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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晚上有空,為什麼不去?”他一反常態,竟然答應了女人的邀約!

  “你……”一股酸意湧上她的心頭,可是她又不好發作,只好僵硬的問:“你的工作呢?”

  “我總要吃飯吧!”他以理所當然的眼神回望她。

  “那你是要答應囉!”明明快氣炸了,她還是強裝出平靜的樣子。

  這種節骨眼還逞什麼強呢?但她就是吞不下那口氣,也拉不下那個臉表現出自己的醋意,然後霸道的不許他和別的女人約會。

  她已經放棄當他老婆,錯失了可以明正言順吃醋的機會,她真怕他反駁,挑明的告訴她,她已經沒有權利為他起醋心。

  是呀!是她把自己三振出局的嘛!唉!偏偏她又後悔了……早知道他是雷驥,她死也會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至少不會讓自己的心失陷得那麼嚴重。

  只是,感情這種東西,就算一向自翔自製力過人的人,也未必能百分之百的控制得宜。即使對情感再冷血的人,也是會有感情失控的時候,對那令人措手不及的愛情,不是光想拒絕就能說不的。倔強只會讓世界上多兩顆受傷的心而已。所以,她想選擇面對,而不是“第二次”的逃開,只要……他也願意的話。

  “不能答應嗎?”他反問。

  “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又不關我的事!”她賭氣的白他一眼。

  “說得也是,那我就答應吧!不然外面的人都當我是病態的工作狂,要是想結婚,也沒女人願意嫁給一個沒情調的工作狂,對吧?”他平冷的話裡有嘲弄之意。

  連雅萱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諷刺,卻無話可反駁。可惡!這傢伙竟然拿她說過的話消遣她!悶不吭聲的瞪他一眼,她索性對著話筒道:“哈囉!你還在呀!那就替你老闆回話給雪麗小姐,他今天晚上非常的有空,不只晚餐,要陪她消夜或通宵都行!”

  連雅萱對著盡職的秘書把話交代完,也不管對方從話筒裡傳來的詫異,她已掛了電話。

  她睨向有些愕然的雷驥,冷哼道:“怎麼樣?”

  壓下因她擅自替他訂下約會所上升的怒氣,他冷酷的反問:“什麼怎麼樣?要我感激你的雞婆和好心嗎?”

  這女人就這麼討厭他嗎?竟然迫不及待的將他推進別人的懷裡。

  要是他有交往的對象,她就可以少點內疚,也可以將那一場尷尬的婚禮拋諸腦後,不再覺得必須為她的逃婚付出代價是不?雷驥愈想愈惱,也愈肯定自己的猜測。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遠遠超過自己所能想像,也不只是當初所覺得“有趣”的範圍。所以,她的不在乎成了他最在乎的事。

  “喝!還嫌我雞婆,不然你自己接電話好了,我又不是你專屬的總機,想要來和你道歉,你卻拿我當免費員工使用?”雖然嘴巴上逞強,但她的心底難過極了。

  她怎麼可能喜歡扮演這種角色嘛……氣死她了!

  “你的態度離一般人『道歉』的標準似乎挺遠的。”依他看,她像是來找碴的。

  “是你自己沒風度,擺明瞭不接受我的道歉,我有什麼辦法!”她先聲奪人,把錯都推到他身上。

  雷驥冷笑,“其實你何必來道歉呢!你處世的原則不是躲開就好?不想嫁,可以逃婚;說了謊,避開我不就行了?”

  當然他說的是反話,但她一味想道歉了事,順道把他送進別人懷中的態度,讓他既惱恨又心痛呀!

  第一次對女人心動,卻招來滿身刺痛的荊棘,要他情何以堪?雷驥開始懷念以前不受女人左右情緒的日子,簡單多了。但現在愛都愛上了,他並不想否認自己的感情。

  事實上,他仍是不可能受女人的情緒所左右,只是在二十九年的歲月中註定該出現個“例外”,而眼前這個對他不在乎的女人恰巧就是那一個“例外”罷了!

  連雅萱咬住下唇,白了一張俏臉。“要躲也不能躲一輩子,我可以登門道歉,也可以賠償雷家所有的損失,你可以開出清單。”她怕極了他眸光中的冷漠刺人。

  要是可以,就讓她將事情做個了斷,好讓她找個安靜的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

  “不是所有的東西,你都賠得起。”他的目光轉為深沉陰鬱。

  偷了他的心,她賠得起嗎?除非她拿心來賠,只是她大概沒有打算把自已的一顆心拿來當賠償品。

  她的心猛然一震,乾澀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突然從辦公椅中站了起來,抓起自己掛在一旁的外套和車鑰匙走向她,毫不理會她眼中的驚愕,拉起她的手便往辦公室外走。

  “和雪麗的晚餐之約是你訂下的,你得為自己的雞婆負起責任。”

  她還沒能消化他話中的意思,就被他拖著自己的手,在他頂樓所有員工詫異的懷疑眼神中,在下午三點,他拉著她的小手光明正大的蹺班去也!

  她只能慶倖,或許自己不會再進雷氏企業,不然臉就丟大了。還有,和那吳雪麗約的是晚餐,他趕那麼急做什麼?順便喝下午茶嗎?

  想了很久,連雅萱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陷入此等尷尬的氣氛。

  唉!從頭想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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