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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錯愕許久,她慢慢理出簡單的頭緒,突然有股想要對天狂笑的衝動。唉,一廂情願的煩惱,她這幾天跟個白癡沒兩樣。

  “請問各位找我有事嗎?”將苦澀藏在心底,她再也不瞧Aston一眼。

  他能走得如此絕情,她又何必眷戀他的溫柔,傻傻以為就算是身份懸殊,他們之間還是可以為真愛跨越屏障。從一開始,她就癡心妄想著錯誤的對象。

  “Aston說你的能力值得讚賞,所以公司打算讓你跳級晉升,將一個跨國的企劃案交由你去負責,由Aston繼續從旁協助……”

  冗長的談話中,鐘董事長繼續轉達著夏特勒夫婦的意思。

  本來打算直接帶兒子回德國的夏特勒夫婦,聽過兒子無端失蹤的理由之後,還是拒絕不了他的要求。

  因為兒子的期望,他們夫婦倆決定不插手過問這件事。對於寶貝兒子想要的東西,只要不過分他們從未拒絕過。

  可情況出乎意料之外,尚竹茵並未因為逆轉的情勢展露喜色,只是直勾勾的凝視著那對讓人迷惑的深邃綠眸。火苗緩緩凝聚,她感到被羞辱的心,逐漸被憤怒之火燒得體無完膚。

  這是他耍她的補償嗎?士可殺不可辱,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人!

  不等鐘董事長把話說完,尚竹茵打斷他的話,“董事長,請原諒我資歷經驗尚淺,無法挑重擔負起責任,這企劃案另請高明吧!”在Aston突然凝重而專注投來的視線中,她神色冷凝的離去。

  此刻,她只想離開Aston的視線。

  尚竹茵一離開,就疾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還在幫她打包東西的梁筱茹,愕視著臉色難看的學姐,呆呆問道:“學姐,你的臉色好恐怖,是不是他們?難你了?”

  不會……學姐最壞的預感成真了吧?

  尚竹茵之所以要她打包東西,就是認為那群人因為Aston的失蹤,會將她解雇,所以乾脆先做好回家吃自己的心理準備。

  “謝謝你幫我整理東西,我要走了。”尚竹茵忍著眼眶中的熱淚,一把拉開抽屜拿出自己的東西,粗魯地丟進裝私人物品的箱子裡。氣死人了,她寧願回家吃自己,再也不要和夏特勒這三個字有關的人事物扯上任何關係。

  “學姐?”梁筱茹有些錯愕。就算公司真的要解雇學姐,怎麼可能趕在今天就要學姐離開?學姐負責的那些企劃案怎麼辦?至少應該有職權交接的時間吧。

  怎麼回事?

  “這是我家裡的聯絡電話,不過你別在上班無聊的時候,隨便打電話騷擾我。”隨手拿張白紙寫了一串數字,尚竹茵便將紙張塞進梁筱茹手中,勉強朝她一笑。“以後別摸魚了,否則三天兩頭就被豬頭刮,也觸黴頭。”

  “嗚……學姐……我捨不得你走啦……”低頭望著手中的電話號碼,梁筱茹扁起嘴,聲音也哽咽起來。

  學姐走了,她還能把八卦說給誰聽?全公司裡,也只有學姐聽了八卦新聞,不會加油添醋說出去,所以不管跟她說什麼都很安心。

  “她哪裡也不去!”冷凝的聲音打斷她們的動作。

  “Aston?”梁筱茹呆了呆,奇怪他不是失蹤了?要不是學姐把他這重量級的人物搞丟,怎麼可能會被公司解雇?

  “麻煩你先出去,我有話和Joan說。”Aston對梁筱茹說著,但深沉難解的陰黯綠眸,卻始終鎖住尚竹茵兀自收拾東西的身影。

  “我沒話和你說。”尚竹茵沒去看他,加速手邊的動作。

  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擦出什麼火花了,該不會……學姐吃了人家不認賬吧?意識到情況不對,梁筱茹還是趕緊退出戰場,還順手替他們關上門隔絕噪音。Aston的身份已傳遍整個公司,現在人人恨不得能巴上Aston,學姐反而對他不屑一顧?

  既然如此,當初幹嘛費盡心思,硬是拐他回家當情夫?

  麻雀變鳳凰的夢,可不是人人有機會做耶!算了,反正她永遠都不會懂,學姐的腦袋裡是怎麼想的。

  在梁筱茹關上門以後,Aston走到尚竹茵面前,一把抓住她忙碌不停的手腕,忍著氣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收拾東西,回家吃自己的老米飯。”沒人規定不可以自炒魷魚。

  “你在氣我不告而別嗎?”既已另結新歡,又何必在乎他的離去,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不是她吧!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不,我在氣我自己呆得像頭豬!”她硬扯回自己的手。

  I'm leaving!好一句道別啊,顯然她應該喝采他的瀟灑,不該?此發怒。

  從一開始,她就只是要求他當情夫,有何資格要求真感情?是她傻、是她蠢、是她燒壞腦袋枉做情人夢!從今爾後,她該和他一刀兩斷。

  “你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他必須把話說清楚。

  猛然瞪向他泛著綠光的眼眸,她努力的控制理智。“我怎麼會不知道,像我這種平民百姓,沒資格生你大少爺的氣呢?”

  瓊樓玉宇,高處總不勝寒,她才不希罕攀上豪門!

  午夜夢回時,怨的是他的薄情,她的癡。不願讓自己陷入可憐情境,一再受到難堪的打擊,她寧願放棄多年努力的成就。

  “你模糊了主題。”Aston突然發現她在賭氣。

  “在你離開我家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沒有所謂的主題。”

  冷眼回諷,她字字帶著決意的道:“我沒閒情陪你遊戲。”

  “你不問我離開的理由?”

  “能有什麼理由?不過是遊戲結束罷了。”她冷笑。

  “你太獨斷。”一夕之間成了敵人,讓他感到十分沉悶。

  難道對她而言,他們之間的約定如同她的比賽,不過是一場可笑的賭注為何以如此傷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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