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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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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推開西野的房門,看見西野香子滿臉淚痕地蜷縮在床邊,福海拓也快速進房。 “香子!你怎麼了?”聽見她來了,他本來很高興的找來,誰知會見到她哭得唏哩嘩啦,好像受誰欺負一樣。 奇怪了,東山堂口裡應該沒人敢欺負她才是。 西野香子茫然地抬頭,看見海拓也時彷佛被震了一下。 “拓也……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是闕龍門的人,沒道理在這裡的不是嗎?難道是暗龍要他來接她回去?她希望是如此。 感覺太混亂,她想離開這裡了。 “別說了,老大找不到適合的人,硬是把東山交到我手中,害得我整天累得像條狗一樣,吃頓飯都不得輕鬆。” 當她是自己人,福海拓也忍不住抱怨。 若不是她不中用,這苦差事就不會落在他身上了。 所以啦,讓她分擔他沒處消除的怨氣,理當是天經地義的事對吧?不過,一想到是替她擔下的,倒令他甘願了幾分,因為他早當她是妹妹一般。 有個笨妹妹,也是沒辦法的事,更何況她還成了老大的女人。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看,是哪裡不舒服嗎?”看見不發一語的香子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福海拓也停下抱怨,擔心地詢問。 困難地搖頭,她實在擠不出半個字回答。 李仁沒有騙她……她痛苦的心像被烈火煎熬著,不想相信卻又無法不相信,東山堂口的確由闕龍門接收,教她怎麼反駁李仁告訴她的話。事實總是如此殘酷,老天爺為何不讓她一輩子都活得懵懵懂懂算了。 她後悔回到東山堂口,後悔為什麼自己那麼執著想找出什麼答案和事實。 答案是如此殘酷呀!她承受不起…… 看見她本已停止的淚水再度滑落,福海拓也慌張地問:“你到底怎麼了?別光是哭,告訴我你怎麼了。” 他搔著腦袋,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女人。 用手背抹去眼淚,她擠出僵硬的笑容,“沒什麼,我只是觸景傷情。” 不能哭了,她必須振作起來,不然她將對不起爺爺。 “原來如此,你真嚇了我一跳。” 知道她是在想念西野中,福海拓也松了口氣,他認為這是人之常情,也就不再大驚小怪。 “嗯,對不起。” 其實她知道,拓也是真心對她好,當她是妹妹一般。她認為不能將對闕龍門的恨,加諸在無辜的拓也身上,所以她沒有表現出厭惡的樣子。 冤有頭,債有主,是不是? “別傻了,這種小事道啥歉。” 福海拓也擺擺手,沒放在心上。 怕她紅腫著雙眼回去,老大還以為他對她怎麼了,沒召他回去剝他的皮才怪!希望她回去時好好解釋,老大也信她的解釋,否則他何其無辜、倒楣。 “嗯。” 西野香子是有些感動的,不管她變成怎麼樣,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沒變。可惜拓也不是她的親哥哥,否則她就可以對他傾吐心事、詢問他的看法。 終究,她還是得孤獨一個人。 半夜裡,西野香子驀地睜開眼,望著枕邊人。 暗龍睡得很沉,胸口因規律的呼吸起伏著,神情十分安穩。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入睡,只是閉著眼聽他的呼吸聲,等待他沉人夢鄉。 由於怕驚醒他,因而她以極慢的速度爬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拿出藏好的匕首。 雙手緊握刀柄,她猛然舉起刀。 然而,她的手僵頓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 愛他太深,她下不了手,但又非殺了他不可,錯亂的矛盾可想而知。 告訴自己,在為爺爺報仇前不能哭的;此刻,她不中用的淚水,卻再度滾落下來。 望著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她所愛的每一寸酷容,她抖著舉高的雙手,逼著自己動手,但她就是下不了手。 該冷漠、該狠下心、該放下私情、該殺了他替爺爺報仇;她卻完全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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