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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眼看這兩個男人要起衝突了，歐陽希蕾連忙對兒子勸道：“阿洸，你別這樣，啟風當然關心嫡琪，否則何必天天來醫院呢？” 　　大概是阿洗太擔心嫡琪了，才會情緒不穩定。 　　“若他真的關心嫡琪，至少要有阿德的勇氣！” 　　歐陽洗朝隔離病房內瞥去，透過玻璃窗看著自願一起被隔離，在病房內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歐陽嫡 　　琪的阿德。 　　真不知道誰才是嫡琪的未婚夫！更令他生氣的是，梁啟風自己不敢進隔離病房，竟然還對阿德的作法頗有微辭。 　　或許阿德對嫡琪的關心太過了些，但梁啟風這混蛋已經沒資格過問。 　　“我、我不是沒有勇氣，是我不能病倒啊！公司都靠我一個人撐著，而且我是獨子，還有父母要照顧。”梁啟風漲紅了臉，尷尬不已地辯駁。 　　“廢話一堆；”這些都是藉口！“ 　　“阿洸，別這樣！” 　　坐在病床邊，綠鶩專注的掃光中只有一個人。 　　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歐陽嫡琪，緩緩張開疲憊沉重的眼簾。 　　她轉過頭，隱隱約約聽見病房外的爭吵，忍不住朝一直陪在身邊；不管她什麼時候張開眼腈，都肯定會看見的人吃力地問道：“阿德，你知不知道外頭在吵什麼？” 　　好像是洗哥和啟風的聲音……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綠鶩從椅子上站起來，替她倒杯溫水。 　　“是不是我害他們吵架的？”聽了一會兒，她終於確定那是媽咪、啟風和洗哥的聲音；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她有些無力地低喃，語氣裡有些自責。 　　他們一定是在為她的病情吵架。 　　其實，她一點都不在乎啟風肯不肯進病房，反正有阿德陪她就夠了。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是由阿德不分晝夜地照顧自己，但有阿德的陪伴，的確讓她覺得比較安心，就算病得一塌糊塗她也不是很在乎。 　　她只怕會害阿德也生病…… 　　“無聊！別人吵架關你什麼事？”綠鶩皺眉輕斥，扶起她喝水，臉色嚴肅，口氣卻十分溫柔些說道：“你只要乖乖養病，快點把身體養好就是了。” 　　“他們不是別人。” 　　歐陽嫡琪乖乖地喝著他送到嘴邊的水，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吵架的人，是她的家人和她的未婚夫啊！ 　　自從她生病以後，阿德跟她說話的口氣完全變了，儼然成了她的保護者。 　　他照顧她的一切；甚至還禁止她的家人和她說太多話，害她過度勞累。怪的是，不僅是媽咪和爹地，連洸哥都照他的話做了。媽眯偷偷跟她說，那是因為他的態度堅定，而且有著不容人拒絕的威嚴，讓他們不知不覺中便妥協了。 　　甚至……被他狠狠一瞪，啟風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唉！等她病好以後，啟風一定會質問她一大堆有關阿德的事。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阿德會這麼關心她，甚至不在乎有被傳染的可能，毅然決然非要照顧她不可。 　　她抬起眼，偷偷凝望著阿德酷酷的俊臉。 　　就算她不夠聰明，也知道阿德做的事很不尋常。 　　“生病的人沒有辯駁的權利，我說他們是別人就是別人，他們吵什麼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只要關心自己就夠了。”綠鶩霸道地道，這話題到此結束，不容再議。 　　每每清醒不到十分鐘就撐不住的人；哪來多餘的精神管別人吵架！ 　　“阿德；你老待在這裡陪我不好吧？我的病……” 　　歐陽嫡琪深深地看著阿德，知道他的霸道是出自於關心，不免有些感動，卻還是擔心他會被自己傳染到這種不知名的怪病。 　　就算他壯得像條牛，可他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難保不會被傳染。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事，綠鶩平靜地道：“別擔心，醫生說你的病本見得會傳染，目前也沒有他人受到傳染，住隔離病房只是防患未然而已。” 　　至少歐陽家的人，沒有一個在她生病之後也跟著發病。 　　而他本來就不擔心會被病毒感染，也始終沒有被感染的跡象。 　　一想到她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消失，醫生到現在都還找不到能治療她的方法；就足以讓他的理智幾近崩潰，他哪裡還有空理會什麼可惡的病毒！ 　　冷靜的神情之下，他痛恨自己的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瘦弱；天知道，她昏睡中的樣子，把他的心都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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