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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本想質問Aston?何要對她隱瞞他的身份,想到是自己騙他在先又不免猶豫,只好忍住問他的衝動。

  “你有沒有隱瞞過我什麼事?”她改問。

  “你這樣問太籠統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眸底閃過深思的光芒。

  從她欲言又止的態度看來,不會是想問他的感情舊賬吧?

  無論怎麼邂逅,一旦兩人的感情培養到某種地步,女人總會在意起原先不在意的事。之所以在意,有時只為了看到什麼畫面,亦或別人無心提起的一句話。

  總之,是男人永遠無法理解的理由。

  咬了咬下唇,尚竹茵才又開口:“你沒有什麼想告訴我,卻忘了告訴我的話嗎?”如果他也在意他們之間的感情,早該告訴她真相。

  否則,他只是在心底恥笑她的愚蠢……“你是指什麼呢?”陷入思索狀態,他的眸光凝聚起來。

  “那要問你了,我怎麼會知道?”她搖頭,扯出一抹僵笑。

  “你有話就直說,這麼不乾脆就不像你了。”他困惑的皺眉。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話忘了告訴我吧。”若非礙於心結,能直說她早說了。得不到他的坦誠,她只能強打起精神,勉強笑道:“算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兩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不該勉強你。”

  “Joan……”他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想去洗澡休息了,你慢慢吃吧。”將碗筷一放,她便離開餐桌。他的態度,讓她恐懼於他有一天終將離去,心中霎時湧上無法言喻的難受。

  不該放下感情,卻放了感情,是她自己的錯。

  此刻,她已無法面對他疑惑的眼神。

  連續幾天,尚竹茵都藉口加班沒回家吃晚餐。

  心情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家面對Aston,卻又因為鐘雪麗和朱宗福三天兩頭找碴,而沒有心情特意留在公司加班。今天,她連開車四處晃打發時間的力氣都沒了,索性直接開車回家,車停好之後留在車上並未下車。

  車裡放著輕音樂,她卻直盯著車內的小時鐘,全然沒有放鬆的感覺。

  嘖,才七點半而已……雙手枕著頭,尚竹茵整個人朝椅背往後靠,瞪著黑色的車頂,對不像自己的懦弱、沒有主張感到懊惱。曾幾何時,她能想像有家歸不得的感覺刹那是她還在付貸款的房子耶!

  一場賭約勝負未定,她已落得每天抱著惶恐的心情深夜回家,讓她最感到痛苦的是,不管她到深夜淩晨幾點回家,一定還是有個人等在客廳,她卻得無視等待的人,藉口累了就梳洗上床休息。對於她的晚歸,他一改往常的沒有任何責難。最誇張的一次,她淩晨四點才回家,他依舊整夜未眠!

  那無言追隨的眼神,卻總在身後鞭笞著她的心。

  幾日來無言相對,他仍像個可憐無悔的小媳婦,等她熄燈就寢才回房間去。這些她都知道,更明白他在等她主動說出癥結。

  然而,癥結在哪兒她也不清楚。

  問題複雜化了——他不只是她養的情夫,還是Ronald Schuttler的企業繼承人。從來沒想過攀上枝頭當鳳凰,她難以處理眼下的情況。

  朱宗福說,Aston夫婦抵達臺灣幾天了,明天要找她去問話,要是她知道他的下落最好說出來,否則飯碗不保沒人會同情。

  此刻,她已不明白該在乎的是工作,還是他的離開。

  一想到他將離去,糾結的心讓她更加難受。明天,明天哪,她到底該怎麼辦?

  叩叩叩……猛然被敲窗的聲音拉回思緒,展佑麒的臉龐毅然出現在她的車窗邊。本來不想理會,在他鍥而不捨的堅持下,她還是搖下車窗。唉,老天爺若嫌她不夠煩,也不必派這傢伙出現。

  “有事嗎?”一搖下車窗,她便不客氣地問。

  不在乎她的敵意,展佑麒整個人趴在車窗上,朝她邪氣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有事的人應該是你,否則你不會一直坐在車上。”

  “你監視我?”她敏感瞪著他該死的笑。

  “不如說保護好聽些。”覺得不順耳,他自動替她修改用詞。

  “我只是還不想回家,用不著你來保護!”皺起眉,她更沒好氣的睨他一眼。

  展佑麒眉宇一揚,眸中閃過某種光芒,猜測道:“你不想回家,該不會是為了養在家裡的情夫吧?”

  無法否認,確定他們的確同居,讓他沮喪憤怒好一陣子。

  他始終想找機會扳回一城,將那個該死的外國人趕走。眼前……機會似乎是來造訪他了。

  “不關你的事!”被猜中心事讓她惱羞成怒。

  “好歹是鄰居,你的態度何必如此不友善,我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嗎?”展佑麒煞有其事一歎,露出無辜的表情。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因為他之前的糾纏!她狐疑的瞪著態度有所改變的展佑麒,還是收斂了些不善的口氣。

  “算我錯了,我為以前的行為道歉!如果你不想回自己的家,去我屋裡坐坐如何?”他邊道歉邊提議。

  “不用了,但我接受你的道歉。”一口回絕後,她就打算搖上車窗。只要這傢伙以後不來騷擾她的生活,她可以不追究過去的事。

  雖然有點煩人,但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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