奴婢先到外頭等候,所以……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臨走之前,聽那位道士說作這個法是在害人,若是不幸失敗,可是會反過來報應在他和夫人身上,夫人聽了不以為意,還說只要成功,會另有重謝……奴婢就只知道這些了。” “你說那道士住在小柳巷?”盛永瀾冷聲地問。 她點頭如搗蒜。“是,奴婢不敢欺騙爺。” “來人!” 於是,盛永瀾立刻叫來府裡的管事,命他領著幾名護衛前往婢女所說的地點,找到那名道士,再將人帶回,好當面問個清楚。 “那天雷雨交加,馬匹受驚,加上視線又不佳,才會導致兩輛馬車無端相撞,車夫也當場死亡……”盛永瀾想起當時得到消息,立刻帶人前往出事地點,正好見到當朝首輔瞿大人府裡的管事也帶了奴僕在那兒救人,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猜測,只能說是一場無妄之災。 “你先下去吧。”他說。 婢女一面拭淚,一面從地上站起來,突然想到了件事,可不敢隱瞞。 “對了!爺,其實……其實那天馬車上除了車夫,以及夫人和奴婢之外,還有另一個姑娘在。” “姑娘?”盛永瀾一怔。 “是,那姑娘約莫十七,生得清清秀秀的,不過可兇悍得很,也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突然攔下馬車,還把劍架在夫人的脖子上,硬逼著咱們送她一程……”婢女心有餘悸地說。 他沉吟了下。“當時馬車上並未見到有其他人在。” “那姑娘多半是趁亂逃走了。”她只能這麼想。 “這件事我會查個清楚,你先下去吧。”盛永瀾擺了下手說。 婢女籲了口氣,慶倖不用挨板子,於是又一拐一拐地走出書房。 “她到底去找道士作什麼法?又是想要害誰?”話才出口,他腦中馬上閃過一個念頭,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在這座府邸裡頭,妻子最無法忍受的只有一個人了,盛永瀾萬萬沒想到她會做出這般歹毒的事來。 “……她大概也沒想到最後害人不成,反而先害了自己。” 說著,盛永瀾不禁搖了搖頭,想起妻子過世的祖父懷遠大將軍江達當年平定邊疆亂事,江家從此備受朝廷恩寵,她便是在那種養尊處優的富貴環境中長大,也在那時,兩家的長輩作主,為他們訂下了這門親事。 當岳父和岳母相繼過世之後,皇上還恩封妻子為縣主,享受該有的禮遇,更讓她恃寵而驕,而兩家早有婚約在先,盛永瀾再不情願,也只能遵守,在妻子十七歲那一年迎娶進門,孰知成親不到三個月,便決定與妻子分房而睡,兩人連相處都難了,更遑論要培養感情。 在這當口,一名奴才進來通報,打斷了盛永瀾沉重又無奈的思緒。 “爺,太醫來了,已經領著他到夫人那兒去了。” 盛永瀾馬上起身往外走,找出妻子失常的病因才是當務之急。 待他來到妻子居住的院落,一踏進寢房,就見太醫已經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隔著紗帳,正在把脈。 他兩手背在身後,靜心等待結果。 而紗帳內的冬秀有些緊張,也跟著屏住氣息。 半晌之後,太醫終於把完了脈,從凳子上起來。 “情況很嚴重嗎?”見太醫神色凝重,盛永瀾不禁這麼猜測。 太醫蹙起灰白的眉毛,保守地回道:“下官不才,實在診斷不出夫人為何會神智恍惚、心神渙散……” 紗帳內的冬秀險些笑出聲來,因為是假裝的,當然診斷不出來了。 “不如先開一帖開竅活血的藥方子,讓夫人服用看看是否有所改善。”他硬著頭皮說道。 盛永瀾瞪著太醫半晌。“就只有這個法子?” “是。”太醫不敢抬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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