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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屬意誰呢?”互望一眼,向雲攸進一步探詢聖意。

  君命難違,無論皇上要誰微服出巡,他們都沒有抗拒的份,只看皇帝要誰去了。

  而新婚的向雲攸,自然不希望自己會雀屏中選。

  否則,他就得請聖意回家說服小嬌妻讓他出遠門。妻子正在懷孕中,他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離開妻子身邊。

  “在你們之中,誰去最適合呢?”皇帝笑笑,不答反問。

  “皇上的意思是?”長孫義在心中盤算著。

  “朕不勉強誰,所以由你們自己決定,”皇帝將問題推了出去。

  長途跋涉還得找人多累哪,長孫義想到這些就實在沒興趣出遠門;向雲攸又得顧及家裡懷孕的小嬌妻,所以——

  “喂喂,你們都看著我幹嘛?”頻頻打呵欠的都王爺,成為其它人的焦點,精神霎時好了起來,感覺不太對勁。

  皇帝笑而不語,其它兩人的表情可詭譎了。

  孤家寡人的都王爺,顯然是這次出遠門最適合的人選。

  愈走愈往荒郊野嶺去,柯夜心的腳步不禁遲疑地減緩。

  終於,她小跑步追上一個勁兒往前直走的月衍,拉住他的手臂問道:“月大哥,我們今晚不投宿客棧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再往前走,他們就真的得露宿郊外,以天為被、以地為枕了。對象是他,她想來可不覺有半點浪漫。

  夜露涼涼,她哪能露宿野外,就這樣熬過一整晚呢?

  “月大哥,你聽到我在說話沒有?”見他沒有回應,她不禁搖晃他的手臂。

  這一路上他都只顧著往前走,她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忘了她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她腿酸叫他停下好幾回,他卻完全不曾聽見。要不是她費盡吃奶力氣,拼小命趕上他的步伐,早不知被他甩在多老遠的地方。

  “你說什麼?”因為她的搖晃,月衍的注意力才被拉回了些。

  “我說你很過分耶!”嘟起小嘴,她實在很不滿意自己被忽略,而且還忽略了大半天。就算是想事情,也不用花那麼久的時間吧。

  月衍低頭望著她,立即皺起眉頭,狐疑地問:“我哪裡過分了?”他不記得自己有打她、掐她還是欺負她。

  他確信自己——沒有對她做出任何事。

  “你都沒有在聽我說話,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難道還不算過分?”她單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頭,理直氣壯地指控。

  “你煩死了,我有什麼義務要聽你說話?”他冷哼,根本難以理解她的指控。

  “誰說沒有?”她生氣了,氣呼呼地道:“你沒聽過什麼叫同舟共濟嗎?好歹我們現在也算是同一路的人,得互相照應,你當然有義務要聽我說話啦!”

  管它有沒有道理,她就是這樣瞎掰定了。

  “互相照應?”他笑了出來,笑得無比冷酷,難掩嘲諷。

  這一路上是她硬要跟著他,他從來就不想和她“同舟共濟”;要說照應,也只有他在照應她的份,她對他又何曾超過任何作用?她只會花他的錢猛吃,拼命拖慢他的腳步而已。

  “幹嘛,我說得不對嗎?”被他一看,她倒有些心虛。

  “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麼?”不想和她爭論,月衍乾脆跳回正題。

  “還說哩,不就問你我們今晚是不是不投宿客棧?”她沒好氣地道,沒忘記悄悄補上兩句:“就知道你沒在聽我說話,沒禮貌的傢伙!”

  沒管她過於大聲的自言自語,月衍這時才往四周望去,打量起他們所在的環境。只顧著想事情、往前走,他也不知自己何時走到這荒郊野嶺。

  “怎麼了?”看他愣了半晌,她忍不住詢問。

  “沒什麼,我想我們是沒客棧住了,就隨便找個地方窩一晚吧。”收回心思,他倒不是很介意得露宿野外之事。

  “我不要!”她想都沒想就大聲抗議。

  一你不要?”何時輪到她作決定了。

  “對,我才不要像畜生一樣窩在草叢裡呢!”她嚴重抗拒。

  酷酷地白她一眼,月衍告訴她:

  “不要,那你就自力更生,別再跟著我了。”若能就此甩掉她,真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你什麼意思?”她驚慌了,就怕被他撇下。

  “你慢慢想吧!”丟下她往前走,月衍頭也不回地離去。

  柯夜心呆住了,就這麼呆在原地望著他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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