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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龍沒耐性等她發完呆,隨即踏著冰冷的步伐朝床而去,停在床邊冷冷地俯視她。“給你三秒鐘,滾下我的床!”

  “滾下你的床………”被他含慍的冷眸一瞪,她還沒思考完就已蹦下床。

  好刺人的冷。

  立在床邊和銀龍對視,喬莉兒覺得渾身起顫,不禁用雙臂環起身體。

  有此等功力,難怪雖然他每回都在百裡外的屋內,在屋外拔草的她,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絕冷的視線。這麼看來,他似乎真的很討厭她。

  慢慢地,她想起先前的事。她能追溯到的印象,停在影依慣例來告訴她中午了;之後她就沒概念,不用說,她八成在那時熱暈了。

  “人看夠了就出去!”等太久,他不悅地打斷她冥想中的注視。

  等這個“蠢十八”滾出銀門,他決定叫人來消毒銀雪居。

  一如前面那十七個女人,在她們滾走之後,銀龍慣例徹底消除屋內的女人氣味。

  還好這個女人蠢雖蠢,倒不像之前那些愛用香水的女人,想把他熏死一樣,整身都灑滿了令他作嘔的香水味。

  否則就像那十七個女人一樣,他會在三天內,用“冷氣”逼得她自動滾出銀雪居。就算那時,他因為影對她起了好奇亦同;那好奇,絕對抵不過他對香水味的厭惡。

  當然,要是她是個耐寒的“雪女”,他也就認了。

  “回去?”話剛脫口,連她都開始覺得自己挺蠢的,老是在重複他的話尾。

  “就算你把外面院落的草拔禿了,我也不會對你感興趣,你大可去告訴雨這一點。”他自她身邊走開,不想和她站得太靠近。

  “你在說什麼?誰又是雨?”她滿頭霧水。

  他幾乎拿她當間諜看待,但偏偏她又不是啊!

  就算對他出色的外型大感驚歎,她對他也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他老大幹嘛一副很怕被她纏上的口吻?她拔草拔得那麼辛苦,沒有工資還遭他這般奚落,未免衰得太沒道理。

  難道闕龍門裡以龍為天,就不管人權的嗎?欣賞他的俊容是一回事,她又沒希望他對她感興趣,自大的東方豬!

  原來沙豬不只西方有,東方也不少!

  “有多蠢、要裝傻是你的事,滾回你家去裝蠢。”背向她踏離了好幾大步,他的口氣極為不屑譏諷。

  “你叫我走我就得走?”她被他的態度惹惱、惱羞成怒了。

  這樣被趕出去,那她這七天的委屈算什麼?!

  被人當傻子看?!

  “是又如何?”他抿著唇冷笑。向來沒人能違抗他的命令,銀龍確信這點,態度自然依舊冷傲絕然。

  “我不走!”又不是喪家之犬,豈有被人“趕走”的道理?要離開闕龍門,得要她自願。喬莉兒氣惱攻心,早忘記父親叮嚀過她的話。

  “這由不得你決定。”眼神雖閃著凶光,他卻意外有人敢頂撞他。

  如果她是雨派來的人,對他的身分自然清楚。除了雨和其他八龍,知道他是銀龍的一般人,沒人有愚膽敢和他唱反調。

  她是第一個敢挑戰他命令的人………莫非是蠢女人不堪其蠢,嫌命太長?

  “我說不走就不走,你殺了我都不走。”心一橫,她乾脆豁出去。

  被人當了七天傻子,她所積壓的委屈終於爆發,怎麼都不肯繼續任人擺佈。

  哼,要她來就用強、用綁,要她走就大手一揮;笑話!當她是條訓練有素的一零一忠狗?簡直是欺人太甚。

  喬莉兒打定主意,不管闕龍門是啥龍潭虎穴,有多危險,她都要賴下來了。

  可惡,她非賭這一口烏氣不可。

  蠢女人特別不知死活!

  銀龍瞪著她,一時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如她所願地順手送她歸西。

  不難想家,這女人若有三長兩短,想必雨的臉上會出現多錯愕的表情。嗯,或許他是該加以成全好“助人娛己”。

  “哼,寧死都不走?”一字一字,從他緊抿的薄唇逸出,踏著寒冰之步,他緩緩地走向一心求死的女人。

  “對,寧死不走!”將害怕的口水咽下,喬莉兒努力地想讓聲音篤定。走過二十個年頭,她確信此刻的自己最勇敢,也最蠢。

  或許真如他所嘲諷般,她就算不蠢,也不夠聰明。

  誤惹惡勢力被逮來,當了七天的免費勞工,好不容易人家要放她走、還她寶貴的自由,她還白癡到甯死不走;這其間的蠢滋味,沒親身體會的人大概不瞭解……

  她有多想踢自己的屁股一腳。

  “是嗎?”他笑了,笑得她毛骨悚然。

  “沒……沒錯。”她的聲音微抖,已然不再充滿骨氣。

  他的笑好陰好冷,帶著一種陰柔之美,令他的俊臉出現一股邪氣,彷彿從陰司而來的索命使者,讓她輕顫的雙腳不由自主地想後退。

  想逃,然而她的腿卻完全不聽使喚,只能勉強立於原地。

  他不會真要她的小命吧?

  銀龍停住森冷的雙腳,和她保持一臂之長的距離,以磨人心智的緩慢速度伸出手;傻愣的喬莉兒,就只能瞪著那鬼魅之掌,帶著恐怖的寒氣朝她威脅逼近……

  終究,那冷寒不帶情感的鬼手,掐住了她織白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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