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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原來,當年毫不留情地鞭笞,折磨他的人,跟抱著他邊哭邊道歉的人是不同的。

  青鳥弄清真相的心起了驚波駭浪。

  嚴格說來,比起理智,他的本能更早發現真相。

  縱使以為她們是同一個人,強迫自己接受靡月的孿生姐妹,他對她卻不像對靡月一樣,有心動的感覺,抱著她的時候也不怎麼自在。

  他早該為心底的疑惑去追查真相。

  一定是他離開島上的那幾天,主子把眼前的這個惡女也帶到島上來了。

  青鳥很確定自己愛的是哪一個,可是他不明白靡月在成為他的女人之後,為什麼還跟這個惡女交換身分?害他以為她們是同一個人,一直活在她的謊言裡。

  他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我不能把她讓給主子。”

  “喔。”面對青鳥強勢的宣告,唐傲雨只是挑了挑眉,喔了一聲。

  他倒沒料到,青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折返,而且要回卓靡月的態度還十分倔傲——讓他有那麼一點興奮。

  從青鳥的表情看來,他是發現了真相。

  “不管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必須帶她走。”青島的語氣恭敬,但態度始終堅決,望著卓靡月的目光更為堅定。

  無論主子要他付出什麼代價,就算身分被降到最低階也好,他都會接受,因為他非把靡月要回來不可——他和靡月之間有太多的賬要算。

  被他兇狠的目光一望,站在唐傲雨身後的卓靡月瑟縮了一下。

  青鳥的眼神,讓她有種大禍將要臨頭的預感。

  她怕……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你說要帶走就帶走,我豈不是一點立場都沒有,你把我這主子放在哪裡?你心中是根本沒有我的存在,還是我根本微不足道?”

  唐傲雨像是在戲謔,但淡淡的指責口氣卻足以令青鳥驚恐萬分。

  為了從中發現新的樂趣,所以他教育闕龍人和影子的方式,截然不同。

  簡單說來,闕龍人若說是企業底下的員工,那影子便是隨從。

  影子,本來就應該無聲無息和絕對服從,應秉持著不聽,不看,不問,完全依命令行事的基本原則,絕對不可以違背主子的決定,縱使青鳥是影子組織的領導人也一樣。

  他仍是影子,就該守影子組織的規矩。

  “主子是青鳥的再生父母,青鳥的命是主子給的,主子若要青鳥的性命,可以立即取走我的性命,我絕無異議。”

  咚的一聲,青鳥雙膝跪地,不僅為自己的逾矩請罪,更要證明唐傲雨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後悔,要不回靡月,他寧可死。

  “不……”卓靡月被青鳥的言行嚇壞了。

  她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讓青鳥可能賠上一條命?她只知道青鳥若死了,她也絕不獨活,肯定會馬上陪他共赴黃泉路。

  讓他一個人走太寂寞,她自己留下來也太寂寞了……

  望著青鳥,唐傲雨忽然勾起笑容,“你知道我養了你幾年,在你身上費了多少心神與力氣嗎?這麼隨便就說死啊死的,未免也太對不起我了吧?”

  死人沒有價值,更不可能成為他的消遣。

  “主子?”

  “你的命得留著為我賣命,同意嗎?”唐傲雨揚眉笑問。

  “青鳥同意。”

  他可以為主子死,毋需考慮!

  “同意就好,起來吧。”拍了一下青鳥的腦袋,唐傲雨的心情顯得不錯,還笑謔:“你這不肖子,別老跪著折你再生老爸的壽,我都還沒進墳,不用你跪。”

  聽見唐傲雨這麼說,青鳥立即迅速地起身。

  唐傲雨打趣的玩笑話,強烈地撼動了青鳥的心靈。

  為了主子說的這些話,他就甘心為主子進出鬼門關無數次,至死都無怨無悔。

  瞧見青鳥眼中的激動,唐傲雨笑笑地搖搖頭。

  見危機似乎已經化解,卓靡月則是松了一大口氣,害怕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她從來不知道,害怕失去一個人的感受是如此恐怖,如此膽戰心驚。

  滿足了玩興,唐傲雨回頭對卓靡月眨了眨眼後,才轉身往外走,他邊走邊對青鳥揮揮手。

  “既然你非要這個不可,就把她還給你,我去找另一個玩吧。”呵呵,瞧他多善良啊,玩夠了就放手。

  接到唐傲雨的邀請,卓靡華來到位於海邊的酒吧。

  卓靡華雖然很意外,唐傲雨竟會找她聊天,但她依然覺得很高興。

  去跟青鳥是一回事,她還是被唐傲雨迷得團團轉,對他清俊的臉孔獨有偏好;如果唐傲雨對她有點意思,要她立即放掉青鳥也並無不可。

  第一次見到唐傲雨沒多久後,她就對他大膽表白過了,可惜被他笑著回絕;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退而求其次,把目標放在青鳥身上。

  “坐啊。”見到她,唐傲雨露出微笑,指指吧台邊的高腳椅。

  等她坐好,他又溫柔地笑問:“想喝什麼飲料嗎?我替你調。”

  “都好。”瞧見他迷人的笑容,卓靡華不由自主地臉紅。

  唐傲雨微微一笑,開始動手替她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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