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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為什麼……”等雷炙消失後，艾曉璿痛心疾首地質問。 　　“你是想問我，既然我和唐癸是一夥的，為什麼要救你對吧？”收回悲傷的眼神，碧姬讓艾曉璿躺下休息，娓娓地對她解釋：“或許你不會信，但我的確痛恨厭惡唐癸，聽他的話全是不得已的。” 　　“為了他嗎？”曉璿瞥向雷炙離去的方向，敏感地猜測。 　　“沒錯，當初是唐癸和他聯手綁你，誰知最後唐癸為了自保竟出賣他，讓他一個人背負綁你的罪名。”碧姬苦笑，“結果，無恥的唐癸還拿救他來與我交換條件。” 　　“你很愛他對吧？”艾曉璿不難看出碧姬眼底無奈的感情。 　　她終於知道碧姬出賣她的理由。原來她愛的不是雨，而是那個恐怖冷感的男人…… 　　“是的。”碧姬認真地點頭，更認真地看著她，眼底充滿濃濃的歉疚，“我很抱歉因為我的自私害死了你和雨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贖罪，更不敢期望你會原諒我，只能衷心期盼你和雨能重新開始，再擁有屬於你們的孩子。” 　　雨對失去孩子的事，對曉璿誤會極深且不諒解，碧姬比誰都清楚。 　　提到夭折的孩子，艾曉璿的心又刺痛了一下。 　　“別提了，我不想再為這件事怪你。”過去已過去，最難熬的時光她已經熬過去了，不想再提這件傷心往事。若是要恨，她也會去恨罪魁禍首唐癸。 　　愛一個人愛得如此悲哀，其實她也很同情碧姬。 　　她自己何嘗不是呢？愛一個人愛得那麼深切，卻不敢祈求對方的愛。下意識地撫著肚子，她開始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失神地算了算……不會吧！ 　　不想惹她傷心，碧姬識相地轉換話題：“你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到雨的身邊吧！有雨保護你，唐癸就不敢動你了。” 　　“不——我不回去！”撫著肚子，艾曉璿突然堅決無比地說。 　　無論如何，她這次絕對要守護住重要的寶貝。 　　“為什麼？”碧姬的訝異不小。在雷炙逃出之後，她原本打算帶著曉璿回去向雨揭穿唐癸的真面目並且自首。 　　“沒為什麼，雨並不需要我，我回去沒有任何意義。” 　　“不是這樣的，雨他——”他需要你的！ 　　“別勸我回去。”艾曉璿苦澀地笑了笑，帶著請求的神情更加堅定，“嫁進闕龍門的日子，讓我深深體會平凡的好，如果你真的想為我的孩子贖罪，那就請你放我走，別讓雨有我的消息，讓我另覓一片自由的天空吧。求你。” 　　或許曉璿是對的，離開闕龍門的她才會幸福自由。可是雨怎麼辦？雨在意曉璿，絕不像曉璿說的不需要她。放曉璿走的話，她將無法向雨交代呀。 　　碧姬無語，為難的心意動搖起來。 　　好一會後，碧姬問道：“你打算去哪裡呢？回艾家嗎？” 　　“我不想讓雨找到我，艾家不能回去了。”艾曉璿搖搖頭，淡笑著說：“哪裡都好，我會有辦法活下去的，你不用為我擔心。”她有該堅強的理由。 　　她已經聽出碧姬的決定，對碧姬感激一笑。 　　唉，她欠曉璿的是不？ 　　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碧姬在心底歎氣。希望得知真相的雨，不會在氣得扒了她的皮之後，還連皮帶肉將她煮了。 　　第九章 　　死了會比較好吧？ 　　望著雨發青的臉，碧姬不禁這麼想。雨的表情好恐怖啊……她從沒看過雨這般生氣，那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狂燃，比當初知道曉璿沒保住孩子的理由時更嚇人。 　　失去唬人笑容的雨，是會噬人的。 　　“你說什麼？”唐傲雨精明的眼眸眯起來，目露凶光。 　　叛徒不只唐癸一個，除了放走雷炙，碧姬還是害死孩子的幫兇？！ 　　竟然不是曉璿的無知造成孩子的死……面對身心受創的愛妻，他竟然只是給予羞辱和責難。回想這些日子他對待曉璿的方式，他的心緊緊揪起來。 　　他不懂，為何她從不說出真相。 　　是哀莫大於心死嗎？莫怪他當時仿佛從曉璿的眼中，看見了絕望。是他該死！竟還以為是一時多心。她的絕望……是對碧姬……還是對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竟栽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是天譴吧。 　　“我……真的對不起……”嚇傻的碧姬，除了道歉之外說不出任何話。 　　一步錯，步步錯。再多的解釋都於事無補，她該死的理由不會少。 　　只要雷炙平安無事，她並不打算為自己求饒，早有為愛犧牲的打算。 　　“對不起？”唐傲雨步步逼近她，那神情幾乎可以冰凍人心，“你以為這三個字，能彌補你所造成的錯誤嗎？” 　　傲雪想舉步向前，終究還是僵在原地沒動。 　　碧姬的死罪，要他來贖都不為過，是他放縱碧姬對雷炙愛得過了頭。至親的妹妹竟害死雨的孩子，他何嘗不為此痛心。 　　任何人都可以背叛，但她不該，枉費了九龍對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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