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籲了口氣,而後說道:“要偷東西,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既然是他開出的條件之一,她會去完成;不過,沒必要讓他跟在一旁礙手礙腳。
有他在只會礙事!
只是偷件東西,除了一點點的自尊問題外,這個交換條件對她來說其實不算太難,甚至比完成第一個條件輕鬆多了。
至少這個條件目的明確。
不管紫鳶怎麼說,阿爾瓦利德還是跟來了。
在他的帶路下,他們沿著一條密道進入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見他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如入無人之境般通行無阻,紫鳶卻一句話也沒有問。目的是偷到他想得到的東西,他跟東西的主人有何交情與她無關。
他決定在大白天裡偷東西,她雖覺得多了幾分危險性也沒有發表意見。
“你帶路帶到這裡就可以了,還是讓我自己去『拿』東西吧。”
在走出密道之前,紫鳶再度轉身與他商量,希望他能打消全程參與的念頭。
要不是阿爾瓦利德還沒告訴她要偷什麼東西、要去哪裡偷,否則,她老早就自己行動了!
“我說過,體驗偷東西的刺激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我絕不能錯過。”阿爾瓦利德突然用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慎重其事地說著。
他的回答很清楚,這件事沒得商量!
紫鳶當然不會知道,其實他要偷的東西是阿拉伯某公爵私下跟毒梟買賣往來卻勾搭上毒梟老婆的證據。
若是毒梟發現那名公爵勾搭了自己的老婆,可以想見結果會有多麼驚天動地。
所以,那個東西可以成為他用來鉗制那名公爵,讓對方無條件替他打通關的最佳利器。所以,不自己確定一下,怎能知道東西偷對了沒?
偷錯了,就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
“你不要一副沒偷過東西,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好嗎?”紫鳶呆了呆,,還是把話說在前頭:“你得知道,要是發生什麼危險狀況,我沒有責任去保護你。”
不是她保護不了,而是她沒有義務去保護他。
除非對方還有利用價值,否則她從不救闕龍人以外的人。無論是闕龍人,還是影子組織的人都並非“善類”,見義勇為更不是他們會做的事。
主子們如此教育,他們習慣遵從。
“放心,要是我有危險,你不救我,我也不會怪你的。”阿爾瓦利德露齒一笑,隨即加上自己的保證:“不過,要是你有危險,我一定會救你。”
“你以為你有能力救我嗎?”
紫鳶淡淡的口氣裡有著不以為然的輕蔑。
當她沒有能力自救的時候;他想救她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是針對他,只因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若沒本事自救,會死在異鄉也是她的命。
保不住自己的人,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得自行檢討;不然就是時運太差,該你死就是該你死了,怪在其他事物上並沒有任何意義。
怨天尤人的時間,不如拿去投胎還比較實際。
“我知道我可能沒你有本事,不過我有我的真心誠意,就算拼了命也會救你。”阿爾瓦利德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並不懷疑自己是否願意為她擋子彈;而且他愈來愈覺得她是個很特別的人,若能為她死也算值得。
至少,昨晚的她不費吹灰之力便救贖了他被憂鬱籠罩的心。
他們不過認識兩天而已,他會願意用自己生命去換她的生命?
深深看了他一眼,紫鳶沉默幾秒後,才不發一語地轉身走出密道。
她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但心頭卻隱隱約約地浮起陣陣悸動。
雖然荒謬,她卻能感覺得到他的承諾是出自真心。
所以她的心被微微撼動了……
無法面對這種陌生的感受,所以她選擇不去面對。
就當……沒發生過吧!
空氣裡彌漫著山雨欲來的氛圍,讓紫鳶的警覺心陡然升起。
走出密道沒幾步,她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令她霎時停住腳步。
跟在她身後的阿爾瓦利德,差點從她背後撞了上去。
“怎麼了?”
他將頭湊到她耳後往前看,配合地放低聲量。
“外面好像發生過打鬥了。”紫鳶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隨即回頭瞪著他無辜的表情發出警告:“還有,不要在我耳邊吹氣。”
他一定是故意的!
“哦!似乎有人比我們先來一步。”阿爾瓦利德毫不在意她的瞪視,兀自越過她往前走了幾大步,觀察了一下環境才回頭,用一副是她太敏感的口氣說道:“不過,我沒有在你耳邊吹氣,只是說說話而已啊!”
如果她惱火了,憑她的身手要取他的小命應是輕而易舉。
為了保住小命,裝傻是必要的。
他只是覺得好玩,怎麼能讓好玩的事情讓自己丟掉一條小命?況且他又沒占到她的便宜,這樣太不划算了。
要他因這種雞毛蒜皮的事而死,他才不幹!
“說話?那需要在我耳邊吐氣嗎?”
紫鳶知道阿爾瓦利德根本是在跟她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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